第 90 章(1 / 2)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周文安幾乎是暈死過去,中間哭得厲害,眼睛上臉上都是淚水,疼倒是不疼,就是想哭,胸腔裡溢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得不到有效紓解,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身體仿佛不是他的,不受控製,理智被徹底粉碎,恬不知恥,不知饜足。

梁司寒如願以償,又是等了這麼久,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一味哄著他隨意擺弄。

到淩晨三點重新洗澡入睡時,周文安連手指尖都是酥麻的,腰酸腿軟,喝水都是他嘴對嘴喂進來的。

他被再度抱住時,心裡忍不住地想:原來古人說魚水之歡,誠不欺我。

次日六點,手機鬨鐘準時響起,周文安頭疼欲裂,但身上的熱度意外地消了,稍微有些鼻塞而已。

他正要說話,卻聽旁邊男人打了個噴嚏,在安靜的清晨格外響亮。

“……”

周文安悶在他懷裡,癡癡笑了:“怎麼回事?輪到你了麼?”

一家三口怎麼跟擊鼓傳花似的感冒?

“還笑。”梁司寒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惹得他往懷裡掙,他的手往下揉,“還想要?”

周文安腦海裡浮現他昨晚瘋了似的模樣,真懷疑自己若是一塊肉,早就讓他連皮帶骨頭全部吃得一點不剩。他緊張地往後退:“不要了。”

梁司寒把這光溜溜的男孩兒用力摟緊:“那就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周文安趴在梁爸爸的胸口,清晰地聽見心臟砰砰跳的聲音和節奏,他側過臉,抿著唇在他皮膚上親了親:“我的。”

像個小青蟲似的在被子裡挪動,蹭到他下巴處親親,“我的。”整個人從被子裡鑽出來,手肘撐在他的腦袋旁邊,忍著笑意,在他眉心也親了親,“這裡也是我的。”

十足十地像個小孩子,比噸噸還要幼稚。

梁司寒抱緊他:“嗯,都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周文安露出漣漪般的溫暖笑容,他嫌少這樣笑,是發自內心的甜蜜。

手機再度發出鬨鈴提示音。

周文安正要起床,梁司寒按住他的肩膀:“我來。”

梁司寒快速將丟在一邊的衣服拿過來,一件一件幫他穿上。

周文安原本想想拒絕,可又舍不得,慢慢地叫他幫自己弄,隻是一轉頭就看到地上一堆的紙巾,他先是一愣,而後整個人都火燒火燎起來。

他小聲地嘀咕,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怎麼都扔在這裡啊。”

梁司寒套上毛衣,淡然道:“昨晚誰抱住我哭著讓我彆下床?”他捏住小周爸爸的下巴,“這麼快就忘了?”

“……哪有。”周文安扭頭,從他的手指間逃開。

視線送紙巾上麵掠過,心驚肉跳地想:這是用了半包抽紙麼?太浪費了?!

梁司寒繞到這一邊,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紙巾,見小周爸爸若有所思地盯著地上,曖昧地打趣:“怎麼了,想起什麼了?”

周文安臉色發紅,氣憤地抬頭看他,眼眸中滿是嗔怒。

他的眼睛形狀屬於圓而細長的類型,微微抬眼往上看人的時候,眼尾撩上去,雖有怒意,可偏偏平添幾分無辜委屈,顯得楚楚動人。

梁司寒上前彎腰抱起他,低聲哄著問:“寶寶,生氣了?”

“沒有。”周文安彆開眼睛,語氣倔強地說,“我要去劇組,鬆開我。”

梁司寒怎麼舍得鬆開他,笑著把人抱起來一路送進洗手間。

周文安默默地關上門,把他擋在外麵。

他手掌撐在冰冷的洗手台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浮想聯翩全是昨晚的畫麵,尤其是梁爸爸在他耳邊熱切地喚他寶寶,他還忍不住一直叫他“老公”……

周文安渾身不自在地洗漱,都有點無法麵對門外的人了。

他磨磨唧唧地耽誤了一些時間,梁司寒就簡單地刷牙洗臉。

從洗漱結束到開門出去,周文安都悶聲不吭氣,也不知道是在跟誰鬨彆扭。

但他還是去廚房倒上熱水,讓梁爸爸也吃了感冒藥。

梁司寒見他繃著臉,一邊喝水一邊戲謔:“舒服了就給我臉色看?”

周文安羞赧得滿臉緋紅:“不許說!”他把羽絨服外套的帽子戴在頭上,擋住耳朵側臉,朝他瞪瞪眼:“走了。”

梁司寒抬腳,攔住他的去路,伸手把人摟進懷裡,偏偏要湊在他耳邊對他一字一頓地說:“第一次的時候就舒服了是嗎?第二次的時候嘴上說不要可是一直抱著不讓我離開,到了第三次還讓我快點。”

周文安氣絕,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大白天說這種事情,不害臊麼?他努力解釋:“……那是讓你快點結束。”

梁司寒卻覺得不夠,非要逗他,神幽的雙眸濃情蜜意地看著他,口中慢慢道來:“喊了一整晚的老公,這麼喜歡老公?”

“……!!!”

周文安快氣死了,在他小腿上踢一腳,小聲咕噥:“流氓,流氓!”

以後再也不要做,也不要叫他老公了,大壞蛋。

梁司寒喜歡他的小周爸爸流露出這麼任性可愛的嬌氣模樣,忍不住這裡親親那裡吻吻。

四十分鐘後,梁司寒送周文安抵達片場。

周文安早上幫他測過體溫,症狀輕微,見他似乎不準備立刻離開,便推著他說:“你回去休息麼,劇組好多人都感冒了,留在這裡很容易交叉感染。”

梁司寒攬著他的肩膀說:“吃過飯再走。”

今天的天氣晴朗,早晨雖冷,可周文安心裡也有些膩乎,便沒有再推脫,叫他牽住手。

雖然梁司寒總是接送周文安,對於劇組而言並不陌生,但也不免有人好奇,到底關係好成什麼樣子,才天天黏著?

化妝組一個小助理同旁邊的人說:“梁司寒現在是沒有接戲嗎?怎麼天天跑我們劇組?”

那人遠遠地瞥了眼梁司寒同周文安,他們正坐在一起說話,梁司寒還在幫周文安倒水,一個成熟沉穩,一個年輕英俊。

他笑著說:“周老師看著還年輕,梁司寒顧得緊,不是很正常?”

小助理好奇:“按理說不應該吧,梁司寒在我們圈子裡是什麼身份地位,要是他願意,多少人撲上去?不是反過來,應該是周老師緊張他?”

另一人道:“人家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再說了,梁司寒這些年緋聞都很少,可能他就是個專情的人呢?這種事情,又不能用一般的常理去推斷。而且周老師才華橫溢,又不是一般隻有皮相的小年輕,梁司寒特彆看重,真的挺正常的。”

小助理聽了這話,仔細去看周文安的模樣,在這都是明星演員的片場也挑不出問題來,而且長得很有特點,叫人過目不忘。

“哎,兩個優秀的人碰到一塊,我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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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早上還跟爸爸打了電話,得知爸爸的感冒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高興地在電話裡一直膩膩乎乎地喊“爸爸”。

晚上可以跟爸爸一起睡覺覺咯!超棒的。

噸噸激動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爺爺。

梁忠年得知後,想著一家人很久沒有吃過飯,索性安排請大廚來家裡,再把韓蕙真也請過來,一起吃個晚飯。

到晚上,噸噸終於在翹首以待中等到了爸爸和大青蛙,他宛若一個小球衝進爸爸的懷裡,仰起頭笑著喊:“爸爸!”

周文安彎腰把小寶貝抱起來親親:“爸爸好想噸噸呀。”

噸噸穿著藍色的薄毛衣,暖洋洋地抱住爸爸的脖子,用力地親吻小芝麻:“噸噸也想爸爸哦!”

他說完,就要撲進大青蛙懷裡,可誰知道大青蛙往後避開。

梁司寒揉揉他細軟的頭發:“噸噸,爸爸感冒了。”

噸噸:……怎麼回事啊?!感冒原來還沒有遠離麼?!

飯桌上,韓蕙真得知梁司寒又感冒,她歎氣,搖搖頭。

作為過來人,韓蕙真如何不知道?她看一眼滿臉不好意思的周文安,沒多說什麼,隻是朝著大兒子瞪一眼:“讓你好好照顧噸噸和文安,現在自己也病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喝湯吧。”她舀了一碗湯推到大兒子麵前。

周文安低眸,一語不發,左手卻在身旁男人的手心裡攢著,他害怕被兩個長輩看出端倪,可是梁爸爸握得很緊。

梁司寒沒跟大家一起吃飯,隻是連喝了兩碗湯。

噸噸看得心疼極了,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大青蛙:“爸爸,是不是很難受?”

梁司寒對兒子笑笑:“沒事,爸爸沒有高燒,隻是喉嚨疼。已經吃過藥,噸噸彆擔心我,多吃點菜。”

周文安也趕緊給寶貝兒子夾菜:“寶貝,吃菜吧。”

噸噸都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要得一遍感冒?他溢滿憂慮的雙眸看向爺爺奶奶,希望不要有人再感冒了。

梁司寒跟寶貝兒子想到一處了,等吃過飯就說自己去單獨休息會兒,讓噸噸和周文安陪著父母說話。

韓蕙真便道:“你這樣我們說什麼話?我跟你爸就先回去了。”她對周文安道,“文安,那就麻煩你照看下司寒。”

周文安點點頭,這本來就是他的應該做的。

梁忠年也沒意見,他還有點公事要辦,先行離開。

韓蕙真則對梁司寒道:“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

噸噸聽奶奶的聲音有些少見的嚴肅,他悄悄湊到爸爸的耳邊小小聲地問:“爸爸,奶奶要跟大青蛙說什麼悄悄話嗎?”

周文安見他們母子走到偏廳去,搖搖頭,摟住身側的小肉團子:“爸爸也不知道,讓奶奶和大青蛙說話吧。噸噸給爸爸說說,你今天在爺爺家裡玩什麼好玩的了?”

噸噸坐在爸爸腿上,短短的雙臂懸在他的脖子上,把臉湊到爸爸頸窩:“就是想爸爸哦,很想很想爸爸。想爸爸趕緊好起來,想爸爸帶噸噸出去玩哦,對了,爸爸明天我們就去選大毛毛好不好?”

噸噸說話時,眼睛亮閃閃的,大大的雙眸中充滿了期待。

周文安笑著說:“好啊,爸爸已經和大青蛙說好,我們陪噸噸去選大毛毛。”

“太棒了!”噸噸從爸爸懷裡起身,在沙發上使勁蹦躂。

偏廳,韓蕙真壓低聲音對大兒子道:“司寒,你怎麼回事?文安感冒你又感冒,你當自己十七八歲毛頭小夥子?”

梁司寒道:“這你就彆管了,感冒傳染而已。”

“你以為我不知道?”韓蕙真橫他一眼,“昨天文安不在家,你也不在家,還叫你爸照顧噸噸。”

話說到這裡,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沒有說穿,而是道:“你關心文安,媽知道,彆胡來。”

梁司寒也懶得解釋,乾冷不熱地說:“你早點回去。一會兒厲叔該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