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 179 章(2 / 2)

梁司寒拽不住他,皺眉低聲喊他:“文安?!”他快速進入直梯,上了二樓,沒見到人影。

他進入推開臥室門,沒人。

梁司寒眸光沉沉地望著走廊兩側的房門,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過去,直到其中一扇擰不開。他敲了敲門:“文安?”

沒動靜。

梁司寒柔聲道:“我有每個房間的鑰匙。”

周文安的聲音傳了出來:“不許進來!”

“好,那我在外麵等。”

“你去陪噸噸玩,我要一個人待會兒。”周文安也是個固執的人,他開不了口說那些話,但他現在心裡不舒服,也需要一個空間冷靜下。

“我說錯了話。”梁司寒篤定地道,“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句,但必然是自己惹了他不高興。

周文安沒做聲。

梁司寒一想到他可能獨自在客房裡難受甚至流淚,就有些於心不忍。他道:“文安,讓我陪著你?”

“不要。”周文安難得如此任性。

“那我不離開,我等你。”

過了約莫五分鐘,門開了。

周文安拽著門把手,在門縫裡露出半張臉孔,通紅的眼眶看上去可憐極了。

“文安……”

梁司寒伸手想碰碰他,卻見他避開。

周文安想跟他講道理,可是一開口就染著哭腔:“我說我需要時間一個人呆著你就不能尊重我嗎?為什麼要等著我?我不要你等著我!”

梁司寒聽他這任性的調子,又是心疼又是心軟,他拉住他的手:“嗯,是我不對。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呆著。”

周文安瞪著他,沒好氣,也不想同他講話。

梁司寒誠然道:“我今天是想跟你堂堂正正地公開關係,文安,我想我們在一起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周文安受不了看他漆黑的眼眸,像是對自己很深情一般。他閉閉眼,眼淚珠子滾落,他哽咽道:“彆人……彆人在一起都不是這樣的。你也……也都沒有說過……”

“什麼?”梁司寒沒明白,他以前沒談過戀愛,即便演戲都基本沒怎麼演過純粹的感情戲。他扶著扶手用右腿承力站了起來,拉著周文安從門裡出來,半摟住他問:“我應該說什麼是嗎?”

周文安害羞極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心裡亂糟糟的。

梁司寒吻住他的臉頰,柔聲道:“文安?你告訴我好不好?你想聽到什麼?”

周文安推他,又不敢用力,裝腔作勢地反而被他摟得更緊。

梁司寒揉著他後腦勺的頭發,輕輕地順著撫摸:“文安,不可以告訴我嗎?那我去問彆人?”

“不許你亂問。”周文安小聲地道,捂住他的嘴巴,“比噸噸還吵。”

噸噸一定是學他才會天天嘰嘰咕咕說個沒完的。

梁司寒吻他的掌心肉:“你真的不說?那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周文安不知道怎麼說,要被自己氣死了,瞪他一眼:“我說了你不要笑我。”

“我肯定不笑。”梁司寒專注地看著他,哭得怪可憐的,他也心疼,“乖,你告訴我。”

周文安低頭,都不敢看他:“就……就在一起不是這樣的,要互相喜歡的。”

梁司寒意外:“難道我們不是互相喜歡嗎?”

周文安腦袋越發低,幾乎要藏在他的胸膛了,聲音悶悶鈍鈍地說:“你又沒有跟我說過。”

“我有。”梁司寒記得自己清楚地說過一次。

周文安有些迷惑,他不記得了。“是麼?……但是,但是你也沒說過……說過……”

“什麼?”

這聲音越來越低,梁司寒越發聽不清楚,不過見他模樣如此害羞,立刻明白過來,抱緊他道:“我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所以你覺得我不夠喜歡你是嗎?”

梁司寒多聰明一人,舉一反三的道理總是懂的。沒等周文安回答,他又問:“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讓你覺得我們不像是談戀愛是不是?”

想來也是,兩個人整天圍著孩子轉,孩子沒出生之前如此,出生後更是如此。

梁司寒明白,是自己太疏忽了周文安的感受。

周文安的心事全被他說中了,難為情地不知怎麼辦才好,下意識地否認:“才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在一起還是沒有在談戀愛?”梁司寒道,“那你不喜歡我了嗎?”

周文安皺皺眉,哪有人這麼問的?叫他怎麼回答?他不做聲。

梁司寒道:“那你就是喜歡我的。”

“你……”周文安瞪他,“沒有!”

梁司寒抱緊這個彆扭的大男孩兒:“那給我一次機會,讓你喜歡上我?”

周文安嘴硬:“不喜歡,我隻喜歡我的噸噸。”

梁司寒道:“那也是我的噸噸。”

周文安說不過他,索性不開口,鼓鼓臉頰,跟小孩子一樣。

梁司寒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眉宇,緩緩道:“那你現在要聽清楚,周文安,周先生。”

周文安心神都被眼前的男人攫住了,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腦子裡空白一片。

“我,梁司寒,很喜歡你,喜歡你的樣子,喜歡你的性格,喜歡你的脾氣,喜歡你給我帶來的寶貝兒子,喜歡你對我好的樣子,也喜歡你照顧我們孩子的樣子,最喜歡的是,你笑起來開心的樣子。”

梁司寒的眼神溫柔地流連過他的眉宇、他的麵龐,像是要將他每一個瞬間都完整地納入自己的記憶中。

周文安癟癟嘴,強忍著眼淚:“你哄我的。”

梁司寒緩緩道:“是,我哄你,希望你可以給我時間和機會,讓我每天都能哄你。”

周文安捂住眼睛,又哭又笑地倒在他懷裡。

兩人靠著門緊緊抱在一起。

噸噸坐在小車裡,被阿姨推著巡視了一番大花園,沒看到兩個爸爸。不過總歸在家裡,他也沒有急著找,而是乖乖地順著阿姨喝了水,也吃了酸甜的水果泥,還學了一個小動物的名字。

等噸噸終於看到兩個爸爸出現時,他對著他們高興地喊:“肚幾!拔拔!”

周文安上前抱住兒子,看看他這牙齒都沒長齊的樣子,話更是說不全。“肚子嗎?”他指了指噸噸的小肚子,“肚子怎麼了?”

噸噸嘴裡“啊~啊”的喊著否認,搖搖小腦袋,“肚幾!”

他可著急了,剛學會了說話,怎麼爸爸聽不懂?爸爸笨!

噸噸的小手往腦袋上頂做出一個姿勢:“肚幾!啊!”

他要急死了。

梁司寒看兒子的模樣,反應過來:“是兔子?小兔子?”

“咿呀!肚幾!”噸噸拍拍手掌,鼓勵爸爸猜對了。

周文安失笑:“噸噸,是兔~子~,兔~兔兔~”

“肚!”噸噸自以為學得有模有樣,“肚肚!”

周文安抱著兒子倒在沙發裡:“你是不是在醫院被掉包了?眼睛也不跟爸爸一樣是黑色的,說話也不標準,你是小外國人是不是?”他撓著兒子咯吱窩,逗得兒子哈哈笑。

噸噸雙手朝天地衝梁司寒呼救:“拔!阿拔!啊哈哈哈哈~阿拔拔!”

周文安道:“彆喊了,你阿爸不幫你,幫爸爸。”

“拔拔!”噸噸反手抱住爸爸的脖子,“啾啾”地往他脖子上親,一邊求饒一邊示好,像個小撒嬌鬼。

他感覺到爸爸好像很高興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也會因為爸爸高興而感覺到開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