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反反複複聽著這一段話, 為了聽得更加清晰一些, 他還打開了擴音將音量調到最大。
秘書長就坐在楚寒的對麵，他看到楚寒閉上雙眼稍稍側過頭, 臉上那種認真和專注, 令秘書長想起了，那位給自己心臟動手術的醫生，他的話音不再冷硬，重重按在楚寒的肩膀：“我們會找到她。”
楚寒睜開眼看向對方：“你認為我在乾嗎，借這一句話安慰自己？”
不然呢，秘書長沒有開口, 這一段留言一共隻有四個字，除了蕭小姐自己的聲音外，再無其他任何背景音，而且從發送的時間上來看, 當時對方正在酒店內，楚總動用了最好的分析員, 都沒能從這段留言中, 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秘書長並不是看不起楚寒的意思，術業有專攻，有的人適合收集信息, 有的人適合管理賬務, 而有的人天生適合做決斷，專業人士都找不到線索，楚寒又能找到什麼呢, 靠心有靈犀的意念？
不要鬨了。
楚寒自然懂了秘書長的意思，他嗤笑一聲抖掉對方的手，閉上眼全身心投入這段話中：“你忘了我最擅長什麼？”
秘書長皺起眉，楚寒擅長的東西很多，他一時竟不知道說哪個，這麼一個豪門貴公子，誰有能想到他鋼琴水平都是專業的。
楚寒也不用對方回答，自顧自往下說：“表演，而表演又是一種情感的把握和傳遞，聽，從煖煖的聲音中，你們聽出了什麼？”
不是一段感人肺腑的表白麼，這能聽出什麼，秘書長沉心傾聽了一會，依舊沒有從中聽出什麼：“我隻聽出蕭小姐的感情很有力度，和任何一個深陷愛情中的女人，沒有任何兩樣。”
楚寒的嘴角翹了翹：“你錯了，這話音裡麵的感情，除了有力度的深情外，最多的是絕望。”
秘書長眉心越皺越深，怎麼會是絕望呢，據他所知楚寒和蕭煖是兩情相悅，就差最後的窗戶紙沒有捅破，隻要有一方把事情說明，那麼這段感情肯定能水到渠成，甜蜜還來不及，怎麼會絕望？
楚寒似乎知道秘書長的不理解，重頭開始播放，在蕭煖說出‘我’字後，他急快地按下了暫停：“這裡煖煖的尾音在顫抖，就算沒有看到，我也知道的，她哭了。”
秘書長靜靜盯著楚寒看了許久，然後聯係了分析員，讓他們把這一段重新分析一遍。
楚寒仰頭靠在座椅上，用麵頰貼著手機蹭了蹭：“彆看煖煖有些時候非常跳脫，其實她是個很內斂的人，不喜歡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於外露，就像被收斂在盒子中的寶石，我已經找好時間要向她求愛了，沒想到最後卻是她先說了。”
“你說，一個內斂的人，會在什麼時候，這麼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秘書長細細思索，謹慎道：“在某種感情無法壓抑的時候？”
楚寒笑了下：“我喜歡你這個說煖煖愛我愛到不行的回答，可惜……還有一種情況是，煖煖覺的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表達，所以孤注一擲說出來。”
以後沒有機會表達，秘書長的瞳孔猛地一縮，恰巧這時手機內傳來分析員興奮的嗓音：“我們將速度放慢十倍後，的確發現這裡的確出現了鮮明的情緒波動，猜測目標當時的情緒有以下幾種可能，絕望，痛苦，舍身成仁……”
竟然真的有絕望，秘書長難以置信地問：“你是怎麼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