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матрёшка 5(2 / 2)

徐忍冬思考片刻,還是沒有頭緒。連喬道:“正好兩顆糖,咱們一人一個帶在身上吧,說不定後麵有用。”

徐忍冬表示讚成。

房子內部已經探索得差不多了,時間尚早,雪也已經停了,二人決定順著腳印去找其他同伴。在雪地裡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徐忍冬對這一成不變的雪白感到厭煩,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破敗的教堂。那教堂的建築風格很獨特,並非哥特式尖頂,也不是拜占庭式的穹頂,而是底部渾圓、上部尖銳,周身繪有螺紋的頂。

“好像kisses巧克力啊……”連喬咽了咽口水。

徐忍冬回憶著大學時讀過的《西方建築史》:“這應該是俄式教堂,我記得是叫……戰盔頂。”

“又是俄羅斯?”連喬摸著下巴陷入思考,“這麼多細節都在提示俄羅斯,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徐忍冬搖頭:“猜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走進教堂,首先入目的是一座巨大的耶穌十字架。十字架上的耶穌憔悴垂首,手腳都被鐵釘釘住,仔細看似乎還有乾涸的血跡。這教堂很大,後麵好像還有彆的房間。袁學明帶著幾個人,恰好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見二人有些驚訝。

徐忍冬說了套娃的事,袁學明更驚訝了,對著連喬嘖嘖稱歎。分頭探索的隊員們也陸續回來了,袁學明道:“我們在這裡也找到了一個套娃,這是第五個了吧?”

“裡麵是什麼?快打開看看?”性子最急的那位男士又開始催了,徐忍冬記得這人名叫趙林。趙林滿臉焦急,人卻沒動,隻是把目光投向徐忍冬。

看來,即便已經有人開了先河,大家也不願意親自動手。

這也是人之常情。徐忍冬沒多想,接過套娃擰開了。裡麵居然又是兩顆糖果。

眾人詫異道:“咦?又是糖?”“怎麼和第四個裡開出來的一樣?”

徐忍冬注意到連喬臉色微變,便湊過去小聲問:“怎麼了?”

連喬歎了口氣:“慘了,大戰之前必有補給……”

徐忍冬:“?”

連喬道:“我感覺馬上要出事……”他又歎了口氣,“希望是我想多了。總之小心一點吧。”

眾人還在研究糖果,連喬已經走到袁學明身邊,說想早點回去。袁學明看看天色漸晚,點頭答應,轉身向大家宣布回程。此時的他儼然已是隊伍領袖,大家對他的決定都沒什麼異議。

沒想到一開門,大家的表情都沉了下來。外麵竟然下起了大雪。

他們來的時候還是天氣晴朗,現在卻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粗大的雪粒打在臉上甚至有些疼,實在是不適合出行。

連喬望著大雪,悶悶不樂。徐忍冬小聲問:“你擔心的就是這個?”

連喬點點頭。徐忍冬又問:“下了雪會怎麼樣?”

連喬低聲回答:“不知道。但雪裡肯定沒什麼好東西。”

徐紅抱著雙臂,聲音微微發顫:“要不還是等雪小一點再走吧……”她是個女人,穿得又少,自然是不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雪出門的。

袁學明沉吟道:“再不走,天就要黑了。那咱們今晚就回不去了。”

有人提議:“不如就留在這裡過夜吧,再怎麼說也是教堂,說不定這裡比咱們的獵人小屋還安全……”

他話音未落,有個女孩尖叫出聲:“你們快看!耶穌像流血了!”

眾人齊齊回頭,隻見耶穌四肢上被釘的地方都開始流出血來。血流順著十字架汩汩流下,在神像下方彙聚成了暗紅色的血泊,令人感到非常不安。

連喬道:“完了,耶穌都扛不住了,看來這裡的鬼比神牛逼。”

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袁學明道:“還是走吧。”

這次大家都不再說話,隻是裹緊外套,默默地跟在了袁學明身後。臨走前連喬回頭,深深地看了教堂一眼。徐忍冬問:“怎麼了?”

連喬:“可惜沒把地下室的啤酒瓶帶上,不然還能接點血回去,說不定有用呢。耶穌之血啊,一聽就是重要道具。”

徐忍冬:“……”

連喬又道:“不過耶穌自己都被懟到出血了,這個血估計也沒多大用。算了算了,溜了溜了。”

徐忍冬:“……”

外麵的天灰蒙蒙的,雪粒紛飛,宛若迷霧。袁學明手握指南針,走在最前麵。眾人都緊繃著神經,對抗這刺骨寒冷。沒有人說話,耳旁隻剩下風雪呼嘯。

氣氛變得十分肅殺。連喬湊到徐忍冬身邊來,揉著眼睛說:“忍冬哥,我有點看不清路。”

徐忍冬沒說話。他也覺得眼前霧蒙蒙的,到處都是灰白色,就連近在咫尺的同伴們都有些模糊。想了想,他抓住連喬的手臂:“跟緊我。”

連喬麵露感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抱住他那隻手。徐忍冬隻覺手上一暖——他沒戴手套,連喬這麼一抱,倒是暖和了不少。

與此同時他忽然注意到,連喬雖然看起來瘦瘦的,手臂上的肌肉卻很結實,不是他想象中的瘦弱宅男。溫暖結實的感覺,像條大金毛。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太冷了,兩人都感覺四肢僵硬,邁不開步子。眼見著前麵的同伴越來越遠,連喬大喊道:“等等我們!”同伴卻無視了他們,一聲不吭地朝前走著。

連喬有些慌了,用儘全力想要追上他們。明明速度加快了,和同伴之間的距離卻不見縮小。徐忍冬立刻反應過來:“這雪有問題,彆浪費力氣了。”

連喬已經氣喘籲籲,眼睜睜地看著同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連喬抱緊了他的手臂,不安道:“忍冬哥,我有點怕。”

徐忍冬已經被凍死過一次,非常清楚在雪地裡迷路是什麼下場。他自己心裡也毛毛的,但作為年長一方,還是安慰道:“彆怕,你抓緊我。”

“嗯。”連喬貼得離他更近些,嘴角卻微微翹起,藏不住的笑意在眼中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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