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無須鑰匙之鎖 4(2 / 2)

說來奇怪,石見穿這人,打扮舉止都如此妖異,照理說應當是很引人注意的。但他卻像一滴水融進了大海裡,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了。大家非但沒注意到他去了哪裡,就連他到底有沒有來過,都不大記得請。

連喬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卻沒說什麼,隻是讓徐忍冬陪著他一起探索土樓。

昨晚他們走出電梯時已是半夜,整座土樓上掛滿紅燈籠,像一座陰氣森森的鬼妓院。此時天光大亮,明晃晃的太陽光從中間照進來,直射入地麵上那圓形水潭。此時潭水碧綠通透,水中漂浮著綠色的藻類,濃密茂盛。不時有魚鑽出水麵,因而看上去多少有些生機,不似昨晚那麼陰森。

兩人從一樓開始,一層層地繞上去。這土樓每一層的構造幾乎是一樣的,十數個房間圍成一圈,走廊上每隔幾步都掛著一盞紅燈籠。那些披麻戴孝的侍女仍然站在客房前,有人路過的時候,這些妖異少女就笑吟吟地向他們行禮。

所有人都知道,在她們身後,緊閉的房門裡都是一具具屍體。因此大家都加快腳步,不願意在房前過多停留。

連喬其實心裡也發怵,但他實在走不快,索性仔仔細細地觀察這座土樓。

徐忍冬挑了幾個死過人的房間,進去檢查一番。和那對女孩子一樣,死者全都沒穿衣服,死得毫無尊嚴。至於客房本身,則都大同小異,和徐忍冬他們住的那間差不多。

於是二人將探索的重點放在了九樓上。

住在這層樓上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除了石見穿之外,還有兩名幸存者。這兩人都是女孩,昨晚上都是一個人獨居一間房。雖然她們昨晚也感到燥熱難耐,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連喬感歎:“這種時候就體現出女性的生理優勢來了……”

徐忍冬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連喬這話說得不太正經,卻相當在理。目前存活下來的二十個人,幾乎全都是女性。男性隻有屈指可數的四五個。由此可見,在這種事情上,女性的忍耐力確實比男性要強一些。

兩人隨口聊著天,視線卻都四處遊移,尋找著可能存在的線索。不多時,又來到了那座祠堂前麵。

昨晚徐忍冬想進去,被小腳老太太勸阻了。此時祠堂的門仍舊開著,站在門口就能望見長長香案上那些個牌位。此時已近正午,照理說是陽光最盛之時,祠堂裡卻仍是昏昏暗暗,一點光線都照不進去,全憑香案上那幾根蠟燭在照明。

裡麵到底是個什麼光景,從外麵是絕對看不清楚的。隻是沒見著那小腳老太太,不知她還在不在。

兩人站在門口對視一眼。徐忍冬道:“再試試?”

連喬點點頭,抬腿就要跨進去。徐忍冬攔住他:“你在門口等我,幫我望風。”

連喬猶豫了一下。他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拐杖,倒也沒多堅持,隻是說:“那你小心。”

“嗯。”

徐忍冬從包裡掏出撬棍,緊握在手裡,抬腿跨過了門檻。

剛一進去,黑暗壓抑感就像一張毯子,沉甸甸地壓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香燭發了黴,一邊燃著燭火味,一邊又烤焦了黴菌。這感覺很不舒服。

這次,那老太太沒再從黑暗中躥出來。徐忍冬卻也不敢打開手電筒照明,怕驚動了什麼其他東西。他隻能借著香案上那搖擺不定的燭火,小心翼翼地環視祠堂內部。

整間祠堂都沒有窗戶,除了身後那扇門之外也沒有其他出入口。難怪這裡這麼暗,外麵的光線照不進來。四周的牆上掛著幾幅卷軸,徐忍冬眯起眼睛去看,隱約看到了身穿明清服飾的男性畫像,估計是土樓祖先的肖像畫。

香案上供奉著香燭水果,還有一鼎香爐,上麵插著三支檀香。燭火搖搖晃晃,將案上牌位照得明明滅滅。徐忍冬走近一看,卻有些吃驚。

原來這香案上上下下共有五層,竟供奉著幾十個牌位!徐忍冬迅速清點,發現那牌位恰好九九八十一個,不由心頭一跳。趕緊又把牌位從頭到尾閱覽一番,幸好,並未在其中找到他和連喬的名字。

這八十一個牌位裡,也沒有石見穿等人的姓名,看來並不是為他們這些玩家所立的。徐忍冬再細細看去,又覺出有些不對。

這牌位的順序……好像是亂的?

照理說,香案最上麵的應當是輩分最高的祖宗。但那位的姓名卻又出現在了下麵一排某個牌位上,寫著某某某之子。兒子的牌位擺得比老子高,顯然是不合規矩的。

像這樣的錯誤還有很多。徐忍冬直覺地感到此中有玄機,便動手去調整手邊兩個牌位的位置。手指剛一碰到牌位,他便感到一陣寒氣攀上指尖,驚得他寒毛直豎,瞬間縮回手來。

連喬在門口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徐忍冬握緊撬棍,警惕地環顧四周,並未察覺什麼異常。動動手指,也沒受傷。便出聲讓連喬安心。

但當他再去觸碰牌位之時,仍覺寒氣侵襲。看來這牌位確實有問題,隻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

徐忍冬當即著手調整牌位順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今年八歲】土豪砸的十個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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