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劉胖子在走廊入口處站著,借著走廊裡朦朧的紅光,看著季寒柏和傅林。

可能酒喝的有點多,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看電影。

帥哥美男,實在般配。

隻是傅林出現在這裡,他還是很吃驚。

看傅林跳舞的時候那麼騷,和他在店裡的樣子簡直像是兩個人。在此之前,他心裡的傅林真的是又乖又純的形象,就屬於那種從小就是校草學霸,出身好人家的好孩子。

他抽了根煙,慢悠悠地往回走,路過洗手間,就去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季寒柏。

他就吹了聲口哨,季寒柏回頭,說:“你怎麼出來了?”

“是傅林吧?”他問說。

季寒柏“嗯”了一聲,“他在這打工。”

“真是驚到我了,他怎麼在這打工?”胖子一邊走一邊問說:“怎麼樣,你還喜歡他麼?”

季寒柏說:“你這不廢話。”

“我以為你不吃這種,你不是愛純的麼?”

“在這上班怎麼就不純了?”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劉胖子說:“就是一張白紙,天天在這地方跳舞,還能純到哪兒去。”

季寒柏兩隻手往褲兜裡一插,說:“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

劉胖子笑:“我靠,你信啊?”

季寒柏皺了皺眉頭,走廊處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男人醉醺醺地追著一個女人跑過來,倆人摟摟抱抱地就往包間裡去了,留下很濃重的香水味和酒氣。朦朧的紅光和藍光交換,這走廊充滿了糜爛而破舊的味道。

“我不是說他騙你,”劉胖子說:“畢竟他也不知道你家裡是乾嘛的,我就是想說,他在這種地方上班的,長的又那麼帥,追他的肯定不少吧,你現在這樣,肯定不是他遇到的男人裡最好的,他憑什麼喜歡你啊。你現在在他眼裡,就是個開破店的小老板。”

季寒柏說:“老子差在哪兒?”

“你彆以為你吊大人帥所有人就都吃你這口。我跟你說,現在的人都勢利著呢,你要不信,你就試試唄。你就裝窮光蛋,看看你這樣,他會不會愛上你。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個隻圖你這個人的,那你小心點,彆叫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是覺得你這樣他還真看不上,但是你要把你富家少爺的身份一亮,一追就到手。”

季寒柏沒說話,從他兜裡掏出打火機和煙來,抽了一支點上。

“試試就試試,”季寒柏眯著眼吸了一口:“我就不信了,還有我追不上的人,你等著打臉吧,我非讓他愛我愛的要死要活的。”

劉胖子抽著煙想,這有錢人啊,要麼賊精賊會玩,要麼就是季寒柏這樣的,真他媽不知人間真實。

孟小喬在包間裡等的都有點急了,好不容易等到季寒柏回來,結果季寒柏跟他說,他家裡有事,季老太太讓他回去一趟。

沒了季寒柏,他這生日派對還有什麼意思。但季寒柏有事,他也不能不讓他走,總之臉上全是不高興。周放說:“這不還有我們呢。”

孟小喬想說,他寧願這些人都不在,就給他一個季寒柏,他也滿足到天翻地覆了。

不過這話他是不能說出口的,說出來會傷了朋友的心。

等季寒柏走了以後,孟小喬就開始狂嗨。

一來為了發泄心中不快,二來季寒柏不在,他也可以放飛自我了。

在季寒柏麵前,他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劉胖子就跟季寒柏熟一點,季寒柏要走,他自然也跟出來了。季寒柏叫了一輛車,招手把胖子塞進去,胖子問說:“你不走?”

“我還有事。”季寒柏說。

劉胖子就知道季寒柏為什麼這麼早出來了。

這狗逼也不傻麼,還挺有心機。

“你記著我的話,彆他媽第一次談戀愛就被人給騙了。”劉胖子說。

季寒柏“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隔著玻璃朝他揮了揮手。

劉胖子笑了笑,躺在後車座上閉上了眼睛。

他今天喝的有點多,孟小喬也不知道買的什麼酒,酒勁這麼大。

季寒柏說要找真愛,他雖然嘴上嘲笑,但心底還真想季寒柏能遇到。他也希望傅林能愛上季寒柏,而不是愛上他的錢。

季寒柏到了隔壁的水果店,水果店的老板好久沒看到這麼帥的男人了,笑眯眯地問:“帥哥要買點什麼?”

季寒柏撿了幾個橙子,又買了一盒草莓,問說:“我要等人,在這坐一會,行麼?”

“行呀。”老板娘笑著看向隔壁賣燒烤的姐妹,朝她眨了眨眼。

季寒柏就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酒吧大門。

他問過傅林了,傅林說他等會就下班了。

今天本來是傅林上的最後一天班了,不過他又改主意了,問經理他能不能繼續在這乾。

經理當然求之不得:“行啊,本來我就舍不得你走,你可是我手下一員大將。”

傅林長的實在俊美,人也圓融,會討客人喜歡,賣酒能力尤其彪悍,自己也能喝,這都是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經理也不舍得他走。

“但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乾那麼久了,隻跳舞,跳完舞我就下班,行麼?我家裡最近有事。”

經理說:“行。”

“謝謝趙哥。”

經理笑了笑,說:“行了,你下班吧。”

經理對傅林是有感情的,傅林十幾歲就來這跳舞了,還沒成年,化了妝裝成熟。那時候的他還不是現在這樣從容,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偶爾遇到客人動手動腳的,他不懂應對,挨過不少揍,幾次差點被辭退。他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傅林把一個客人的頭打出血了,他就把傅林給辭掉了,結果傅林每天晚上拎著水果在他下班的路上等他,那是大雪天,特彆冷,傅林個頭不低,但是瘦,看起特彆單薄,凍得鼻子和臉都是紅的,就這麼送了幾次水果,他心軟,把傅林又叫回來了,從那以後,傅林就懂事多了,慢慢練就了如今察言觀色的本領。

傅林家裡的情況他都知道,覺得他也挺不容易的,能照顧的他都會照顧一下。

六月的天氣,晚上的風也是熱的,傅林從酒吧出來,朝周圍看了一圈,就在水果店裡頭,看到了站起來的季寒柏。

他就知道,季寒柏會在外頭等他。

傅林抿了抿嘴唇,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佯裝沒有看到,背著包朝路口走,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季寒柏喊:“傅林!”

他轉過頭來,就看見季寒柏拎著點水果跑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他問。

“我準備回去了,在這買水果,老遠看著就像你。”季寒柏說:“你不是說十點就下班了麼,我還以為你早走了。”

“我們下班沒個準點。”傅林說:“你朋友呢,都走了?”

“沒有,我嫌吵,提前出來了。”

傅林笑了笑,沒說話。

卸掉了妝以後,夜色裡看,傅林格外清秀溫柔,大概有晚上那種濃妝豔舞的對比,季寒柏隻覺得此刻的傅林看起來更清純,傅林人很淡,眼睛也很亮,他是不信這樣的人已經被汙染了,不信他眼裡隻有錢。

“一晚上沒吃東西了,老板你餓不餓,我請你吃夜宵。”傅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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