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片綠天8(1 / 2)

顧南城也不著急,從側麵觀察著陸珩。

他發現陸珩長得真的很好看,輪廓棱角分明,劍眉斜飛英挺,眼眸烏黑深邃,鼻翼挺拔精美,唇瓣削薄優美,他的五官組合在起來,當真當得上俊美絕倫四個字。

這樣的陸珩,讓他不禁想起了幾句詩,其中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最為貼切。

一個被上帝精雕細琢而成的美男子。

也不知是看得久了,還是想得多了,顧南城凝視著陸珩的目光有些癡迷,但不過瞬息,他又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彆開視線,不敢再看。

陸珩將手中的事務暫時停下,筆記本電腦閉合的聲音不大,還是讓顧南城聽得清楚,他的心跳莫名的慢了兩拍,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安靜的等陸珩開口。

“顧醫生似乎在怕我?”陸珩開口,聲音中透著疑惑。

顧南城按捺住莫名其妙的心虛,故意用最平常的語氣否定道:“陸先生說笑了,我為什麼會怕陸先生?我是陸先生的主治醫生,陸先生的檢查用藥都是我決定的,要怕也該是陸先生怕我。”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顧南城越發心虛,連陸珩的目光都不敢正麵交彙。他忽然就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他說是不怕,但他的言行已經完全將他出賣。

前兩天在他腦海中浮現的想法再次出現,讓他怎麼都忽略不了。

他為什麼會因為陸珩那句完全和他無關的話感到心虛?

蕭沐是誰?

這個人是他心虛的根源,他卻在記憶中找不到他的蹤影。

顧南城很確定他從小到大的記憶都很完整,他在上學工作期間也認識了不少姓蕭的,就是沒有叫蕭沐的。

陸珩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神態輕鬆愜意:“是麼,那麼以後還請顧醫生手下留情了。”

顧南城不自在道:“我是陸先生的主治醫生,照顧陸先生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

看著顧南城彆扭的模樣,陸珩眼裡的笑意真切了許多。

顧南城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要趕到陸珩家裡,還要把他重新送回醫院,需要的時間很多,也差不多是時候出門了。

“我們該走了。”顧南城提醒道。

陸珩微微點頭:“好。”

顧南城從陸珩手中接過筆記本電腦放好,在陸珩的指導下幫他收拾了幾樣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就推著陸珩離開了病房。

原身名下有不少房產,但他仍然住在陸家老宅,大半的私人物品也放在老宅中。

顧南城平穩的驅使著汽車,他不時從後視鏡中看眼陸珩,他雙眼微闔,神態十分平和,看不出他對此次出行是悲是喜。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行駛,汽車平穩的駛入了陸家老宅的範圍,陸珩用手機控製著開了老宅的鐵門,讓顧南城直接將車開進去。

如今的陸家老宅早已不比往常,往日整潔乾淨的花園此時被參差不齊的花草覆蓋,泛黃的落葉四處可見。

整座老宅,除了蟲鳴鳥叫,再無彆的聲音,熱鬨又淒涼。

以前的陸家不缺錢,家裡請了不少幫傭,有專門做飯的,專門打掃衛生的,伺候花草樹木的,以及幫忙做雜事的。

在陸氏和原主本人接連出事後,原主就變得異常敏感暴躁,在他占據原主的軀殼前幾天,原主就將陸家老宅的所有幫傭全部辭退,其中包括在陸家幫傭了將近三十年的管家。

這些,都是陸珩結合原著和破譯原身手機得出的結論,其中或許會有些微偏差,不會很多。

顧南城坐在駕駛座,車窗外的景致他看得比陸珩看得更為清楚,他有些感慨,為時局的變化無常,也為人心的薄涼。

他從後視鏡中看著陸珩,輕咳嗽了兩聲:“到了。”

陸珩睜開雙眸,眼神清明銳利,他側過頭看了眼車窗外麵,隨意應了聲。

顧南城率先下了車,把輪椅從後備箱裡搬出來放好,再把陸珩從車上弄下來,還用了條厚毛毯蓋住他的雙腿,最後才推著他踏進陸家老宅的門。

花用的時間不算多,但在三伏天伺候殘疾人是件辛苦的事,進到陸家主宰時,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陸珩朝著四周打量了兩眼,老宅的設計很複古低調,家具的布設也頗有品味,沉穩且大氣。

隻可惜,因為缺少人的護理,昂貴的家具上隱約蒙上了塵埃。

“去二樓書房。”陸珩說。

顧南城本能的朝著二樓看去,然後動了動喉結,澄明的眼中浮現出幾絲忐忑。

要他一口氣上二樓,他覺得沒有任何問題,要他背著陸珩一口氣爬上二樓,他表示還是有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