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片綠天21(1 / 2)

事實證明,人在江湖飄,遲早要挨刀。

被報複這種事兒,從來不會遲到,更不會缺席。

在顧北臨那個烏鴉嘴離開後的當天晚上,陸珩就迎來了敵人的報複,動手的還是相熟的人。

是原身最為看重的特助,李博濤。

意料之內!

病房裡的燈是開著的,桌椅整齊的擺放著,桌麵上還放置著洗好水果和已經涼透的水,這種古怪的擺設,就好似病房的主人知道有客來訪而特意作出的。

李博濤卻沒注意到這些,他唇角噙著詭異的笑,像是享受般的把□□注射進陸珩的吊水中,看著毒物和吊水融合。然而在下一瞬,本該熟睡的陸珩倏地睜開眼眸,眸色幽沉的看著他。

李博濤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退後了幾步,他戒備的把耳朵貼在病房的門上,沒有聽到走廊上匆忙的腳步聲,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如今的李博濤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他穿著白大褂形容憔悴的站在陸珩的病床前,枯黃的臉上早已被癲狂占據,他死盯著不緊不慢拔掉針頭的陸珩,緊握著注射器,準備隨時上前補一針。

他早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隻知道陸珩必須死,隻有他死了,他才能得到自由。

這麼想著,李博濤一步一步重新朝著陸珩的病床迫近,眼看著陸珩無能的在病床上翻騰,他乾涸的嘴唇勾起幾絲愉悅的笑意,他從沒想過,高高在上的陸先生也會有這麼廢物的一天。

李博濤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興奮,他低聲嘀咕道:“陸先生,反正你都變成這樣了,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你死了還能成全我,多好。”

陸珩仿佛不在意即將到來的危險,哪怕腿腳不方便,哪怕穿著睡衣,哪怕危險就擺在眼前,他依然從容不迫,優雅而矜貴。

李博濤的話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是誰告訴你,我活著生不如死的?”

李博濤揚起注射器,將裡麵的毒物排了點出來,他低頭看著麵無懼色的陸珩,突然就很想知道在這張恣意俊美的臉上寫滿惶恐害怕是什麼感覺,那肯定很美好。

李博濤露出個扭曲的笑容,繼續道:“這裡麵裝的是□□,隻需要不到三百毫克就能讓人死亡,你不要害怕,這裡麵的毒能讓你無知無覺的死去,不會痛苦的。”

“是麼?”

陸珩見過的神經病不計其數,李博濤這種隻是小兒科,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況且,他很確定,李博濤手裡的毒物是接觸不到他的。

就在李博濤抓著陸珩的胳膊要把□□往他手上注射時,陸珩忽然奮起反抗,猛地拽著了李博濤的手腕,並順勢用巧勁扭了兩下,扭斷了他的胳膊,同時他手中裝了□□的注射器也飛了出去。

陸珩下手從來都不會輕,在扯斷李博濤胳膊的同時捏碎了他的手腕,疼得李博濤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啊——”

李博濤恐懼的望著陸珩,他還是那副眉眼含笑的和煦模樣,仿佛剛才麵臨死亡的人不是他,仿佛剛才扭斷他的胳膊的人也不是他!

李博濤不敢與陸珩對視太長時間,他終於怕了!

恐懼從他心底開始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魔鬼!

他惹到了一個魔鬼!

他現在顧不得惹到魔鬼會招致怎樣的後果,他隻想離他遠遠的。

李博濤手腳並用的朝著外麵爬去,卻在爬了不到兩米的距離被顧南城帶人堵住了。

顧南城沉沉的看了李博濤一眼,越過他行至陸珩的病床旁,焦急道:“沒事吧?”

陸珩笑著反問:“我能有什麼事?”

顧南城打量著陸珩,再看病床邊掛著的吊水和針管,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一招請君入甕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好在成功了。他現在真的是對陸珩算無遺策佩服不已,布局精妙且先不提,他在布局前就猜到了動手的人。

還記得陸珩當時的解釋,隻有兩個詞。

一個字廢棋,一個是把柄。

這兩個詞表明了李博濤舉步艱難的處境,在相應的誘導下,讓他相信唯有放手一搏,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顧南城悄悄看向陸珩,在商場經營的人都這麼聰明的麼?

不過在得知李博濤帶來的毒物是□□時,顧南城還是忍不住後怕,要是不小心讓李博濤得手了該怎麼辦?

要知道□□不同於彆的毒藥,這是絕對致死的毒,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顧南城很快就報了警,警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采證取證,帶李博濤回警局,進行的格外順利。

一路上,李博濤都十分安靜,他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路燈,空泛的腦海裡隻餘下兩個字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