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第二次手術前,陸珩都過得很平靜,沒事去萊特集團幫肯特寫程序,查看人工智能的進度。不然就待在酒店裡遙控指揮‘行者’的工作,再不然就讓宋朝三人推著去有名的風景區走走看看,儘量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顧南城隨著陸珩來到美國後,就在美奧醫院生了根,成為了美奧醫院的醫生。他是老約翰的關門弟子,老約翰有意培養他,所以有工作的時候基本都把他帶在身邊,讓他觀摩學習。
顧南城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十幾天都看不到人影,因此陸珩不得不花高價請個專業護工來幫他按摩腿部肌肉,護工是個年輕的華國男人,出生於已經破產的中醫世家,對人體穴位有很深的了解。
跟著老約翰,顧南城不僅要寫各種各樣的報告,要研究無數的病曆,還要跟著老約翰到全球各處參與各類講座,在陸珩第二次手術時間定好前,他和老約翰正好前往華國梧城參與由華國舉辦的醫協交流會。
交流會結束後,老約翰由華國的專家引領著參觀梧城,他特許顧南城可以回家休息兩天。
來接顧南城的是家裡的司機,顧南城上車後就閉著眼睛淺眠,為了準備好這次的交流會,他已經好幾天沒好生休息過了,現在太陽穴刺疼的厲害。
可還不等他休息幾分鐘,汽車就猛地停了下來,他的身體慣性的往前倒,幸而他反應不慢,這才沒有撞上前座的車椅。
“怎麼回事?”
司機連忙道:“剛才有個女人突然從路邊衝了出來,我怕撞到她,所以踩了緊急刹車。”
司機很確定他是沒有撞到那個女人的,但那個搖搖晃晃從路邊衝出來的女人似乎是嚇到了,直接暈倒在了他們的車前麵。
司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南城,繼續道:“少爺,她暈倒在我們車前麵了。”
他還想說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來碰瓷的,但想到自家二少救死扶傷的醫生身份,就把快要脫口而出的疑問重新咽了回去。
顧南城:“……”
顧南城忍著不適,快速下車查看。
女人衣衫淩亂,身形纖瘦,外露的皮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瘀痕,看起來頗為少兒不宜。
在顧南城扶起她的瞬間,女人睜開了紅腫的雙眼,用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求助的望著他:“求你,幫幫我。”
她的呼吸很微弱,聲音很低,整個人好像都被絕望籠罩著,讓看見的人忍不住為她難過。
司機也下了車,他有點不敢靠近。
顧南城卻是朝他招手:“過來,抱她上車,然後送去醫院。”
司機:“……”
好的少爺!
顧南城沒有跟著上車,他在司機把車開走後就隨手招了輛出租車,獨自回了顧宅。
顧南城昏昏沉沉的,腦海在下了出租車後才有片刻的清醒,也就想起了之前看著眼熟卻暫時想不起的女人的身份,她是陳清歌,陸珩的前未婚妻,商界新秀歐陽的未婚妻。
他有點想不明白,曾經光鮮亮麗的陳清歌怎麼會以那樣的狀態在街上暈倒,他還沒聽到歐陽宣告破產的消息啊!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沒有放在心上。
他還記得答應陸珩的事,要離陳清歌遠點。
既然陳清歌不是他的病人,他也不操那麼多心了。
陳母接到醫院電話時正在花園給花澆水,這是她這半年多以來養成的喜歡,她站在已經枯萎了大片的花叢中,心裡抑製不住的難過,如今的花園就和現在的陳家差不多,連表麵的光鮮都維持不住了。
自從半年前的訂婚儀式出問題後,陳母就很少再出門應酬了。
一則是歐家,以及與歐家交好的名門貴婦對她毫不掩飾的排斥。
二則是陳家在圈子裡地位的變化,曾經的陳家在梧城的地位雖算不上頂尖,卻也是少有家族敢惹的。現在麼,歐家內部都得你死我活,外界對歐家若有似無的施壓,歐家深陷泥淖自顧不暇。得罪了陸珩和歐家的陳家,幾乎沒有誰敢幫扶,隻能看著陳家逐漸沉寂,最後湮沒在梧城的商海裡。
三則,也是最直接的,原本陳母覺得自己挺能忍,可每次應酬時那些貴婦人看好戲般嘲諷的目光就讓她渾身難受,慢慢的她也不想去麵對那些人了。
好在沒有人看到陳家的沒落就對陳家落井下石,或許是摸不準陸珩和歐陽對陳家的態度,畢竟陳家有個陳清歌,而陳清歌與那兩個人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歐陽手上有時光科技,不管他是否有時間騰出手來處理問題,都少有人敢對他未婚妻的娘家動手。
至於陸珩,那是僅憑一己之力就在梧城商界掀起驚濤駭浪給無數人留下陰影的人,不管他在不在梧城,都沒有人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去占陳家便宜。
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等陸珩和歐陽的態度,或者說是在等這兩人博弈的結果。
陳家就像是被無數鎖鏈禁錮著,被無數凶獸環視著,一旦陸珩和歐陽對陳家的關注不再,陳家立刻就會被爭先恐後的凶獸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