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片綠天34(1 / 2)

到底是法治社會, 不管陳母心裡有多少想法, 她都不敢付諸於行動。她隻得狠狠的警告女傭,讓她不許把看到的說出去, 之後就讓人離開了。

陳父很快就被送進了醫院,然而醫生檢查的結果卻很不樂觀。

想到醫生那句‘病人血壓高,受到的刺激太大,有可能引起中風癱瘓,請家屬做好準備’,陳母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黑暗不住的蔓延。

她不斷地求著醫生,求醫生治好她丈夫。

可丈夫年紀已長, 身體素質向來不好,這次的刺激將所有的病原體都引了出來, 讓醫生也覺得頗為棘手。

醫生始終沒辦法給她肯定的答案。

陳父進急救室後, 陳母立刻就通知了陳清歌來醫院,彼時陳清歌正陪著歐陽出席一個酒會,接到陳母的電話後也顧不得許多, 直接就進了醫院。

看著陳清歌身上穿著的顏色血紅設計暴露的禮服,陳母眼底掠過幾絲悲痛,她撫著陳清歌的臉頰,柔聲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恨意:“清歌,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穿紅色的禮服了麼?”

陳清歌被陳母略帶猙獰的模樣嚇得頭皮發麻,她甚至不敢多看陳母的眼睛,垂著頭轉移了話題:“媽, 我爸情況怎麼樣?他的身體不是很好麼,怎麼突然就病的這麼嚴重了?”

“你是這麼認為的麼?”陳母問。

陳清歌沉默,至少陳父呈現在她眼前的,就是很健康的一麵。

陳母再次後悔,她自問也不是傻女人,怎麼就把女兒養成了傻子呢?她凝視著陳清歌,唇邊挑著自嘲,她爸身體好,她怕是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她爸的身體檢查報告吧?

可陳清歌終究是她捧在手心裡疼寵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陳母哪怕是恨極,也舍不得動她一根毫毛。

陳父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終究還是沒有逃過中風的命,醫生告訴陳母和陳清歌,陳父後半輩子有可能都得躺在病床上度過。

聽到這個消息,陳母恨不得就地暈厥,但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丈夫癱瘓,公司裡的魑魅魍魎想必會更加猖獗,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參與公司的事務了,要和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狐狸們鬥心眼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不得不考慮放棄部分利益,以保證絕大部分的利益還在陳家手裡。

然而事情遠不如她想的順利,哪怕她自願放棄部分利益,那些惡狼還是緊咬著不放,恨不得將陳家徹底驅逐。

就在陳母舉步維艱的時候,歐陽帶著合同找上門,表示隻要陳母願意把陳家的股份讓渡給他,他可以保證陳家今後衣食無憂,也保證陳父在醫院得到最好的治療。

陳母連歐陽帶來的合同都沒有看,直接將合同對半撕開,冷笑道:“歐陽,你以為你做過的那些齷蹉事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麼?清歌是個傻孩子,她願意相信你,她願意相信你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傻子。我現在就直接告訴你,陳家的股份,我就算扔進水裡,也不可能給你。”

既然已經完全撕破了臉皮,陳母更是不客氣的戳歐陽心上的傷口:“你的時光科技還能堅持幾天時間心裡沒點數麼,還說保陳家衣食無憂,陳家現在的處境你清楚嗎?就不怕陳家的股份就像你兩年前不折手斷得到的陸氏股份,是個燙手山芋,賠得你血本無歸?”

陳母毫不留情的話語就像是細密而尖銳的針,每一針都精準無比的刺在歐陽的心口上,讓他忍不住想起了狼狽不堪的前世。此時,在歐陽的眼中,陳母不再是陳清歌的母親,不再是優雅端莊的貴婦人,而是那些麵目可憎的嘲諷他的人,她用手指著他,渾不在意的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罵他是垃圾。

歐陽的眼睛逐漸猩紅,他盯著還在不斷貶低他的陳母,壓抑著聲音嘶吼:“你閉嘴!”

陳母被歐陽的模樣嚇得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歐陽對陳清歌做的那些惡心事,想到歐陽還想拿合同來坑陳家的公司,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瞪著歐陽,說得更加起勁。

歐陽隻覺得耳邊有無數的蒼蠅在亂轉,轉得他腦子都迷糊了,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指節在他的動作中咯吱作響,他再次警告道:“我讓你閉嘴!”

陳母道:“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不管你怎麼使手段,不該你得的終究不是你的。”

歐陽理智全失,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手掐上了陳母的脖子,任由陳母在他手中拚命掙紮,他的手還是越收越緊,直到將陳母掐得喘不過氣,差點昏死過去。

陳母對歐陽的態度越發不好,這些陳清歌是看在眼裡的。見陳母和歐陽進書房的時間過長,她心裡的不安就越是沉重,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推開了書房的門。

陳家書房的門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將她不曾知道的罪惡都展現在她的眼前,她親眼看著她心愛的人表情猙獰的掐住她母親的脖子,她親眼看著對她包容寵愛的歐陽展現出他扭曲的模樣。

陳清歌尖叫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使勁掰開歐陽的手:“歐陽你這是做什麼,你想掐死我媽麼?”

歐陽雙眸血紅的盯著陳清歌,他空洞的目光在她臉上猶疑了很長時間,似乎是在確定她的身份。慢慢的,歐陽的眼睛裡有了些聚光,他順著陳清歌轉向被他掐得直翻白眼的陳母,像是碰到了烙鐵,立刻鬆開了手。

歐陽深深看了陳清歌一眼,她眉眼依然清婉,宛如當年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