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教授任教的學校在西南的城市, 在搬來新的城市前, 陸珩就托董教授在城市裡找了相對合適的房子,解決了居住的問題。
搬來新的城市後,陸珩帶著蕭沐在城裡轉悠了幾圈,將家裡的東西添齊整的同時順便熟悉周圍的環境。
最近西南的城市很是熱鬨,到處都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 各個店家也推出各種優惠的活動慶祝即將到來的春節。
陸珩是在接到原主父母的電話時才想起,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不再是舉目無親的孤家寡人,他有父親母親, 有兄弟姐妹,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像春節這種闔家團聚的日子他應該出現。
接手了原主的身體, 他可以摒棄連原主都不熟悉的社會關係, 但他不能摒棄恩情和孝義,原主該儘的責任,他不能推卸。
所以, 陸珩在愣了兩秒鐘後, 立刻就說道:“好的,過年前我一定到家。”
陸珩答應回家過年讓陸家父母很是高興, 在連連說了幾個‘好’字後,又問陸珩回家的具體時間,需不需要他們找車去接。
都是他們做父母的沒用,不但不能給孩子們安定的學習環境,還需要孩子們邊上學邊打工, 真的是太失敗了。
最後,陸父又語帶忐忑的問:“小珩,你身上的錢還夠用嗎?需要我給你打點過去嗎?”
陸珩拒絕了兩位老人家的好意,他接手這個身體後,不僅沒有刻意關注原主家庭的問題,也沒有注意原主父母是否有往他賬戶上打錢。畢竟他來了這個世界後就做了相應的投資,賬戶上每天都有入賬。也許原主父母打來的錢不多,可對貧困的家庭來說,卻也是沉甸甸的負擔。
原主出生在偏遠貧困的農村家庭,父母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一年四季都在土地裡刨食,再加上家裡的人口數量多,他們靠雙手掙來的錢可能還不夠家裡開銷。
原主是個懂事的孩子,自考上大學後就邊學習邊做兼職,讓自己不加重家裡的負擔。也因為要做各種兼職,他從出來上學後就沒有再回過家,隻是偶爾給家裡打個電話,向家裡報平安。
許是閒雲野鶴慣了,陸珩來了這個世界幾個月,都沒給家裡打過電話。
掛完電話,陸珩就開始重新整理原主的記憶,關於他的家庭。
原主家除了父母外,有身體不好需要常年吃藥維持生命的奶奶,還有一個大哥,以及一個妹妹。
大哥常年在外麵打工,收入的大半都寄回家用於培養弟妹,以至於同齡人都結婚生子了,他還是光棍一條。
在原主的記憶中,曾經有媒人給大哥說過幾個姑娘,姑娘都能看上勤勞吃苦的大哥,但他的家庭負擔太重,沒有姑娘願意把青春和婚姻送進這樣的旋渦裡,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於下麵陸小妹,在原主記憶中,陸小妹的成績也很好,不出意外的話,明年考上重點大學是沒有問題的。
家裡再出一個大學生,意味著需要的錢更多,壓力更大。
吃飯的時候,回家過年的話題是蕭沐主動提起的,他的語氣有些遲疑:“剛才我聽到你打的電話了,你爸媽讓你回家過年是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他仔細算過,隻有七八天就要過年了,陸珩至少要提前兩天的時間回家,所以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說他沒想過能和陸珩一起過一個新年是假的,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想,想過年的時候給陸珩準備什麼新年禮物,想該和他說什麼賀詞,守歲的時候要怎麼過。
並且,他還為兩人在家裡過個好年,他從兩個月前就開始研究新菜譜,打算在過年那天把看家本事都拿出來。
不過蕭沐也不覺得失望,沒關係,他自從遇到陸珩開始,每天都比過年過得還好,也不拘泥於是不是那天,隻要在陸珩回家之前陪他吃頓大餐,然後把準備的新年禮物給他,等大年三十在用電話給他說‘新年好’,再和他一起守歲,好像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至少,他知道不管陸珩在哪裡,都在牽掛他。
陸珩沒想到蕭沐會提出這個話題,他暫停吃飯的動作,說道:“昨天董教授打電話讓我過兩天再去幫他看個數據,所以還得等幾天。”
蕭沐鼓了鼓臉頰,終究還是沒有將他的不滿說出來,他決定下次董教授再上門就不給他泡君山銀針了,彆以為他看不出來那老頭在捧著君山銀針泡的茶後眼睛了高興的眯起來了。
陸珩自然也看到了蕭沐的不滿,他看起來像條生氣的河豚,便笑著說:“會做河豚麼?”
蕭沐沒想到陸珩會突然轉移話題,他愣了兩秒鐘,說道:“現在還不會,我明天就能學會,你想什麼時候吃?”
陸珩輕咳了聲,忍著笑道:“什麼時候都可以。”
跟著陸珩混了這麼長時間,蕭沐自然清楚陸珩什麼時候是真開心,什麼時候是皮笑肉不笑,他搞不清楚陸珩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原因,不過見陸珩高興,他也開心。
他決定再給過年的大餐加一道河豚,許是這段時間看生物工程的書看得多了,他在想到河豚時就下意識的去想他的習性,然後就想到河豚在生氣的時候會鼓成球……
鼓成球!
電腦手機接觸的多了,他自然知道網絡上很流行的話。
氣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