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當你後媽40(1 / 2)

陸謹之是最後離開的,他看著匪窩裡的捧著糧食喜極而泣,看著他們朝陸珩兩人離開的方向伏跪磕頭,看著他們商議要怎麼種糧食,商量要怎麼開辟出更多的荒山。

明明已經變成了鬼,陸謹之卻覺得他的眼睛有了酸意,難受得緊。他在想,如果他沒有遇上陸珩,如果與陸珩做交易,這些無辜而淳樸的大楚百姓,會有怎樣的結果?

是悄然餓死在冬天裡,還是奮起反抗,反了大楚皇室?

想到陸珩曾經說的在他死後,崔氏將聯合崔門造反,讓整個大楚戰火蔓延。

前往封州路上的所見所聞,讓已經成了鬼魂的陸謹之不禁打了個寒磣。其實將來蔓延的戰火早已出現了苗頭,隻是大楚的朝堂不以為意,剛愎的認為這些人隻是生存在最底層的貧民,他們沒有智謀,沒有兵力,也沒有錢糧根本成不了事。

可所有人都忽視了,這群人有活下去的心,為了活下去,或者說為了讓家人活下去,他們可做任何事。

陸謹之看了眼漸行漸遠的陸珩,飄著跟了上去。

他以前也是重視封州的,但他的重視遠不及陸珩。他學的是帝王之道,在於控製朝堂,平衡各方勢力,集中皇室權威。

可是他終究還是輕視了平民,皇朝的組成不僅有皇室,有百官,還有萬民。就人數而言,皇室遠不及萬民。所以沒有萬民的擁護,便是得了平衡了前朝後宮的權利,皇室也是要坐立難安的。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當初他在提出要先穩固朝堂勢力時,陸珩似笑非笑的問他:“自古以來,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知道為什麼嗎?”

他不明所以,還未想明白陸珩為何突然問這話,就聽得陸珩輕笑著繼續道:“荀子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陸謹之望向天空,天邊依然是灰蒙蒙的,好似蒙了一層色彩黯淡的霧,讓太陽的光線傳布過,刺不透,一如他此時沉重的心情。

他很快就跟上了陸珩和容遙,兩人騎在馬上不緊不慢的朝著封州的方向前行,容遙似乎與陸珩說了什麼,他自己在樂不可支的笑著,陸珩眼裡也蘊滿了笑意,臉上還掛著對他的溫柔與縱容。

見到了他追來,陸珩隻是輕描淡寫的睨了他一眼,隨即與容遙繼續說話。在他說話時,容遙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雙眸中映著他的身影,仿佛他的世界隻有他。

陸謹之沉默的飄進了陸珩在陸珩腰間掛著的玉佩,試圖讓沉重的心情稍微平緩一些。

接下來的幾天,陸珩和容遙遇到的劫匪難以銘數,其中有為了生存不得不落草為寇的,也有本性就是窮凶極惡,為了惡而行惡的。

遇上為了生存不得不落草為寇的匪窩,陸珩多是看他們手上沾染的鮮血是不是很多,如果很多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將頭子斬殺了,再想辦法讓彆的人活下去。

如果是為了惡而行惡的匪窩,他則是絲毫不手下留情,直接將匪窩端了,當了二次劫匪,將匪窩裡的錢糧劫了。

陸珩和容遙端的匪窩多了,通往封州途中的盜匪們幾乎人人自危,在得知兩人的行事風格後,便裝起了可憐無辜。明明是手染無數鮮血的人,非得在陸珩和容遙打上山來時穿的破破爛爛,讓山上的老弱病殘哭哭啼啼的哀求,述說他們的無奈與可憐。

也不知陸珩生了雙什麼眼睛,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偽裝,二話不說就端了他們的老窩,最後把他們攢了多年的窩底搶了。

有陸謹之這個大作弊器在,不管盜匪將家底藏在哪裡,陸珩都能輕鬆的找出來,然後讓跟隨著的暗衛將其搬走。

作為容門傳人,手下有無數醫館的容神醫,自詡也不算窮人了。

可當他在看到用箱子裝著,幾乎能堆成小山的金銀珠寶,眼睛裡還是浮出了金光:“原來當盜匪能攢這麼多財寶啊,我以後也去當盜匪,阿珩說好不好?”

陸珩眼裡掠過幾絲笑意:“那你看中了哪個匪窩,要不要先把人給你留著,免得以後把匪窩清完了,湊不夠人手,那還怎麼打劫?”

容遙瞪著陸珩,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居然不阻止我落草為寇,你是不是想等我墮落了,然後讓人來圍剿我?”

陸珩一本正經道:“我的夫人,自然是我親自圍剿。到時候連人帶財寶一起搶了,剛好你嫁給我時,沒帶嫁妝。”

容遙心裡說不出的甜蜜,麵上卻還是那副‘你居然是這樣的阿珩’的表情。

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他說:“以後我搶到的,全都用來當嫁妝。”

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