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寫師1(1 / 2)

方繼明天不見亮就進了警局,和遇到的同事打了招呼後就徑直去了刑警隊辦公室。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有兩三隻小貓了,他們邊吃東西邊捏著兩個月前的案子查看,幾人的眉宇間均籠罩著濃厚愁緒。

見他推門而入,兩三隻小貓均抬頭看向他,以前經常遲到的黃新懨懨道:“頭兒,早上好。”

方繼明很想像以前那樣拍著黃新的肩膀說‘今天不錯啊,居然沒有睡過頭’來調侃他,但見他眼眶青黑,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很久沒睡好的模樣,就什麼調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個月前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說不大,是因為對於他們這些常年行走在犯罪一線的刑警來說,案子真沒到驚心動魄的程度。

說不小,卻是因為他們在兩個月前的案子裡差不多折了兩個人。

一個是隊裡的側寫師陸珩,一個是省局法醫唐沐。

陸珩在這個案子裡受了重傷,至今躺在醫院昏迷未醒。

唐沐則是被查到在第一案發現場留有半枚耳紋,關於這半枚耳紋的來源他沒辦法說清楚,雖然目前沒有被拘留調查,卻也被停了職,在家休息。

到現在為止,兩個月前的拋屍案就像是陷入了死胡同。除了拋屍地點,被害人的身份,以及第一案發現場,彆的信息被掌握的很少。

刑警隊在解決新的案子之餘,空閒時間都拿來看這個案子了。反複查看陸珩留下的對凶手的側寫,查看唐沐留下的法醫勘察資料,以及痕跡科給的信息。但對於凶手的刻畫,還是不明顯。

凶手似乎對反偵察很有研究,在幾個現場留下的資料都很少,但懂得聲東擊西嫁禍於人,再加上這兩個月來凶手沒有再犯案,就像是銷聲匿跡了般,讓刑警隊的工作陷入了困境。

方繼明太了解黃新的心理,所以隻是說道:“加油。”

黃新暫時把資料放在桌上,仰頭望著方繼明,憂愁道:“頭兒,你說陸哥會醒來嗎?”

方繼明篤定道:“他肯定會醒過來的,他知道我們都在想念他,都很需要他,他不會拋下我們刑警隊不管的。你看我們都在很努力的偵破這個案子,說不定等我們破了案,他一個高興激動,就醒過來了呢!”

坐在不遠處的陳飛騰道:“頭兒,你每天都這麼給我們熬雞湯,我們都喝飽了。不如你去給陸哥熬吧,他說不定一個感動就醒過來了呢。”

杜航也道:“不然給真凶熬也行,說不定他一個良心不安就來局裡投案自首了,到時候說不定陸哥一個激動,就醒過來了。”

方繼明:“……”

這群小兔崽子!

方繼明道:“我讓法醫科又重新檢查了受害者的屍體,今天會有新的資料送過來,希望會有新的線索讓我們發現吧。”

陳飛騰等人卻是不那麼樂觀,受害者的屍體他們都翻來覆去查無數回了,痕跡科也被煩得見到他們就怕,要是有新的線索發現,他們早就把兩個月前的拋屍案給破了。

陳飛騰道:“頭兒,我一直在想個問題,為什麼受到攻擊的是陸哥而不是我們幾個,正常情況下我們出現場的時間比陸哥要多。是不是陸哥受襲的案子和拋屍案根本沒有關係,他出現在第一案發現場隻是巧合?”

杜航道:“反過來推,就是陸哥被襲擊,是因為他遇到了凶手。那麼,在時隔幾天後,凶手還去第一案發現場做什麼呢?是不是有飛去不可的理由,還是他遺留了什麼線索在第一案發現場,必須得處理,否則有暴露的可能?陸哥那麼聰明,我覺得他不可能不留線索給我們。頭兒,要不我們再去第一案發現場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就在這時,氣喘籲籲的林心靜背著包從外麵進來:“第一案發現場我去了很多次了,沒有找到陸哥留下的線索。”

黃新弱弱舉手:“犯罪必留痕跡,我也讚同去案發現場勘察。”

方繼明剛想說今天沒事就再去跑案發現場,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杜航離得近,順手撈起:“你好,這裡是江安市刑警隊,請問有什麼事嗎?”

打電話來的人是局長,他儘量用最簡潔的語氣說明了案情,叮囑道:“這個案子關係到中學生,對社會影響很大,務必儘早破案。”

杜航連忙對局長應了幾個‘是’,然後正色對方繼明道:“頭兒,有案子。”

作為刑警,麵對犯罪是片刻都不能耽擱,他看了眼正拿著早餐望著他的同事們:“都收拾收拾,我們馬上出發。”

杜航連忙把最後一口油條咽下,又猛地吞了口已經不燙的水:“是。”

黃新和陳飛騰也不敢耽擱,都立刻放下手中正在看的資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一行人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封了起來,外圍有蠢蠢欲動的老百姓伸長了好奇的脖子,似乎是想探查內圈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