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寫師7(1 / 2)

陸珩的傷勢並不重,他醒來後隻在醫院修養了幾天就被醫生通知可以回家了。

原主父母都不在了,考上大學後他就獨自生活。

參加工作後更是少與不熟悉的人交好,幾乎沒有親近的人。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主要是靠同事和醫生照顧。

沒有父母,同事忙著處理拋屍案,能來醫院接陸珩出院的人都沒有。

每到這種時候,陸珩也不知道是該同情自己親情緣薄好,還是該慶幸原主的親人都不在,沒有人能拆穿他這個家夥才對。

陸珩倒是無所謂自己出院,但他在收拾好東西後驀然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唐沐,他勾了勾唇角,撥通了唐沐的電話:“唐法醫,我今天出院了,你能來接我出院嗎?”

唐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小聲問道:“沒有彆的人來接你出院嗎?”

陸珩聲音放得很低,帶著幾絲微不可查的落寞:“我是孤兒,同事們都在處理拋屍案,我暫時找不到人來接我出院。”

唐沐本能想問陸珩的女朋友,問她是不是也不能來接他出院。

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還是沒有將這話問出口。

罷了!

然而陸珩的下句話已經順勢而來:“可以嗎?唐法醫。”

雖然隔著電話,唐沐卻覺得陸珩的聲音仿佛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根兒不自覺發麻,他用舌頭抵觸著牙齒,心不由己的說道:“稍等,我很快就過來。”

說完這話,唐沐也不知道他是應該鬆口氣好,還是應該提著氣好。

陸珩是有前女友的人,他的性取向再清楚不過。

可他還是抑製不住心裡對他的喜歡,這幾天他努力躲著陸珩,儘量忽視心裡的感覺,可最後還是抵不過陸珩的一句‘能來接我出院嗎?’。

他能不去接他麼,他不能!

他的心根本不聽他的指揮,就像是剛才,哪怕他的理智和情感在作拉鋸戰,最後還是情感占了上風。

唐沐努力勾起唇角,笑容中透著兩分苦澀。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自己的情感完全左右理智的。

有多少犯罪者因為理智和情感相互衝突,最後理智控製不住情感,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人,亦或者是為了陸珩,他都不想讓自己處於失控中。

唐沐沒辦法想象,在未來的某一天,陸珩不得不親手抓捕他,他會怎樣。

他想,他是寧願死也不想陸珩看到他狼狽的一幕罷!

唐沐收起所有想法,出門去接陸珩。

他是有自己的車的,住的地方距離醫院又不遠,沒多久就進了醫院。

到陸珩所在病房時,陸珩已經完全收拾好了,正坐在凳子上翻看書籍。他半邊臉正對著他,半邊臉隱沒在陰影中,襯得他整個人如真似幻,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而去,不是凡塵中人。

說實在的,唐沐生在醫學世家,從小接觸各種各樣的人,見過的美人,不拘男女,不計其數。陸珩在他見過的人中甚至算不得俊美,但他似乎有種力量,能讓他將全部心神集中在他身上,以他為中。

唐沐抿著唇瓣,他向來都是理智的,這種失控讓他有些驚慌,卻又下意識的想要將其掌控。

陸珩在唐沐在病房外猶疑時便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書籍,對唐沐展開笑顏:“你來了,謝謝你來接我。”

唐沐大步走了進去,沉默的去拎陸珩已經收拾好的行禮,客氣而疏離的說道:“不用客氣,剛好我也有時間。而且我的清白還需要你們幫我證明,幫你做點事是應該的。”

陸珩眉梢微微上挑,眼角的餘光落在唐沐拎著行禮的手上,指節處隱隱泛著蒼白,指尖無疑是的絞在一起,那是他情緒緊張慌亂時候的外在表現。

陸珩也沒有拆穿唐沐,揚唇笑道:“如唐法醫所說,為你洗刷冤屈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不必與我們客氣。”

唐沐拎著行禮的手更是緊了些,眼瞼微微垂下,遮掩住眸中即將外泄的情緒。

唐沐最後給了幾個字總結:“都是同事,不用客氣。”

陸珩嘴角微抽,從唐沐手中接過一些行禮,與唐沐並肩朝著外麵走去,為了打破唐沐的沉默,陸珩邊走邊說了些事情,是關於兩個月前的拋屍案的。

方繼明每天都會與陸珩說拋屍案的細節,關於周宇晗的,關於這幾年中與周宇晗有關的案子的。

總之,每天都有新發現。

方繼明等人已經肯定周宇晗就是拋屍案的凶手,確定他手上有不少命案。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周宇晗就是凶手。周宇晗也仗著警方沒有直接證據指正他,就咬死了不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