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李遇鬆了口氣,唐沐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他既然答應了,就肯定會去他家。
李遇依著唐沐的話報了警,等警方去調查這個發生了一半的案子。
唐沐完全沒有了睡意,他握緊電話,想起陸珩昨天說的話,還是決定給陸珩也打個電話。
陸珩似乎沒有把手機放在身邊,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被接通。
唐沐緊著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就在他打算掛斷電話時,電話那頭傳來陸珩充斥著睡意的慵懶聲音:“唐沐,怎麼了?”
唐沐心顫了下,捏著手機的指節微微蜷縮著,他抿了抿略有些乾涸的唇瓣,說道:“剛剛李遇打電話給我,說他的車調查結果出來了,刹車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陸珩似乎沒有注意到唐沐話裡的內容,反而更在意他聲音中的嘶啞和疲倦:“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是昨晚上沒休息好麼?”
唐沐道:“我沒事,就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陸珩大概已經猜到了唐沐想拜托他什麼事,依然笑意盈盈的說:“彆用拜托這兩個字,感覺太疏離了。你有事,直接說就好,隻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便不會推辭。”
唐沐道:“是這樣的,李遇已經為刹車被破壞的事報了案,這個案子隻能算是刑事未遂,想來警方那邊可能不會當做命案來重視。你是警方的人,能不能請你聯係你的同事,請他們更仔細的調查這個案子?”
唐沐的話說得直白且不留情麵,要是彆的人,指不定就為他的話而感到不滿了。
但接這個電話的人是陸珩,他隻覺得小崽子直白,不懂迂回。
他甚至有些擔心,唐沐會不會因為不太會說話而得罪很多人。
當他把這個問題問出口時,唐沐比他還疑惑:“我是法醫,日常接觸的人多是死人,我隻需要從他們身上找到物證,不擔心會得罪人。”
陸珩忍不住笑了出來:“唐法醫說的是,那些躺在你解剖間的屍體還要靠你為他們找出死亡的真相,找到謀害他們的人,他們哪裡敢抱怨你不會說話呀?”
唐沐被陸珩調侃的耳根泛紅,他把電話拿得遠了點:“那就謝謝你了,我還要去李遇家看看,就不打擾你了。”
陸珩忙道:“我是側寫師,觀察人物這種工作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我和你一起去,說不定能事半功倍呢!我現在在家裡,你可以來接我麼?”
唐沐下意識的想拒絕,陸珩剛出院,他需要休息,而不是隨著他去處理李家的糟心事。
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聽得陸珩又道:“最近兩個多月都快躺成廢人了,要不是再不乾點腦力活,怕是以後都不能勝任側寫師這個工作了。”
唐沐嘴角微抽,對陸珩這種‘妄自菲薄’‘不自信’的行為難以理解。如果說剛醒來就畫出困擾了警方兩個多月的拋屍案的凶手的陸珩不適合當側寫師,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適合了。
與陸珩相處的時間不算多,唐沐卻是知道陸珩做下的決定幾乎無可更改,他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邊。”
“好,那我等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陸珩滿意的掛了電話。
唐沐打電話的時間有點早,陸珩也剛從洗漱間洗漱出來。
簡單洗漱後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的魅力,他這張臉算不得驚豔,渾身的氣度卻是叫人難以忽視。
陸珩並沒有因為要與唐沐一起出門就特意打扮自己,他隨意搭了身衣服,又打電話叫了兩份外賣,便在客廳中等待唐沐的到來。
在等待唐沐的過程中,陸珩給警局的同事打了電話。
警局的同事告知他,叫李遇的年輕男人已經報了案。
但因為他本人提供的證據不是很齊全,警方那邊也沒辦法當做重案要案處理,但他們已經決定順著李遇的請求,派出警力調查刹車被破壞的始末。
警方的同事也說了,警局警力資源緊張,所以不可能花費太多的精力在這件還沒發生的案子上。
對於同事說的,陸珩表示理解。
李遇就是個紈絝,平時吃喝玩樂,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要廣撒網的將破壞刹車的人找出來,警方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畢竟警方不是為他一個人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