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他還是個側寫師,是根據現有環境和證據對凶手進行畫像的側寫師,而不是看人麵相,再看凶手是否沾染血腥人命的神棍。
黃新抹去眼角的淚痕,濕潤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更加委屈了,委委屈屈瞪著陳飛騰的模樣讓陳飛騰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了這個小可憐。
小可憐是可憐,淋了雨得了重感冒還被他們無情的調侃,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非但沒有任何愧疚甚至還有點想笑。可見黃新這可憐的模樣,當著他的麵笑又似乎很不厚道,所以陳飛騰直接乾脆的轉過身,捂著嘴笑個夠。
黃新氣得想跺腳,他轉過頭去看方繼明:“頭兒,你看陳飛騰,他看我得了重感冒不但不關心我,還笑話我。”
方繼明再次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他的這些屬下就是這樣,在對外的時候那是鐵板似的團結,等不必對外的時候就像是散沙,誰也不樂意挨著誰,說不定還能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相互傷害。
“你和他共事這麼長時間,也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大不了等你痊愈了,再跟他找回場子。我們支持肉搏,支持嘴炮,支持各種形式的比賽,隻除了動用殺傷性武器。”方繼明說。
黃新:“……”
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所以他們頭兒這是在挑撥離間,讓他和陳飛騰相互傷害,互剛到底?
他以前就知道他們隊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團結友愛,可當要相互傷害才能保全自己的殘酷現實擺在麵前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和欺騙。
這個殘忍的發現讓黃新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他也沒有力氣再和誰爭辯什麼,隻是失力的趴在辦公桌上,逼迫自己麵對這個殘酷而冰冷的現實。
陸珩和方繼明在商量碎屍案凶手的抓捕方案,陳飛騰見還有時間,就去外麵的藥店給黃新買了感冒藥。小黃病怏怏的模樣,讓他對他的調侃充滿了罪惡感,還是活蹦亂跳的小黃好。
黃新迷迷糊糊的趴在辦公桌上,耳邊是陸珩和方繼明刻意放低了聲音的交談聲,讓他不至於為耳邊的聲音感到心煩意亂。
簡單說了碎屍案的處理辦法後,陸珩和方繼明又說起了拋屍案的結果,拋屍案凶手周宇晗、以及協作凶手周建被檢察院送上法庭是必然的,心理鑒定專家那邊也得到了很好的回複,想來是萬無一失的。
陸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桌麵,慢慢說道:“這是肯定的,拋屍案犯案證據完整,凶手心理素質極強,被判刑是必然的。”
方繼明看了眼趴在辦公桌上的黃新,想到現在還在外麵跑案子的杜航和林心靜,以及其他在崗位上沒日沒夜的忙碌的同事,感慨道:“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能恢複真正的太平。”
陸珩輕笑道:“估計你這輩子是看不到了。不過,若是不想管這些糟心事,辭掉刑警這個職業就好了。”
方繼明做了多年刑警,早就習慣了:“辭不掉了,早就習慣了。不過等這個案子了解了,我們也能休息幾天了。”
陸珩頷首,他其實不覺得累。
畢竟他的精力比普通人強大太多,隻要不是用這具凡人的身體沒日沒夜的連續工作,他是不會到達極限的。不到極限,他的神魂就感覺不到真正的疲倦。
方繼明看了眼時間:“今晚上應該就會有結果了,你和黃新就不要去了,都回家好好休息。”
陸珩沒有反對,他打算今晚上邀請唐沐吃個晚餐,再與他聊聊詩詞歌賦與人生。今晚上過後,唐沐又會開始忙碌。
迷迷糊糊的黃新聽到方繼明的話,顫巍巍的把爪子舉了起來:“頭兒,我要去。”
方繼明看了黃新兩眼:“就你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彆說是抓捕凶手,搜查現場了。你彆被凶手挾持了當人質,在現場到處搞破壞,增加我們的工作量就很好了。”
黃新不服氣:“我下午去掛水,很快就好了。”
黃新剛說完沒幾秒鐘,陳飛騰就拎著感冒藥走進了辦公室,把感冒藥往黃新辦公桌上一放:“感冒藥,趕緊吃,彆把病毒傳染給我們了。”
看到感冒藥的瞬間,黃新還是很感動的。
然而陳飛騰的話讓他所有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多少錢,我過會兒給你。”
汗流浹背,氣還沒喘勻的陳飛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