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業績好,員工懂事聽話,老孫彌勒佛似的臉上從來都是笑嘻嘻樂嗬嗬的,可從前幾天開始,老板臉上的笑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員工犯錯的時候,他雖然也不會大聲嗬斥員工,卻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笑著和員工說話。
他很多時候走在走神,哪怕店裡來了大客戶,他似乎也提不起精神招呼,隻將招呼客戶的任務交給店裡的經理。
老孫今天更加魂不守舍,他渾濁的目光慢慢飄向遠方,腦海中卻是不斷地回想著之前聽到的消息。
摸約就這兩天,上麵要來人檢查食品安全,其中重點檢查他們這些開凍貨店的,除了檢查店裡凍貨的質量,還要檢查店裡的設備,以保證在天氣更熱的時候凍貨不會出問題,保證消費者買到安全質量過關的凍貨。
若是以前,老孫是一點不擔心的。
他店裡的凍貨是出了名的新鮮,他店裡的凍貨設備算不上一流,在質檢方麵肯定也是能過關的。現在的問題在於,冷藏庫裡的東西。
老孫從沒覺得時間這麼難捱過,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十點多,員工們都下了班,在確定店裡的員工全部離開後,老孫進了冷藏庫。
冷藏庫裡的貨物倒是沒有異常,他快速行至冷藏庫的角落,將遮擋的貨物全部拉開,現出個灰白色的巨大行禮箱來。
想到藏在行禮箱裡的東西,老孫本就憔悴的臉頰上又添上了幾絲蒼白,他不斷地對著行李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外,我不是有意想殺你的。”
他實在沒有勇氣打開行李箱,哪怕行禮箱裡躺著的人有張他曾經愛而不得的臉,可那張早就沒有了血色的臉如今讓他升不起任何多餘的想法,隻有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上麵的人要來檢查,這東西肯定是不能放在冷藏庫裡了。剛好他最近要去進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東西帶走拋棄。
他不知道警察已經查到哪個程度了,是不是已經懷疑到他身上了,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要儘快把這東西扔掉,把這燙手的東西找個偏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扔掉。
老孫小心翼翼的把行李箱拖出了冷藏室,再朝四周觀察過後才拖著行李箱朝他停車的方向走去,然而他還不知道,早在他出門前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蹲了將近十個小時,方繼明等人才看到目標人物拖著目標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允許目標人物帶著目標跑路?
方繼明低聲對著耳麥道:“目標出現,行動!”
在陸續聽到幾個回聲後,他和陳飛騰也迅速下了車,追著拖著行李箱的老孫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在作祟,老孫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他時不時的回頭去看,卻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在看到自己的車時,忍不住鬆了口氣。
就在他打開後備箱準備把行李箱放進去的時候,幾個衣著便服的人身手敏捷的撲到他身邊,將他雙手反剪在後麵。其中兩個不急不緩的把行李箱移開,目光冰冷的盯著他。
在警察偵查清水灣橋的案子時,老孫就躲在家裡用望遠鏡偷窺,所以他把為首的警察的麵容記得很清楚。
此時,在路燈下,那陌生中透著熟悉的臉孔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老孫就知道,事情暴露了,他完了。
老孫慘白著臉,顫抖的聲音中仿佛透著些放鬆:“我認罪。”
陳飛騰蹲下身將行李箱打開了些許縫隙,他看不清裡麵的被覆滿了冰霜的人的臉,隻從部分結構確定裡麵是個人,他朝方繼明點了點頭,說道:“頭兒,是人類屍體。”
方繼明深深看了眼老孫,沉聲道:“帶走。”
幾個警察立刻用手銬把老孫銬住,將他帶上了警車。
陸珩接到方繼明電話時還在看原主留下來的書,看得多了他對凶手畫像的刻畫就變得更加清晰。
比如碎屍案的凶手,他能在以前寫出的內容上再添加凶手的大致身高和體型,寫出凶手的職業和性格,以及他的生活環境和經濟情況。
掛了方繼明的電話,陸珩就知道他的側寫是沒有問題的。
在得知凶手被緝拿歸案後,他就沒有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現在很在意另外一件事,是關於唐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