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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徐容繡想起晉王那色胚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讓她難以理解的是晉王妃明明瞧著不像是睚眥必報之人, 可一次次的所為又讓她覺得晉王妃是個表裡不一心胸狹窄的女人。

在她心裡她是不願意相信的, 因為晉王妃給人的感官非常的好,看麵相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難不成天潢貴胄愛好特彆,不同與常人?她又何德何能才能讓晉王夫妻這般惦記,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他們這般陷害與她。

當初晉王府之事本就是晉王有錯在先,晉王妃也派人登門道歉並不似記恨她的模樣, 可轉頭先發生了陳家鋪子的事情,再到這事兒,雖說陳家鋪子最後損失慘重不了了之晉王妃也未曾說什麼,可誰知道是不是在這等著她?讓她很難不耿耿於懷。

鋪子開就開了, 這都是競爭,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又打到宋子遇身上來。

徐容繡不是不生氣的, 她向來護短, 一想到宋子遇一心為民卻被這般對待,她的一顆心就發涼。

晉王好歹是永安帝的胞弟,永安帝是微好皇帝, 為了大周殫精竭慮, 這堤壩修建起來為的是普通的老百姓,是為了大周的子民。作為永安帝的兄弟, 即便不能做出什麼利於民的事來,也不能這般拖後腿吧?

可若說這事兒晉王不知道,徐容繡是不信的。所以她對曹尤說話的時候難免帶了情緒,她迫切的希望曹尤能快些將這消息傳回京城去, 好讓永安帝瞧瞧,他護著的親兄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又為他的大周做了什麼!

低級的官員拿著低微的俸祿奔波在田間地頭河邊江邊,世代榮華不知人間疾苦的親王卻在背後搗鬼迫害臣子。這事若是傳出去,讓大周的官員如何不心寒,讓大周的百姓如何不惶恐。

徐容繡以前頂多算討厭晉王夫妻,如今卻有些瞧不起,他們這樣的人憑什麼就站在高處想搞誰就搞誰?

宋家與晉王府的恩怨曹尤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本人對晉王的所為也頗為不恥,晉王簡直有負皇恩,白白吃著用著朝廷的俸祿卻在後頭做這樣的事情。

曹尤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報與不報是我們錦衣衛的事,太太不該過問的。”

徐容繡頷首明白他是為了她著想,繼而對福貴道,“你回去告訴大人,就說我知道了。”待福貴走後海棠問她,“太太,咱們現在去哪?”

“當然去看鋪子了。”徐容繡神色如常道,“街上有老鼠也不能不上街不是。”

曹尤哂笑,竟將晉王比成老鼠了,不過似乎挺貼切的。隻敢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在萬歲爺跟前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嘖,委實可恨,又令人不恥。

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了,後頭的事按察使必然秉公辦理,隻不過他們也隻能抓晉王妃表兄的堂弟再進一步審訊,結果還是要上報到朝廷,到底要不要查下去還得看永安帝的意思。

徐容繡有些氣悶,因為永安帝是有些護短的,尤其他一母同胞如今活著的隻有晉王一個。恐怕不是謀反的大罪,永安帝都不會過多降罪。何況她與宋子遇如今都安全,堤壩雖然壞了可也沒有人員傷亡,想要憑著這個扳倒晉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覃家,那就不一樣了。她心中不由冷笑,扳不倒晉王好歹也讓永安帝心裡留個疑影兒,覃家因為陝西的事情再加上這事恐怕就難以逃脫了。

想清楚這些徐容繡帶人繼續上了街,濟南府是山東直隸的府城,此時秋闈已經結束,街上還能見到不少出來參加文會的書生……

秋闈……書生!

哎呀,壞了!

徐容繡猛然記起她弟弟今年可不就參加秋闈了?可不就在濟南參加的?

現如今秋闈已經結束了,她來山東這些日子竟然完全沒記起自己的親弟弟來,實在令人汗顏。若是被藍容恩知道自己被姐姐忘的一乾二淨是不是得傷心死了?

她眼前突然就閃現出藍容恩小時候怯怯的躲在她身後的可憐模樣,也越發的覺得自己不應該了。

旋即她又有些氣憤,她忘了宋子遇也忘了不成?

徐容繡有些羞惱,連忙讓人去衙門問宋子遇關於藍容恩的消息。

作為一個負責人的長姐,她竟然將親弟弟秋闈這事兒給忘了。這要是自己的兒子恐怕也不會忘吧。

曹尤不由幸災樂禍道,“興許藍少爺未中所以宋大人怕你擔心生氣才沒告訴你。”

他一說完就見徐容繡瞪了過來,徐容繡麵含譏誚冷冰冰道,“你信不信,我弟弟定是山東省的解元。”

曹尤想起那個長相俊美的可怕的少年有些不信,“若是中了宋大人為何沒告訴你?”

徐容繡嗤道,“這街上有的是書生,隨便打聽打聽便知。”

曹尤不信邪,竟真的去攔住一書生問道,“敢問兄台可識得藍容恩?”

對方驚訝道,“藍容恩?那是咱們山東直隸的解元啊,聽說他姐夫就是主持山東黃河水患治理的宋大人呢,宋大人以前也是進士出身呢。”

曹尤麵皮抖了抖,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出。

對方說起藍容恩那是滔滔不絕,連連說了不少藍容恩的事跡,比如說在文會上做的詩文被主考官誇讚,甚至主考官還想當場將女兒許配給他等等這些事情。

曹尤打斷他道,“多謝兄台,不知從哪裡能找到藍老爺?”

那人道,“就在貢院旁邊的客棧,應該還沒走。”

待與人道謝過後曹尤麵色複雜的朝徐容繡走去。徐容繡並未聽見他與那書生的談話,可瞧著對方手舞足蹈的模樣和曹尤的表情徐容繡就知道她猜的是對的。

也不能說是猜,畢竟她是得了先機,知道事情發展的。藍容恩的確如原書中那樣中了解元,那麼明年春天又將是個狀元。

曹尤歎氣道,“是我小瞧他了。”

宋子遇來山東是主持黃河事情,倒是不會與科考扯上關係,瞧著那人那神色和語氣對藍容恩能中解元也是頗為服氣,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徐容繡得了藍容恩住的地方,也顧不上去看鋪子了,撥了兩人在這邊打聽,她便帶人直接往貢院旁邊的客棧而去。

山東直隸的貢院建在大明湖畔,從他們住的地方過去倒是不遠。大明湖畔的景致幾年前徐容繡便與宋子遇來遊玩過,倒沒覺得稀罕,反而能夠熟門熟路的找到客棧。

到了客棧的時候可巧藍容恩不在,倒是藍容恩帶來的照顧他的仆人在,見徐容繡來了,連忙道,“公子一早出去參加文會,想必過些時候就能回來。”

徐容繡應了一聲,瞧著時候不早,便道,“那等他回來告訴他我過來了,讓他去同福客棧找我。”

從客棧剛出來,迎麵而來七八個書生,中間被簇擁著的那個不是藍容恩又是誰。

徐容繡看著藍容恩心裡有些自責尷尬,做弟弟的參加那麼重要的考試,做姐姐的居然忘的一乾二淨,實在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