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步離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壓根沒聽見司機大叔說的話,直到後麵車子因為被堵住了路發出不耐的鳴笛聲響,他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步離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向車窗外麵,然後給司機指路,嗓音沙啞的幾近破碎。

出租車七彎八拐的又行了十來分鐘,前麵街道變得狹窄,而且還停了許多自行車摩托之類的車子,道路兩旁對開的商鋪門口搭著棚子,攤子直恨不得擺到了馬路中央去。

進不去了!

司機大叔皺了皺眉頭,“孩子,你家前麵還遠嗎,不遠的話,你就在這裡下吧。”

步離看了一眼周遭,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裡掏出揉的皺巴巴的幾張紙票遞過去:“您看看夠嗎?”

司機數了數,少了十來塊錢,但是他也並沒有說出來。

步離下了車,順著長街往前麵走,穿過一條小巷子,又轉了個彎,這才回到他住了半年多的出租屋裡。

那是一棟六層高的老舊樓房,牆壁上粉刷的漆皮一塊塊的脫了下去,被雨水染成或黃或的顏色,朝著外麵延展的防盜網上布滿了赤色的鐵鏽,裡麵晾曬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衣裳。

唯一相同的是,那些衣裳全都極其的廉價。

——會住在這裡的人,大多就同他一樣為生活所迫,哪裡還有有什麼餘錢花在穿衣打扮之上呢!

樓道裡沒有電梯,步離徒步走上了六層樓,他從褲兜裡掏出鑰匙開門。

門推開,頓時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這時候上午九點鐘左右,太陽正灑滿了整個房間,白森森的日光仿佛要將人的內心都照它個無所遁形。

步離下意識閉了閉眼,邁步走了進去。

隨著房門砰一聲合上,他整個人仿佛一瞬間抽乾了所有的力氣,順著有些滾燙的門板滑落到了地上。

步離雙腿彎曲著,又一次弓起了身子,他緩緩的、緩緩的低下了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間。

再也抑製不住的嘶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番近乎歇斯底裡的哭泣,也不知到底維持了多久,他大概是累極,竟然就這麼坐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

步離是被熱醒的。

他渾身上下全是汗,那質地良好的襯衫濕噠噠的黏在皮膚上,頭發也全濕透了,白皙的額頭上滾落大顆的汗珠。

緩緩睜開雙眼,步離緩了一會兒神,然後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浴室方向走去。

說的好聽叫浴室,但其實不過是個巴掌大小的廁所,裡麵站上兩個人都顯得擁擠。

步離動作凝滯的將自己渾身上下的衣裳都脫了個乾乾淨淨,然後一把丟到了洗手間的垃圾桶中。

洗澡水是屋頂的太陽能提供的,這種天氣,花灑放出來的水非常燙,他卻恍恍惚惚的忘了調節水溫就往手上淋。

熱水碰到皮膚的瞬間,他一下彈出了老遠。

手忙腳亂關掉開關,步離看著自己迅速通紅起來的指尖,渾渾噩噩的大腦這才清明過來。

他光著身子站在那裡,年輕青澀的身體上布滿了青紫的吻.痕,那些痕跡就像一簇簇炙烈的鬼火,毫不留情的灼燒著他的視線乃至神經。

——步離又想起了昨夜那場狂亂的性.事,仿佛生命中唯一堅守的東西也被自己弄丟了。

雙眼裡爬滿了赤紅的血絲,他突然瘋了一樣的衝進浴室,打開冷水從頭到腳的往自己身上衝著。

……

顧寒淵醒過來時,早已是日上三竿,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太陽穴傳來的隱痛是使他不由微蹙了眉頭。

慵懶的視線從淩亂的床單到亂七八糟丟了滿地的衣服鞋襪,昨夜的記憶飛快浮上心頭。

顧寒淵緩了緩神,從床上下來。

他打了個電話讓江擇送衣服來,然後走進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江擇已經帶著東西過來了。

麵對屋子裡那淩亂的場麵,江擇麵色如常,隻是眼中閃過幾許詫異。

這種差事江擇不是第一次做,但卻是第一次見總裁和人睡過之後留下這般混亂的場麵。

總裁雖然看起來溫柔多情、風流不羈,但其實內心多是冷靜淡漠的,曾經跟他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走進他心裡,江擇覺得很難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失去控製,所以在猛然看見感到眼前情形時,才會覺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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