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方先生,你叫我名字就行了……鄰居們都叫我小離,你也可以這麼叫。”

這話他上回也說過,方政沒表示,但這回見步離是真的不習慣,也就沒再執意,他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小離,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吧,你順便看看今天帶來的那些東西該放哪兒?”

方政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步離懷孕這事的人,他顯然考慮的很周全,給步離安排的房間就在一樓,是東向的主臥,麵積寬敞、采光充足,室內設有智能恒溫空調,與步離那老舊筒子樓裡的頂層小房間根本不能比。

顧寒淵平日裡就算來了,也是住在二樓的,對此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步離穿著質地柔軟的棉拖鞋踏在暖色的木地板上,有種踩在雲端的不真實感。

身後傳來方政的沉穩的聲音:“他們也不知道你這些東西該怎麼收拾,所以就放在房間裡沒動,需要怎麼弄,就跟我說一聲。”

步了搖頭道:“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方政看著他謙和有禮,又不驕不躁的模樣,心下不由讚賞。

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心性,倒是的確難得。

顧寒淵下班後,想著要過來看看。

他將搭在臂彎裡的西服外套遞給方政問道:“他怎麼樣了?”指的自然是步離。

方政恭敬道:“步先生今天一直呆在書房裡,除了午間出來用過中飯,其餘時間就沒出來。”

顧寒淵微微蹙了下眉頭,問了步離所在的房間,徑直走過去。

他抬手敲了幾次門,裡麵始終沒有半分回應,想了想,他轉而將右手落在了門把上。

哢嚓一聲輕響,紅木房門被顧寒淵輕易推了開來。

少年坐在臨窗的木凳上。

他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屋外明媚的陽光灑在那張年輕青澀、不染纖塵的麵龐上,美好的就像一副濃淡相宜的水墨畫卷。

而那畫中人,似乎也在作畫。

他的麵前擺放著之前顧寒淵在步離家裡看見的那個舊畫架,因為視角的原因,顧寒淵看不見畫稿上畫了些什麼,但順著步離的視線,他看見了三個《哆啦A夢》的烤瓷茶杯。

一個是野比大雄、一個是大熊媽媽,而最後一個,在顧寒淵看來極為眼熟,正是那天步離用來倒水給他喝的藍胖子。

顧寒淵走的近了,才發現那個大熊形狀的瓷杯上布滿了斑駁的裂縫,似乎是摔碎之後又重新粘起來的,而那畫稿上的速寫裡,卻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杯子。

“寫實素描講究惟妙惟肖,你這畫的可不太像。”

步離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炭筆落到地上摔斷了芯。

他匆忙彎腰撿起來,這才回頭看向身後:“顧先生……您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出聲。”

“是你太過投入了,敲門也沒聽見。”顧寒淵拉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目光再一次落在畫架上,“這杯子是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步離眼中詫異,脫口而出道:“您怎麼知……”話到一半,猛的停了下來。

顧寒淵隨口一說,沒成想還真懵對了。

他抬手拿起那個用膠水粘起來的杯子:“我看你這畫,線條雖然不夠流暢自然,但卻是投入了感情的,俗話說破鏡難重圓,這就好像生活,失去的難以追回……你是在遺憾和難過什麼?我想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打碎了這個杯子吧?”

步離瞪大了雙眼,他頓時有種在顧寒淵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怔愣半晌,他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他作勢要奪過顧寒淵手中的瓷杯,嘴裡一遍遍否認道:“你在說些什麼,不要自以為是了?”

顧寒淵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唇角微勾道:“這麼激動做什麼?不就是個破杯子而已。”

說來他原本是看對方這般在意,故而不由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方才故意這麼說。

但出口之後,顧寒淵就後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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