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離想問顧寒淵，可轉念一想，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驚道，“這酒樓是你開的？”
“也是你的，”顧寒淵道，“我的都是你的。”
步離下意識想反駁些什麼，但話未出口，又收了回去。
就像顧寒淵先前說的，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似乎也真的沒必要再在這些事情上計較爭論什麼。
他們這一進去，就碰上了酒樓的經理，對方是見過顧寒淵的，當下立馬殷勤的迎了上來，那麵上的表情，就插寫著“老板親臨，蓬蓽生輝”八個大字了。
顧寒淵讓他給他們備了個包廂，而後點了午餐。
酥皮烤鴨是這裡的招牌，但是其他大菜和家常菜也都有。
顧寒淵原本一股腦點了好些，但是又被步離刷下去好幾個，說是兩個人吃不完，恁的浪費。
步離早上吃的不多，這時候是真的有些餓壞了，飯菜一上桌，他就開始悶頭吃起來。
烤鴨是整隻的，但是有專門的師傅跟過來為他們片。
步離在一堆用精致瓷具盛放起來的備用調料裡，找到白醋倒了半碟，然後拿起胡椒粉撒進去，取了筷子一拌，自後挑著鴨皮往裡麵一蘸。
他大大的吃了一口，麵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咽下之後，又一臉吃了好幾塊，隻是卻淨挑著鴨皮吃，其他部位幾乎不怎麼碰。
片鴨的師傅還是第一次看有人吃鴨皮蘸醋的，關鍵還是白醋裡麵加辣椒粉。
這廚師說來是店裡的掌勺，這酥皮烤鴨便是他的拿手絕活，今天經理說來了貴客，特意讓他過來伺候，作為一個頂級大廚，對吃的要求自然很高，當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這能吃出個什麼味兒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他嘴唇抖了抖，好幾次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
顧寒淵看了看那漂浮在白醋裡紅彤彤的粉末，又見步離白皙的麵龐泛了紅，嘴唇也紅彤彤的。
也不知是被那碟辣椒刺的，還是被少年這粉麵紅唇的模樣勾著了，顧寒淵頓時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他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佯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這是什麼吃法？吃這麼辣，小心鬨肚子。”
步離正吃的撒歡呢，經他這麼一提醒，筷子立馬頓住了。
他竟然把老師的叮囑給拋到了腦後。
心中糾結著要放棄再吃，隻是雙眼還停留在碟子裡的烤鴨上遲遲不肯扒開。
顧寒淵看他這樣子，莫名覺得可愛的緊，伸手給他盛了碗鮮魚粥遞過去：“大熱天的，吃這麼辣也不怕上火。”
……
下午的一場考試是語文，開始時間在三點鐘，如果回家必然很趕，所以顧寒淵讓lucca幫他訂了家學校附近的酒店帶步離過去午休。
結果兩人去了酒店，步離還沒睡呢，顧寒淵往旁邊一趟，秒睡了。
步離正看著天花板和顧寒淵說話，結果半天沒聽著回應，他偏過頭去看，就看見男人微微側著身子，單手枕在腦側，雙眼輕闔的模樣。
那安靜到毫無防備的模樣，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精明犀利，甚至讓步離覺出幾分柔軟。
男人白皙俊美的麵龐上，眼下帶了幾許青灰，顯得有些憔悴。
他一定是工作很累吧！
步離這麼想著，突然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他一愣，忙的起了身。
步離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了一條縫，看見外麵站著個年輕知性、身材姣好、穿了身灰色套裙的漂亮女人。
“你是？”步離疑惑道。
女人飛快的將步離上下打量了一番，麵上鎮定，但是說話語氣卻充分暴露了她內心的興奮：“您就是老板娘吧，我是顧總的秘書，您叫我lucca就好，顧總經常跟我提起您呢，今兒可算見著本尊了。”
步離麵色一滯，顯些沒被她那聲“老板娘”給雷到了。
他不怎麼擅長交際，因而一時間有些吃不消lucca的熱情，於是出於禮貌的乾巴巴的笑了笑，轉而問道：“您找顧先生嗎？他在裡麵，不過睡著了。”
“這樣啊！”lucca看了看自己抱在懷裡的文件袋，說道，“我看老板最近是挺累的，那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麻煩您把這些文件交給他，這些是急等著用的，等他醒了，您讓他簽一下，我晚點再過來拿。”
步離伸手接過來，見lucca轉身要走，突然問道：“顧先生，他最近很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