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 173 章(2 / 2)

他是三天前來的,用了兩天時間收拾原身的東西,辭職並搬家,看起來忙得連吃口熱飯的功夫都沒有。可是他心裡明白,如果他放下一切,是可以攔下金時博的第一次出手。

他沒有。

因為金時博不動手,他就找不到證據揭開他的真麵目,所以他對金時博的行動心知肚明,卻放任了他的行為。

這一切,對其他人來說是好事,對那個遭受傷害的女學生來說,卻太不公了。

季修心裡沉重,點燃一根煙,眼眸深沉,在床上靜靜抽完。

過了十幾分鐘,他冷靜了心神,起身去浴室衝了個涼,換上外出的毛衣和外套,一邊出門,一邊買了去隔壁市的車票。

電梯來了,他走進去,身後又急衝衝進來一個人。

“是你?”鐘時溪發出聲音。

季修回頭,神色不動的點點頭:“早上好。”

鐘時溪勉強一笑,轉身按了電梯鍵,二人一起下到一樓,在小區門口分道揚鑣,上了各自的出租車。

然後,又在高鐵站碰麵,發現他們在同一節車廂,去同一個地方。

季修掃了她空蕩蕩的手一眼,先開口:“鐘小姐,你去哪?”

“有事回家一趟。”鐘時溪並不打算多說。

這件事是醜聞,經過一天的家庭會議,她已經決定聽從父母的提議,和金時博離婚,儘快辭職搬回來,免得影響自己和女兒。

有那樣一個名聲儘毀的繼父在,外人還不知道要怎麼揣測她們母女。

因此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她絕不會同彆人提起這個話題,更不會和外人說起。

季修點頭,若有所思,也不追問,在後排的座位坐下,靜靜等待開車。

高鐵速度極快,到達隔壁市隻需要半小時。

半小時後,車廂裡大半乘客站起來,季修和鐘時溪也同時起身下車離開。

出站口,季修先上出租車,轉身衝著鐘時溪自然地揮了揮:“我先走了,再見。”

鐘時溪在後麵攔車,被他這麼一招呼,沒反應過來,遲疑地衝他也揮了揮手。

等人都走沒影了,她才回

過神來,原本因金時博而憤怒焦躁的心情,忽然奇異地冷靜了許多,忍不住露出微笑。

這位新鄰居,還真的是一個處處溫和細致的人。

鐘時溪上了車,一邊想著鄰居的事,一邊回到金家。

她沒有提前通知金時博自己要回來,因為父母說過,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讓她收拾好重要的物品,先打包寄回家,然後再和金時博攤牌。她雖然工作多年,但是在這些事情上,還是不如父母果斷,所以打算全部聽父母的話,按照他們的交代去做。

好在她和寧檸搬過來才三個月,時間不長,東西也不多,收拾起來倒是很快。

鐘時溪聯係了快遞,一邊收拾一邊等人來。

而在另一邊,季修的出租車停在某個小區門口。

小區是中檔小區,物業很儘心,於是季修尷尬地發現,他進不去。

而他不能聯係那名女學生,因為他過來,隻是想要看看對方的情況,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也不能貿然聯係,免得驚擾到對方。

無奈之下,他隻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好在他運氣不錯,開了房間之後出去吃飯,就在小區外的路邊遇見了那個女生。

對方剛放學回家,看著情況良好。

這種並不是偽裝出來的,季修走過太多世界,見識過的東西,看過的人心數不勝數,還不會被一個小女生的偽裝欺騙。

她神色安靜,帶著耳機,還在認真地背單詞,不知道是因為金時博出事,再也不能騷擾她而安心,還是因為彆的,反正充滿了這個年紀的女孩的美好和朝氣。

看見她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太大的影響,季修就放心了。

做爸爸做久了,看不得任何一個女孩受欺負。

他打算在酒店住一天,確定沒事,再送一些售後服務,再啟程回家。

也是在這一晚,淩晨十二點,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

“媽,我已經將東西打包寄回去了,你記得簽收,我在這邊住幾天酒店,領了離婚證再回去。”

“嗯,我聽你的,一定儘快離婚,絕不會心軟。”

“他做出那種事,我想到就惡心反胃,不可能心軟,你放心。”

“對了,媽,我今天在車上碰見隔壁的鄰居了,他也來這邊

,不知道是不是臨時出差……”

和家裡聊了幾句,鐘時溪放下手機,看了一圈房間,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等待金時博回來。

她沒想到丈夫會是這種人渣。

不過好像又有幾分預感,她恍然想到,如果他是個變態,那他不肯碰她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原來如此。

也謝謝他的不碰之恩,不然想到自己曾經被他碰過,她隻怕要惡心到吃不下飯。

鐘時溪在家裡等了很久,等著金時博回來攤牌。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才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金時博滿身疲倦,陰著臉走進來,發現客廳的鐘時溪,也沒有什麼表情,扔下公文包,解開外套,轉身去衛生間洗臉。

“我們談談吧。”鐘時溪跟過去。

“談什麼?”

“你的事網上都傳遍了,你覺得我要談什麼?”鐘時溪看他一眼,想到在網上看的那些新聞,心中實在厭惡,垂下頭不看,“我們什麼時候去領離婚證?”

金時博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不離!”

“為什麼不離?”鐘時溪愣住,震驚地抬起頭,“你都這樣了,還想拖累我和寧檸不成?”

金時博神經質地笑:“你是我老婆,寧檸是我女兒,難道不該同甘共苦,碰上事就想離婚,你當我是冤大頭嗎?”

鐘時溪完全不懂他的理論。

兩人是二婚,沒有婚禮,也沒有蜜月,什麼酒宴彩禮也沒辦,金時博等於一分錢沒花。反倒是她,為了這樁不靠譜的婚姻,從私立貴族中學辭職,在金家附近找了一個培訓機構上班,待遇和工資天差地彆。

明明她犧牲得才比較多吧?

可是沒辦法,她想要離婚,麵對金時博,隻能忍耐著心裡的情緒,不斷地解釋。

金時博本就因為被辭退的事心煩意亂,聽她說得更加煩躁,眼神裡閃過一絲惡念:“你不就是要離婚嗎,行!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和你離。”

鐘時溪皺眉看他,有不好的預感:“什麼?”

金時博湊過來,目光粘膩如毒蛇,故意惡心人:“我娶了你這麼久,還沒睡過你,你讓我睡一次,我就答應你。”

鐘時溪目瞪口呆:“你有病嗎?”

“臭□□,你罵誰呢!”金時博因

為自身的情況,敏感又自卑,還有點神經質。

平時看著好好的,卻會因為各種微妙的點而突然發瘋。就像現在,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他的神經,他突然發起火來,揮手就要來打鐘時溪。

鐘時溪沒有防備,被他一巴掌扇在臉上,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發出痛呼。

金時博眯了眯眼,似乎從這種打人的行為中找到了樂趣,興致盎然,還想靠近繼續。

鐘時溪終於回過神來,叫了一聲,抓起地上的手機就跑。

因為金時博堵住了出門的方向,她隻好跑進臥室,反鎖了門,死死地用背頂住,生怕金時博進來。

金時博追上來,“哐哐哐”地砸門,聲音巨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砸破房門衝進來。

鐘時溪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抓住手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手機解鎖後,頁麵還是她撥通父母的那個頁麵,因為金時博出事後,父母就在身邊,強勢地給她指點了方向,她現在心裡最信任的人就是父母,想也不想地按了重播。

電話一接通,她驚恐不安地喊了起來。

“媽,媽,金時博打我!”

“什麼!”鐘母聽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安慰她,詢問怎麼回事。

得知情況之後,她氣得高聲道:“報警,馬上報警!我這邊和你爸趕過來,你撐到警察過來,撐到爸媽過來,我和你爸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

得了命令和安慰,鐘時溪在驚慌中總算冷靜了一些,掛斷電話之後,立刻報了警。

與此同時,帶著外孫女要出門的鐘父想到了什麼,從鞋櫃上翻出一個電話本。

“小季是不是也在那邊?我記得昨天和小季聊得開心,交換了手機號,老婆子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給他,拜托他先趕過去。”

十二點,已經在酒店房間休息的季修接到電話,換上衣服,帶上手機,毫不猶豫地趕往鐘父給的地址。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會說,我小時候看《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反正,遇見家暴,一定要報警分手,千萬不要留戀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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