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麥子10(2 / 2)

那喪屍是個和寧鴿個頭差不多的女生,伸著手直撲寧鴿。

寧鴿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把握和信心,並沒有理她快掐到她脖子的手,毫不猶豫地對著她的太陽穴一拳揮了過去。

還沒沾到喪屍的邊,喪屍就自己倒了。

它被衛決搶先一步,從背後一拳解決。

衛決這一拳正中喪屍左邊的太陽穴,他看看軟倒的喪屍,“好像還真的行?”

廢話,當然行。

他對寧鴿笑道:“這隻喪屍太弱了,不好玩,我下次給你留個大的。”

不一會兒,一個又高又壯體育生一樣的男喪屍過來時,寧鴿發現,衛決說要“給你留個大的”,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他把那隻喪屍引過來後,又敏捷地閃到旁邊。

喪屍反應很遲鈍,真的中招,來找寧鴿。

這麼大一個大塊頭,全身是血,嚎叫著直奔寧鴿而來。

衛決一臉看熱鬨的樣子。寧鴿淡漠地看它一眼,把自己的“左邊太陽穴”戰略貫徹到底。

她在喪屍靠近時,一拳揮到它的太陽穴上。

這隻喪屍太高,有點夠不著,力道肯定不大,不過它還是呆了一下,就像被點中穴道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了。

真的對付掉了這個大家夥。

衛決看完熱鬨,開心地問她:“小鳥,好不好玩?”

不好玩。

寧鴿揉了揉打得發麻的手指頭。

“你這胳膊……”衛決跟著瞥了一眼寧鴿的胳膊,嘖嘖感慨,“……看著真可憐。”

不過這一拳讓寧鴿更加有信心了,這些東西確實沒那麼麻煩,連她都能對付得了。

寧鴿轉過頭去看隔壁車廂的裴寒。

裴寒那邊狀況良好,他已經離開隔門,走到車廂中段,主動上前對付喪屍。

他觀察力極好,根本不用人指點,也已經發現了喪屍們左邊太陽穴的小秘密。

他在認真清場,用拳頭徹底解決喪屍,隻有在好幾隻喪屍同時襲擊他時,才會用“太陽穴原則”暫時處理一下。

他那邊沒問題,寧鴿轉過頭,繼續看這邊的戰況,她眼尖,忽然說:“衛決,看,刀!”

一個男生喪屍半開的雙肩包裡,露出一把刀柄的形狀。

衛決順著寧鴿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上前解決了那隻喪屍,從他的背包裡拎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

寒光閃閃,是把凶器。

不知那個NPC為什麼會帶著一把刀上學,大概是副本給大家送武器來了。

衛決有了刀,如魚得水。

寧鴿看見他握著刀,歪頭瞄了衝過來的喪屍一眼,身體一躲,手上卻對著對方的一條胳膊準準地劈了過去。

好像和那條胳膊有仇。

喪屍的胳膊立刻掉在地上,衛決用欣賞的表情瞥了一眼,又順手砍掉了喪屍的另一條胳膊。

兩隻胳膊都砍了,衛決才挽了個刀花,一刀砍掉喪屍的腦袋。

輪到下一隻喪屍,他又先去砍人家胳膊。

他並不是那麼想殺喪屍,隻是覺得好玩,好像這裡是他的遊樂場,是個要花錢才能進來的鬼屋,每一秒鐘都要好好享受。

寧鴿看著他玩,卻隻想馬上清場,把這一站的任務早點結束。

寧鴿又看了一眼隔壁的裴寒,忽然開口,對衛決說:“你好慢。”

他確實沒有裴寒快。

他玩的時候,裴寒那邊大半個車廂都清空了,好像打算趕緊解決問題,等列車再次啟動時,能立刻到寧鴿這邊。

寧鴿的“你好慢”三個字相當有效。

衛決轉過頭,看了一眼裴寒待的那節車廂的狀況,怔了怔,突然發憤圖強。

他就像發動機點著了火,動作驟然快了起來。

任喪屍往上撲,他一刀一個,全準確地砍掉了它們的腦袋,利索得好像剛從屠宰場見習回來。

滿地是血,衛決在中間騰挪。

其他NPC原本也在打喪屍,卻忽然發現,衛決的刀不長眼,完全沒有避開彆人的意思,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誰都不敢跟他搶,全都避到角落。

隻有他一個人在中間大殺四方。

他終於解決了所有喪屍,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時間看了看隔壁裴寒那邊。

裴寒那邊早就完了。

裴寒根本連刀都沒用過,隻用拳頭就解決了問題。

他已經回來了,正靠著玻璃隔門,和寧鴿一門之隔,等著列車重新啟動,好開門進來。

寧鴿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對他微笑了一下。

衛決把沾血的刀往旁邊隨便一丟,走了過來,看了看裴寒,又看了看寧鴿。

他走到寧鴿旁邊,倚著車廂壁站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了一句話。

“阿爾法算什麼東西。”

寧鴿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他。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看起來很冷漠,好像變了個人。

他的語氣也跟著變了,不再是漫不經心的調調。

“阿爾法是你的工具,你的武器。你為什麼要甘心受一個阿爾法的庇護?我把你們分開,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你並不需要他們。”

寧鴿:?

“你得學會像剛才算計我,控製我那樣,控製他們,支配他們。”衛決說,“有一天你讓他們去死,他們就會馬上去死,才是對的。”

這個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寧鴿有點無語,“我哪有控製你,我現在讓你去死,你就會去死嗎?”

衛決看著她不說話。

寧鴿接著說:“車門開著,那你跳下去吧。”

衛決淡淡地答了一聲,“好。”

他轉身就走,直接走到車門口。

他步子很快,根本沒有停的意思,真的打算一步邁進黑暗裡。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你站住。”寧鴿把他叫住。

他在門口刹住,回過頭,凝視著寧鴿,忽然笑了,恢複成原本輕鬆自在的樣子,好像剛才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他什麼也沒說,走了回來,與此同時,半小時的倒計時終於停了。

車廂裡剩下的NPC、倒在地上的喪屍,還有滿地鮮血,在倒計時清零的瞬間全都消失了。

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列車合上車門,重新啟動。

報站的聲音傳來,“本次列車終點站:環城站。下一站:……”

寧鴿輕輕跟著報站的女聲一起說:“……永寧街。”

這次顯示屏上報站走馬燈的末尾隻跟著一個亮點,按裴寒寫的盲文,倒數終於到了“一”。

報過站後,隔門開啟。

門還沒全打開時,裴寒就過了隔門,一把把寧鴿拉進懷裡。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嘴唇埋在她的發絲裡,低聲說:“無論陸鐫再說什麼,每次隻走一節車廂。”

當著大家的麵被他這麼抱著,寧鴿有點尷尬,可是上次自己出副本在中轉站時,她也曾經一時衝動,這樣抱過他來著。

以己推人,寧鴿明白他這種內疚又害怕,覺得自己的決定差點把對方害死的感覺,靜等著他緩過來,鬆開手。

裴寒卻緊緊把她壓在懷裡,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客觀公正地說,他的懷抱溫暖又舒服。

寧鴿覺得他好像吻了吻她的頭頂。

衛決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歐文和吳老師也過來了,從他們身邊擠過去,歐文低聲叫裴寒,“裴寒?裴寒?”

他叫了好幾聲,裴寒才抬起頭,問他:“怎麼了?”

歐文笑道:“你看對麵。”

寧鴿感覺到裴寒抬起頭,也從他懷裡回過頭。

一眼就看到,就在車廂儘頭另一邊,陸鐫剛過了隔門,也來到這節車廂。

那雙和哥哥一模一樣的眼睛似笑非笑,正隔著整節車廂,遙遙地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又一次,在這種和裴寒摟摟抱抱的時候,被“哥哥”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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