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雲,我是泥。”
“……”
“你還是不願原諒我。”
“這四年間,您有無數次可以坦白的機會,您看我是不是特彆傻,還去信問您。”
雲棲曾寄信讓李嘉玉不要逾矩,甚至擔心他對自己有其他感情,得到的是他毫不猶豫地嘲諷,若不是這一次次的否認,她根本不會在羞恥下完全不去懷疑。可以說,她的錯認,有她自身的原因,也有他的步步引導的功勞。
“雲棲,我也會害怕。我的確想過坦白,但如果我坦白了,你還會一如既往對我嗎?”
雲棲撇開了臉,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魏司承苦笑:“你看,我怎麼敢說。”
雲棲:“您足智多謀,遠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樣。當初相識是巧合,也許是您的謀劃之一,我也不想深究,剛才的耳光就當兩清吧。民女隻想問您一句:李嘉玉還活著嗎?”
魏司承聽到兩清兩個字,什麼叫兩清!
你不能說這麼誅心的話。
我與你永遠都清不了。
他知道她誤會了:“我認識他的時候已時日無多,他臨終遺願是,若未來有機會,替他向李家大房姚氏報仇。”
雲棲恍然,她相信魏司承沒必要這方麵騙她。
原來前世姚氏娘家被抄家問斬,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麼,您之前說的,過幾日會發生一件事,讓我先彆急著拒絕,您會來解釋,指的就是賜婚嗎。”
“彆用敬稱了。”生分的好像他們是陌生人。
雲棲並不理會。
魏司承隻能道:“對,我打算賜婚前就與你說,隻是沒想到你父親一直不願應承,我讓父皇又寬限了幾日。”
魏司承又道:“你會拒婚嗎?”
雲棲沉默了一下:“會。”
“雲棲,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排斥我?嚴曜擅長明哲保身,這是他汝襄侯府的生存之道,若真出了什麼事,他護不住你的,甚至有可能把你推出去。”就是李崇音,他都擋不住,更彆提旁的。
“此事與旁人無關,哪怕沒有嚴曜,雲棲的回答也是一樣。殿下聽過一句古話嗎,真作假時真亦假,我分不清您那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誰知道您是不是為了杜漪寧,做了四年的深情戲碼,不惜將自己犧牲到這個程度。
李雲棲算個什麼,怎能與浩瀚日月相比。
她與紀梓潼說的話,並非玩笑,而是真心這麼認為。
上輩子看了太多,人人都愛杜漪寧,沒有男人能看到她之後,還能注意到渺小塵埃。
杜漪寧太特彆了,仿佛超脫於所有人的存在,不是她這樣的普通內宅閨秀能比擬的。
她都為此付出了生命,這次是偷來的一次重生,她還有命來賭?
魏司承看雲棲油鹽不進的樣子,望著這個汲取他太多情感,讓他隻能被動承受的女子,痛苦鋪天蓋地地蔓延在心頭:“四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還記得嗎,是你來的褚玉院,幫了我。”
雲棲也想起來了,上輩子的李嘉玉,其實就是他吧。
“是,臣女罪該萬死。”雲棲眼中似閃著些許淚光嗎,她怎麼不記得最初的感恩。
魏司承聲音越發低沉:“你招惹了我,所以,彆這樣丟下我。”低得像哀求。
雲棲退後幾步,朝著魏司承行禮。
“夜已深,恭送殿下。”
魏司承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用。
手掌捂了一把臉,將自己臉上的懇求都掩蓋,今日,夠丟臉了。
離開前,道:“若是拒了賜婚,就是我也保不住你和你們家,那已經不僅僅是李家與端王府的事,你要拿整個李家來賭嗎?”
雲棲:“您不是我,怎知我不會呢。”
魏司承看了眼某個方向,有個嬌小的影子挪動,他裝作沒注意。
他丟下一句話:“三日後,母後舉辦百花宴,會邀請各家朝廷命婦與閨秀,李家也在其中,屆時就會賜婚,這是我能拖得最晚的時間。還有三日,我希望你能再……考慮。”
說完,魏司承幾乎落荒而逃。
等到完全見不到他的身影,雲棲才軟倒在地上。
她的背後染開一片汗漬,她並沒有魏司承以為的那麼硬氣,隻是不想在他麵前跪地求饒罷了。
她之於他,若蜉蝣撼樹。
魏司承出了李家,胃部一陣翻騰,他忍著疼痛。看著手裡那塊裂開的與玉佩,神情幾度變化,最終沉澱,喊了一聲乙醜:“我們的人還有在李府的嗎?”
乙醜:“還有六人,其他都是音公子原來的手下。”
“本王醉酒那日,李崇音有沒去南街坊市?”
乙醜本來隻以為那晚是一次偶然相遇,哪想到會成為關鍵:“有,屬下去為您尋那玉佩時,正好遇到音公子,應該是去為我們收尾的。”
“收尾?”魏司承突然笑了下,“是去收尾的。”
魏司承捂著額,嘴角還帶著笑意,語氣卻冰冷無比:“那小販失蹤的事不用查了。”
乙醜抬頭,看向今日喜怒不定的主公。
本以為來找李姑娘能緩解,沒想到這次出來後,情況更糟糕。
“已經找到了。”魏司承握緊手中得到玉佩,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飄揚。他取下腰間的荷包,換成玉佩下方的花穗子,溫柔地摩挲著,“讓他來見本王。”
作者有話要說:雀:不裝了,我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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