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桓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以為宋義陽最後還是被崔澤下了藥,崔澤堅持要把宋義陽送到自己床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宋義陽更蠢一點還是崔澤更有毅力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次他回來的比較晚,藥效已經全部發作,床上的人衣服扔了一地。
他身上雖然蓋著被子,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效影響,露出一條筆直的長腿,夾著那床柔軟的被子。他皮膚很好,露出的長腿白的晃眼,薑桓上前兩步,發現地上的衣服好像不是宋義陽穿的衣服。
床上的人不是宋義陽這個發現讓薑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畢竟這樣他就不知道這個人在自己房裡到底有什麼目的了。
薑桓打開手機攝像頭,選擇錄像功能先把整個房間錄了進去,又上前對著床上那團錄了一會兒,他剛準備給那個捂在枕頭裡的後腦勺一個特寫時,那條夾在被子上的長腿突然動了動,床上的人悶悶的“哼唧”了兩聲。
崔澤先生雖已是28歲高齡,皮膚卻白嫩的堪比高中生,他的聲音裡帶著成年男性獨有的低沉,這一聲輕/喘仿佛一隻慵懶優雅的貓突然甩著尾巴蹭了蹭人的心尖,又癢又撩人。
薑桓卻無動於衷,手機對著那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停留了幾秒,正準備保存錄像報警時,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搭在身上的被子往下一滑,露出一張泛著潮紅的俊臉。
薑桓:“......”
薑桓突然想起,那杯下了藥的紅酒最後被崔澤自己喝了。
不得不承認,崔澤長了一張非常好看的臉。
和他癡戀薛遲的性格不同,崔澤長了一張風流的渣男臉,筆挺唇薄,這時候雖然閉著眼睛,泛紅的眼尾卻好像含著情意。薑桓看著手機屏幕裡那張被放大的俊臉,嗤笑一聲,存下視頻俯身看著崔澤。
他對崔澤這個人了解不多,隻知道他瘋狂迷戀薛遲,為此三番五次陷害宋義陽。上輩子薑桓回到白家以後崔澤曾為了討好薛遲在白家的宴會上羞辱過薑桓,後來崔家家破人亡,崔澤從小少爺變成街頭混混,多次挑釁薑桓後被薑桓坑進牢裡。
薑桓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這麼蠢的也就遇到過崔澤這一個。他對蠢貨沒什麼耐心,垂頭冷臉對床上男人說:“崔先生。”
崔澤皺著眉頭,極不情願的掀起眼皮,明明神情迷糊,卻故作凶狠的看向薑桓。
崔澤剛洗了冷水澡,又在被窩裡發泄過,這會兒身上難受的感覺已經緩解了很多,隻是這個藥含有迷藥成分,他到現在腦子裡還混沌一片,早就忘了下午他還在心裡讚歎過對方長得好看,以為薑桓是借機爬床的人,皺著眉罵了一句:“滾。”
如果不是他聲音裡還含著一些情/欲,這一聲“滾”應該是非常冷漠的。薑桓不想跟一個腦子不清醒的蠢貨計較,猶豫著要不要撥打前台電話,讓前台把這個人扔出去。
崔澤見床邊的人一直不動,眉頭皺的更緊,他想起身,渾身卻軟綿綿,於是崔澤先生長腿一伸,毫不猶豫的踹在薑桓身上。
要是他沒被自己下藥,這一腳能直接把人踹出幾米遠,可惜崔澤先生現在渾身乏力,躺在床上坐都坐不起來,這腿一抬,軟綿綿的蹭了蹭床邊人的大腿,倒像是有意識的勾/引。
薑桓突然笑了。崔澤雖然是個又蠢又毒的紈絝,對薛遲卻是情真意切的喜歡,看起來似乎還掙紮著要為薛遲“守身如玉”。
自薑桓重生以來,身邊發生的事情大多都是上輩子已經發生過的,這樣的生活無聊且枯燥,他看著床上軟成一片卻故作凶狠的崔澤,突然來了點兒興趣。
崔澤沒醒多久,沒一會兒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多。陽光被厚重的落地窗簾擋住,隻露出一些淺光,崔澤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處的壞境是酒店,他猛地轉身,看見自己身邊躺著那個昨天他還調/戲過的小帥哥。
小帥哥睡的不安穩,皺著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感受到崔澤的動靜,他立刻睜開眼睛,眼下一片清明,顯然沒有睡熟。
看到崔澤這張臉,薑桓就非常後悔。他對崔澤產生一點興趣以後準備留下這個蠢貨,洗了澡從浴室出來後薑桓就後悔了。
他覺得為了看崔澤的表現紆尊和崔澤睡一晚的自己像個傻逼。但他進房間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這時候讓人把崔澤帶出去反而更加欲蓋彌彰,於是能伸能屈的薑先生極不情願的躺在了崔澤旁邊。
這還是薑先生第一次和彆人一起睡覺,一晚上都睡的不怎麼踏實,聽到身邊的動靜,薑桓就徹底清醒過來。他和崔澤麵對麵,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崔澤的目光順著他敞開的睡衣領口看了進去,然後又不動聲色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
他很清楚的記得他喝了一杯下了藥的紅酒,之後在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酒裡下的東西迷藥成分有點兒高,開了房以後發生的事崔澤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但崔澤知道,開房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崔澤先生篤定了這是一個有預謀的事件,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身邊的人,看他臉色不好,崔澤第一反應是難道我技術不好弄得人家不舒服了?
作為28年的老光棍,崔澤先生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他身上沒什麼不適感,那被欺負的就隻可能是身邊這個小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