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也是晚上吧?”
陳展飛的聲音很大,薑桓在電話那頭隱約聽見了他在說什麼,不悅的皺著眉。
崔澤應了一聲,一邊朝陳展飛的方向走去,一邊說:“應該是之前就開采出來了的藍鑽原石,聽陳展飛說要送去拍賣,估計這會兒讓我去參觀。”
這會兒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路上停著兩輛運輸車,不算小的鑽石礦周圍圍了一圈簡易路燈,采礦的工人還在繼續采礦。
崔澤已經走到陳展飛身邊,陳展飛立刻慌慌忙忙的說:“J今晚就要把原石送走,今晚要是不看看,以後就隻能在網上看到了。”
崔澤沒掛斷跟薑桓的通話,薑桓便也安靜的聽著。
崔澤那邊“哐哐當當”的金屬碰撞聲,混合著機器運轉的“嗡嗡”聲,聽起來吵鬨又危險。
夾雜在這種危險之中的,還有混合著各種口音的m國語言,他們互不相讓,大聲爭吵,崔澤從他們的爭吵中聽出他們也是參觀這塊原石的。
不過這些人都想仗著和J的關係來獲得優先購買這塊原石的資格。
“他們是不是有病?J都已經要把原石送回去拍賣了,我算是知道為什麼J要選擇晚上走了。”
他本意是避開這群想要用最低價收購的人,沒想到他自己還沒到,這群人就已經在這兒守著了。
陳展飛和崔澤沒有混進那群爭吵的人之中,他手裡還沒掛斷的電話也在這時發出了聲音。
崔澤沒聽見,便拿起手機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嗯?”
“小心點。”薑桓在接到這通電話之後眉頭就沒舒展開過:“你那頭太吵了。”
“那我先掛了?”
“不用。”薑桓說:“太危險了。”
“小少爺。”崔澤臉上笑意很深:“口嫌體直是得不到糖吃的。”
他和薑桓講電話的時候,J從不遠處走來,手裡還提了個不大的保險箱。
那群剛才還在還在爭吵的人看見J過來,立刻圍上來要參觀原石。
崔澤也挺好奇,朝那群人的方向走近了一點兒。
那群人要看J保險箱裡的原石,J不情不願慢吞吞的開著保險箱,薑桓說了句什麼崔澤沒聽見,專心的盯著那個保險箱。
保險箱一打開,在場的人都發出驚歎。
“臥槽。”
崔澤這聲“臥槽”非常深刻的表現了他自己的情緒與眼前的情況。
保險箱裡的原石是顏色非常漂亮的深藍色,原石大小應該在十幾克拉左右,一個鑽石礦裡開采說這樣一個原石已經血賺了,但J的運氣遠不止這個,他保險箱裡的原石有兩個。
大小和形狀所差不多,顏色幾乎也是一模一樣。
在場所有人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大概都是“它們會被製成聞名世界的對戒”。
隻有崔澤在看到這兩塊原石是想到的是“真適合薑桓”。
那幾人在看到原石後又吵吵嚷嚷著現在就要買下這兩塊原石,甚至開始表演現場“競標”,崔澤知道J是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出掉這兩塊原石的,跟電話那頭的薑桓說:“隻要後期切割不出問題,是兩塊可以聞名於世的藍鑽原石。”
他上前想要把混在一堆人裡的陳展飛拉出來,誰知他剛上前,陳展飛被誰推的一個踉蹌,猛地撞在崔澤身上。崔澤被他撞的往後猛退幾步,在陳展飛的驚呼聲中,被一輛運輸車刮進采礦場。
崔澤感覺後腦勺和什麼硬物猛的碰撞了,甚至沒來得及感覺痛意,就昏倒過去。
接通的電話被扔在離崔澤幾米遠的礦場上,薑桓焦急的聲音不斷從裡頭傳來。那個幾個掙著要購買原石的人終於發現出了事,J大驚失色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陳展飛跪在崔澤身邊崩潰大哭,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場麵混亂不堪。
崔澤被送到當地醫院做了緊急治療,醫生為崔澤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顯示除了頭部被撞擊以外,沒有彆的問題,並且頭部檢查沒有出現瘀血等可能引發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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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總,這是我們公司和xx公司合作的項目策劃書。”
“放下吧。”
辦公室裡,崔澤麵前堆放著永遠在批,卻好像始終都批不完的文件。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約了某企業的老板談合作,時間也差不多了,崔澤便放下文件準備去見自己這位未來的合作對象。
兩人約談的地點是對方公司的會客室。
這是崔澤和對方第一次合作。
崔澤以前聽說這個企業的老板是白手起家,年少有為,他一直想見見這位年輕的小老板,抵達對方公司後也非常耐心的在會客室等待。
沒一會兒,會客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崔澤掀起眼皮看向門口,那裡站著一個身體欣長,長相俊美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著價格昂貴的定製西裝,右手握在門把手上,白的有些紮眼的皮膚上有一塊兒黑色刺青,稱的他手上的皮膚越發白淨。整理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袖口彆著一副做工精致的袖扣。
袖扣的形狀是很常見的圓形,仔細看卻能發現這是一條銜尾蛇。
雖然叫銜尾蛇,這條蛇卻並沒有咬住自己的尾巴,它頭尾相貼大張著嘴巴,似乎想要吞掉被自己纏繞包裹的藍色鑽石。
男人在崔澤毫不掩飾的目光下安靜的走進會客室。崔澤臉上浮現出一點兒笑意,他剛想起身跟男人問好,男人便已經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男人的眼神透露著一股要將人吞吃入腹的凶狠,崔澤被他看的心頭一跳,剛要開口,對麵的人便冷冷發問:“你想去哪兒?”
明明是一個無頭無尾的問題,崔澤卻猛地一驚,隨後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純白的天花板,他一睜眼,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房裡原本很安靜,在他側過頭時,一個女人大喊到:“醒了!他醒了!”
伴隨著喊聲的,還有“劈裡啪啦”的凳子倒地聲,在看見崔澤確實醒了之後,崔雲洲終於鬆了一口氣,原本保養得當的男人在此時還是顯露出了他年近六十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