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掌中明珠(2 / 2)

寧辰的世界逐漸被黑暗所淹沒。

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了蘇慕非的聲音。

“阿辰。”

蘇慕非溫柔地念著他的名字,聲音裡帶著化不開的執念,與病態的癡迷與瘋狂。

“你永遠都彆想離開我。”

宛如詛咒,宛如誓詞,又宛如預言。

寧辰和蘇慕非兩人的婚禮舉行得很浩大。

他們的婚禮在首都最繁華的中心廣場舉行,廣場這一天都被蘇慕非包了下來,禁止外人進入。

從保加利亞空運而來的香檳玫瑰鋪滿了整個廣場,盛大的噴泉上灑滿了各種顏色的花瓣。整個廣場都支起了雪色的紗簾,盛大得像個童話。

婚宴奢華至極。

奢靡而華麗,虛幻得像是一場夢。

男女賓客觥籌交錯,穿梭在如夢似幻的布景裡,優雅而從容地互相談笑著。每個桌幾上都插著昂貴的藍色妖姬,深海藍色的花瓣尚還垂落著新鮮的露珠。

最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翻糖蛋糕,蛋糕共有九層,最高處是等身的蘇慕非和寧辰的雕像。蛋糕顏色鮮豔,香甜誘人,鑲滿了寶石、鑽石和水晶——乍一看,不像是食物,反倒像是藝術品。

蘇慕非帶著寧辰都穿著一身筆挺而昂貴的西裝,隻是蘇慕非穿著黑色,寧辰穿著白色。他們逐一拜訪各位客人,禮貌而不失生疏地招待著來賓。因為蘇慕非坐著輪椅,所以一直是寧辰在推著他。

和其他人客套完,他們最後來到了寧家的桌席上。

席上坐著寧辰的父母、大哥還有寧弦和寧缺。寧辰的二姐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選擇缺席。

寧辰的父母專程從國外趕來,就是為了參加寧辰的婚禮。寧母一臉欣慰地看著兩人,“慕非啊,小辰就交給你了。”

蘇慕非溫柔一笑,“母親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阿辰的。”

寧父咳了咳,故意板著一張臉,語重心長,“慕非,你也不能太縱著這小子了,這孩子要是沒有人管,敢把天都給捅出一個窟窿來。”

“是,父親,”蘇慕非從善如流應道,“我知道分寸的。”

接下來是寧辰大哥寧問的祝福,之後輪到了寧弦。

寧弦深深望著寧辰許久,眸裡流轉著莫測的光。寧辰接觸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有些拘謹地開口:“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寧弦微微側首,不再去看寧弦,他隻是簡單地說了句,“祝你們幸福。”

至於寧缺,從婚禮開始,就一臉陰沉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寧辰對他說了兩句話,也沒得到回複,最後隻好推著蘇慕非訕訕地離去。

“我說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沒禮貌?”寧母嗔怪地對寧缺道,“你平時不是和你堂哥玩得很好嗎?今天他大喜之日,你不為他高興,怎麼反倒給他擺臉色看。”

“沒什麼。”

寧缺垂下眼瞼,咬著唇道,他突兀地對寧弦開口,“你發現了麼?”

寧弦淡淡回複:“當然發現了。”

寧缺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整場婚宴就再也沒說過話。

直到日色西沉,這一場奢侈的天價婚禮終於落幕。寧父寧母因為工作繁忙,立刻乘飛機去了國外,寧問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寧家隻剩下了寧弦和寧缺兩個人。

寧缺臉色難看至極地喊道:“婚宴上的人,不是堂哥!”

“嗯……”寧弦眸色冷了下來,“他雖然和哥哥有著同樣的臉,但卻完全沒有哥哥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

那種獨特而又吸引人的氣質,冶豔而空靈,攝人心魂。

真正的寧辰就宛如一支妖冶而絕美的罌粟,美麗之下卻藏著致命的危險。但即使如此,仍舊有無數勇士前仆後繼,哪怕被刺炸傷,也不顧一切地想要接近。

寧辰毋庸置疑有著極盛的容貌,但比起他的臉,他那種獨特而又矛盾的氣質才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這世界上好看的人很多。

但寧辰的那種氣質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

寧弦攥緊雙拳,又是擔心、又是焦急、又是恐懼……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激烈的感情了。

“必須得趕快找出哥哥。”

寧弦對寧缺道,“哥哥一定是被蘇慕非藏起來了。”

寧缺心情同樣糟糕至極,他重重地點了下頭,“嗯。”

婚禮結束。

剛剛新婚的蘇慕非卻立刻拋下了他身邊的“寧辰”。他搭乘著直升機,有些迫切地抵達了他用彆人名義買下的私人島嶼。

島嶼上鋪著大片的花田,花香搖曳在風中,激起層層漣漪。

蘇慕非進入了島中心的彆墅。他製止了想要跟上他的聶風,讓聶風留在了彆墅外。然後蘇慕非自己推著輪椅,上了扶梯,最後停留在一扇門前。

他微笑著推開門,“阿辰,一天沒見,你想我嗎?”

屋內的裝飾和他們原本家裡的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在於:kingsize的大床四根帷柱上都扣著漆黑的鎖鏈。

擁有妖精般容顏的少年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四肢皆被鎖鏈牢牢束縛。他身上未著片縷,皮膚上儘是斑駁而淫/靡的紅痕。

寧辰虛弱地開口,神色懨懨。

“蘇慕非,你打算把我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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