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太見她洗的還像那麼回事,笑著的說:“我就看看你會不會。行了,你洗吧,臟的地方彆忘了用絲瓜瓤擦擦。”
馮嬌嬌無力極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呆。
她迅速洗好澡,穿上衣服,還是驚魂未定。
可洗完澡後,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
按理來說,她該回房間休息的。可房間裡有謝騰飛,馮嬌嬌害怕。
想了想,馮嬌嬌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門口,假裝在乘涼。反正能拖一刻是一刻。
這個時候還沒有通電,既沒有電風扇,也沒有電燈,屋子裡又悶又黑。鄉下人都喜歡在外麵乘涼。等夜深了,屋子裡涼快下來,再回去睡覺。
馮嬌嬌一出來,便看見隔壁鄰居家,也在外麵納涼。他們家人多,直接搬了張桌子出來,小孩們坐在桌子上玩,大人們圍坐在旁邊說說笑笑,看起來十分熱鬨。
那家人中的幾個婦女看
見馮嬌嬌一人坐外麵,頓時起了八卦之心,衝著她招招手,語氣帶著逗弄的說:“小傻子,你過來,到這邊來玩。”
馮嬌嬌頓時不悅,心說,喊誰小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撇過頭,沒理那些人。
幾個女人見馮嬌嬌不理人,也沒當回事。畢竟傻子嗎,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評判。
她們乾脆搬了凳子,主動坐到了馮嬌嬌跟前來。笑嘻嘻的說:“小傻子,剛才喊你怎麼不睬人啊!”
嗨,這些個女人,是真把她當傻子了。一口一句“小傻子”的。
她心裡厭煩,想趕她們走,卻又怕做的太明顯,招到彆人的懷疑,就隻好繼續忍著。
這個時候,一個30大幾歲,有點齜牙的婦女,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的胳膊,笑嘻嘻的套她的話,“小傻子,昨晚上謝騰飛有沒有打你啊?”
馮嬌嬌立刻縮了縮胳膊,又將小凳往後挪了挪,離那女人遠一些。
卻聽旁邊一個臉長的又大又圓的女人,睨了齜牙女一眼,語氣調侃的說:“昨天是洞房花燭夜,騰飛再怎麼粗暴,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人的。”
齜牙女立刻會意,又笑嘻嘻的問馮嬌嬌:“那昨天晚上,謝騰飛對你溫不溫柔?”
馮嬌嬌都快瘋了,孫老太太想要抱重孫,問她這些亂七八糟的就算了。這些女人算是怎麼回事?跟她們有關係嗎?
齜牙女和圓臉女人瞧馮嬌嬌總是不說話,又一個勁催促,“你說話啊!昨晚上謝騰飛怎麼對你的?”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年紀稍微小一點,跟齜牙女和圓臉女人應該是三妯娌。
她沒跟著起哄,卻也沒阻止,看著兩妯娌跟馮嬌嬌開玩笑,在旁邊一個勁的笑,覺得很好玩的樣子。
齜牙女還惡作劇的戳了戳馮嬌嬌的胸口,很低俗的問:“他有沒有摸你這裡啊?”
馮嬌嬌那見過這仗勢,嚇得立刻後退。結果被腳下的小板凳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立刻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奶奶,有個大齙牙和一個大餅臉欺負我!”
大齙牙!大餅臉……
陳桂香和曹紅頓時一愣,隨即變了臉色。
她們不過是想跟馮嬌嬌開開玩笑,反正是個傻子,又不懂事。
沒想
到這傻子不經鬨,突然哭了起來,還喊他們大齙牙和大餅臉。
陳桂香從小齜牙,曹紅長了張呆臉,一直都是兩人的痛處,平時誰敢笑話一句,可是要被她們連帶著祖宗十八代一塊破口大罵的。
可馮嬌嬌不一樣,她是哭著罵的,語氣還滿是委屈,搞的她才是被罵的那個人一樣。
陳桂香正想說,你這傻子怎麼回事?是誰教你這些話的?
她心底裡覺得,馮嬌嬌一個傻子,肯定說不出“大齙牙”和“大餅臉”這樣的話,不是有人教,就是聽誰說的。
這讓她徹底燃起了怒火。
誰知這個時候,馮嬌嬌身後的大門突然打開。謝騰飛赤著上身,氣勢洶洶往那一站,冰冷的目光,銳利的一掃眾人。
陳桂香本來已經衝到喉嚨眼的話,愣是被嚇的逼了回去。
謝騰飛冷冷的說:“你們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本來隻是一句普通的話,可從謝騰飛的嘴裡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怵人。
三個伶牙俐齒的婦女,這會兒好像小鬼見了閻王,支支吾吾的說:“沒……沒什麼,就是……就是跟你媳婦……拉拉家常。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回去了。”說完搬了凳子,撒腿就跑。深怕跑的慢了,謝騰飛就要打人。
謝騰飛不滿的看了眼三個女人的背影。
他剛剛在院子裡洗澡,這幾個無聊女人的話,全都聽見了。
真是閒的慌!
他又低頭,看了眼還坐在地上的馮嬌嬌,沒好氣的說:“還不回家?”說完不再理會她,轉身就離開了。
馮嬌嬌聽了這話,卻遲疑了一下。
回家,就得麵對謝騰飛。
可是不回家……
她瞧了眼隔壁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十幾口人,全都扭著脖子,八卦的直盯著自己。大晚上的,這樣的畫麵著實詭異,像被定格的恐怖電影,驚的馮嬌嬌頭皮發麻,連忙搬了凳子,頭也不回的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