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不動的課本桌椅,他會單手拿起來放好,在她尷尬客氣的道謝說放學請你吃甜品時,毫不猶豫的欣然答應,然後讓以為自己的客套會被不好意思拒絕的她噎住。
他的靠近是一步一步的來的,好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接近她,麵上卻又若無其事。
在她覺得他好無恥、生氣抬起手時,他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立在她的拳頭之前,然後緩緩問:“生氣了?”
她說:“我不喜歡你。”驚訝於他不躲閃,刮目相看。
他哦了一聲,“我知道。”
“那你在做什麼!”
“在努力讓你喜歡,你也可以試著努力一下。”
夏日由紀:不要臉,又生氣了。
明明昨天還說抱歉,第二天還是照舊這麼做。
總之,每一句抱歉都是真心說的,但每一個舉動也是他真心實意做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邊道歉邊過分。
直到有一天,察覺到她鬆動的態度時,他見縫插針,敏銳地察覺到了機會的到來,毫不猶豫的攥住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反複掙紮,可他卻不放手,“現在喜歡我了嗎?”
“沒有!”夏日由紀惱羞成怒,不知道是羞多一些,還是怒更多一些,往後撤躲避他。
但他卻因為她的舉動更加往前靠近一分,這樣一來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江邊的圍欄處,後腰死死抵在圍欄上,一甩手上揚,他便靠近她而去,一手按在圍欄上。
“放開我。”她生氣的命令。
“真的要我放開,還是隻是在惱怒?”他盯著她的臉,似乎在確認什麼。
這個距離,已經近到她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那心跳聲急促不已,砰砰砰的像是小鹿亂撞,聽起來又不像是他的了,畢竟他那麼厚臉皮,又怎麼會心跳加速。
她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像回答哪一個都不甘心。
他露出了然的神色,略略放開她的手腕,敏銳地察覺察到她鼻尖聳動一下,他禮貌的問:“可以牽手嗎?”
“你都已經牽過了,還問我乾什麼。”夏日由紀把手放下,揚起下巴,她好像無時不刻都在驕傲的挺胸,來掩飾她的確日漸心動的那些瞬間。
“可以喜歡我嗎?”他遲疑片刻,複而執著的追問。
“……不會是現在。”她的氣還沒有消,從他身邊走開,想了想軟了態度,“越前龍馬,本小姐不是那麼好追的,今天起就看你的表現吧,我允許你喜歡我了。”她說罷,哼了一聲撫平自己的慌張。
她根本就是已經對他心動,可他還絲毫不知道,就像是已經成功晉級全國大賽一樣,勝利露出了曙光,即便距離獲得世界冠軍還很遙遠,雖然還是每天都被老爸打壓的死死的,看不到任何獲勝的希望,但隻要有一顆執著的心,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越前龍馬想要夏日由紀,他絕不會放棄。
另一個夏日由紀終於去看越前龍馬的比賽了,那場他大放異彩的比賽,與跡部景吾大戰一天一夜,失去意識之後,用儘了全身力氣給他最後一擊,甚至還要幼稚的要求他履行賭約,剃掉他的頭發。
他實在太過於坦誠,但是毫不猶豫坦誠的藏著一絲心機,倒在了她的麵前,她驚慌失措擁去抱住了他,然後就聽到他說,“ 你的心不像你的嘴巴硬,夏日桑。”
夏日由紀維持著貓貓的體型,就像在讀故事一樣看著這個故事。
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越前龍馬知道她在嘴硬,卻沒有強迫她,或許是強迫來的愛情對他來說並不純粹,他從來要的都是她的心甘情願。
就像有一台時光機,一切的事物都被按下了加速鍵。
他年複一年的詢問那句‘可以喜歡我嗎’從未膩了。
在他年滿二十四歲參加世界錦標賽,獲取了世界男子組單打冠軍之後,那個驕傲的大小姐在接受采訪時,終於說:“我的世界冠軍先生,你來娶我吧。”
這場你我心知肚明的、互相追趕互相追逐的、曠日持久的明戀終於迎來了圓滿的結局。
他捧著冠軍的獎杯,卻笑得比拿了冠軍更加的開懷。
夏日由紀化身的這隻貓貓已經太老太老,明明她覺得自己隻是睡了一覺,怎麼一眨眼就是一年?
她看到了自己身披婚紗,將手遞給心悅誠服單膝下跪的男人,對方墨綠色的發絲隨風揚起,將鑽戒為她戴好,這時偏頭看過來,好似一下子就與她半睡半醒的眼睛對上了。
夏日由紀登時清醒過來,天光大亮,窗邊的知了在吵鬨,她坐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熟悉的擺設、是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床、昨晚睡著沒來得及換的衣服。
枕邊通話了一整晚的手機,屏幕顯示已通話的數字:11:09:45,且數字在不斷的堆高。
聲音是從手機裡傳出的,“睡醒了麼?利茲。”
夏日由紀一陣恍神,不真切的道:“龍馬,我夢見你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