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和釘子
回了榮國府,賈赦和林珍先去了自己的偏院洗漱一番後,又到了榮慶堂給老太太請安。
林珍順理成章的留下給賈母立規矩伺候晚膳,賈赦見此正想給林珍求情,剛從娘家回來,坐了一路的馬車,已經夠累了。
林珍看出賈赦欲給她求情,心裡雖然極為受用,可是林珍知道,她不能讓賈赦把這話說出口。
要是賈赦把要她不用給婆婆立規矩的話說出口,那她進門三天好不容易給賈母留的好印象就泡湯了。
而賈赦更是在賈母心中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印象得加深一百倍不隻。隻得出口阻止,請賈赦去外間用晚膳,給賈赦支了出去。
她才嫁過來三天,就讓夫婿求情不立規矩,這是在這個時代哪家的兒媳婦都沒有的禮兒。
不過林珍還是在心中對賈赦的行為加以肯定,是個愛媳婦兒的好男人,就是沒有眼力見兒了些。
林珍能看見的,賈母自然也看見了,心中很是不渝。這個兒子真是白生了。
本來從小就被抱到婆婆身邊與自己不親,娶了媳婦更是眼裡沒有了娘。
頭前的媳婦仗著有太婆婆(也就是賈母的婆婆陸老太君)撐腰敢給她臉色看。如此不敬婆婆,也不知道那個張家是怎麼教的女兒。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她跟大兒子的關係。
大兒子也是個不孝的,竟然為了個女人頂撞自己的親娘,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想到這裡賈母眼中看著林珍的目光也多起不善來,林珍這是妥妥的被遷怒了。
穿越兩世,林珍靈魂較普通人凝實,所以六感敏銳。早在賈母神色變化之時就有了察覺,侍候賈母更加恭敬,力求不讓賈母挑出錯來。
那邊聽說林珍來給賈母請安也來了的二太太王夫人看著賈母不渝的麵色知道是賈母又想到了之前的大兒媳婦張氏。
這個張氏可是個厲害的能人,就連老太太都在那張氏身上吃了好幾次虧。要不是自己下手快,現在指不定這國公府都沒有她們二房立錐之地了。
王夫人心中得意,隨意的撇了一眼正在給賈母夾菜的林珍,撇撇嘴,暗罵了一句馬屁精,也加入了給賈母侍膳的行列。
待到林珍回了東偏遠後,行了一路的林珍越想越不對勁。她沒有不敬或者是得罪賈母的地方。
可剛剛賈母看她那怨恨憤怒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林珍又仔細回想了一遍今天自己的行事和說話,確信自己沒有出過錯。那麼就是剛剛賈赦要給她求情惹出來的。
而且照老太太要麵子的性子應該不會難為她,讓她回房才是。
斷不會為難一個剛嫁進來三天的新媳婦給人留下話柄說她不慈的。
既然認定是剛才賈赦欲給她求情惹出來的事端,那麼就要好好查查,以前賈母和賈赦到底因為求情而發生過什麼事。
要不然以後還有得磨,得知己知彼,否則不知道哪一句話說錯了,就得像今天這樣不明不白的吃瓜落。
隨即也顧不上餓的快抽筋的胃,招來了王善保家的,“前個兒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出來了嗎?”
“回太太的話,打聽出了一部分。”王善保家的剛想往下說,就被林珍打斷,看著林珍的眼色回過頭去。
柳兒隔著外間的門說到,“太太,晚膳應經備好了,要不要擺上。”
“恩,擺吧,老爺呢?”
“老爺已經用完晚膳了,在書房裡,說是一會過來。”柳兒一一答過後,林珍就命她下去了。
等著花廳中擺好了飯,林珍也顧不得王善保家的還在等著要回話,先喝了一婉湯才算緩解了胃部的抽搐。轉身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示意她也先下去用飯再和費婆子一起進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