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來的,不會是陳大夫家的花園子裡摘的吧。”賈母眼睛都不用轉就知道這花的來處。
“母親猜的不錯,正是姨母家花園子裡的,是大表嫂周氏新擺上的,今天他們家小子招待這璉兒和表姐家的侄兒立行在花園中遊戲。擺飯的時候就見著這三個小子人手一把。”說到這林珍嗬嗬一笑,“媳婦兒看大表嫂的眼刀子直往她兒子身上甩”。
“你這促狹鬼兒,還編排上你表嫂了。這幾朵綠雲雖非極品,但也屬上品,被璉兒這麼一摘也得三五千兩沒了吧。”賈母不動聲色的看在林珍。
不過林珍也不以為意,“可不是呢,不過聽說是表嫂從娘家要來的,沒花錢。”
“還是尋兩盆還上就是,彆礙著人家說嘴,”賈母並不在意兩盆花,她怕折了榮國府的麵子。
“母親無須費心,媳婦兒的莊子上也有個暖棚就種著這些個花花草草,其中就有兩盆綠雲,改天就給表嫂送去。斷不會落了咱們榮國府的麵子。”
賈母見此事也有著落就放在一邊,雖名貴一些但也不過是兩盆花罷了,“你姨夫、姨母身體可好?這廉哥的夫子可是有著落了?”賈母也見過廉哥兒,見其長的好也關心上幾分。
“姨夫說廉哥兒資質不錯,尋夫子的事包在他身上。不過一時沒有合適的,得細細尋訪一番。”
“這是正理,這夫子的學問要好,人品也要仔細打探。”其實賈母很是有些見識。
眾人陪著賈母用了晚膳,各自回房,又是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林珍早起服侍賈赦起身後,就去了賈母處請安。賈母用過早膳不大一會兒,東府賈敬的夫人付大嫂子帶著賈珍就過來了。現如今賈敬去了道觀修道,家裡隻剩下付氏和還未娶親的賈珍理事。
互相見過禮分賓主落座後,付氏說明來意,“馬上九月初九重陽將至,侄媳婦兒,想這九月初五這天發放給族中老人的節禮。這是賈家族人的福利,凡是過了六十歲的賈姓族人或賈家媳婦在九月九重陽節這天宗族都會發一份節禮。也不是多貴重,大概就是五兩銀子和五兩銀子的米麵肉蛋。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了。這個年月一戶中產之家一年也就花個二十兩銀子就夠了。
以往每年都是付氏帶著張氏在寧國府宗祠前發放這些,後來張氏去了,就是付氏帶著王氏了。可今年,榮國府這邊賈赦娶續,有了聖旨新封的一品誥命大太太,就應該這邢氏去了。付氏也不能越過賈母直接邀了邢氏去辦這件事,所以這才估麼這時間來了西府,算準了邢夫人和王夫人這會都在賈母這兒。
林珍無所謂,她不是古人也不在意這些虛名。而且她知道,賈母這次必定會讓她去。
王夫人看這林珍的眼神閃過一陣憤怒又馬上隱去,隻又麵容慈和的笑了笑,手中念珠捏了又捏。
不出林珍所料,賈母吩咐林珍九月初五隨她敬大嫂子去東府發節禮。定下人選,付氏還有一樣就是關於賈珍的婚事請教賈母。
“珍兒都十五了,他洗三那會兒的情景還在眼跟前呢。珍兒都這麼大了,我也老嘍。”賈母聽說賈珍要娶妻也是一陣感慨,覺得歲月催人老。
“這珍兒可和大嫂重了名,哪天來著,弟妹聽見大伯也這麼叫過大嫂吧。”王夫人雖然現在也是麵容慈和手拿念珠,可還不是二十年後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王夫人,這忍功就差了一大截。
待王夫人說完,場麵就一時陷入尷尬。這可不是西方給孩子起名可以沿用成就偉大或者長輩的名字。就是到了現代,大多是中國人還是講究避諱的。小輩叫了長輩的名諱一般都是不可以的,卑者不可犯尊者諱。叫王夫人這樣一說,賈珍還不得改個名!
這會連賈珍都手足無措了,他雖是族長,但他輩分小,年紀小,這回來不過是個聽聲的,一切都是他娘做主,可他也不想改名啊!
其實,這件事大家早都知道,隻是這女子的名諱隻有丈夫和親近的人能叫,所以就裝糊塗那麼過去了。可讓王夫人這麼大巴巴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賈珍的年齡是根據原著中賈敬比賈赦大,賈赦的長子死時八歲,那時賈璉才出生。所以本文設置賈珍比賈赦的長子賈瑚四歲,賈璉設置為三歲半+八歲+四歲≈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