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到不是擔心賈赦吃虧,畢竟賈赦身邊的長隨都是會武的老家生子。但還是得了信就敢去了榮慶堂。
“母親可醒了?”
聽見林珍的聲音,賈母一把奪過正在給她喂藥的喜鵲手上的藥碗就砸了過去。不過林珍反應敏捷,退後一步,那個藥碗隻砸到門檻。
林珍是兒媳婦可不能像賈赦那樣跟他娘發脾氣,再打他弟弟一個耳光最後還一走了之。
她還得和王夫人一樣在一邊侍疾,“母親,都怪兒媳婦不好,沒有勸住夫君。”林珍在來時的路上就想好了,把賈赦的突然爆發推到張氏的死因上去。這樣才能把自己順利摘出去,不被遷怒。
阿米豆腐,張氏為了你兒子能順利搬到大房,背一次黑鍋應該無所謂對吧,我一定讓你兒子多給你燒點紙錢。
林珍看了一眼在旁邊等著看她被老太太磋磨的王夫人,“母親,是夫君昨天晚上聽說我們大房的長子瑚哥兒在從假山上摔下來前,二弟妹身邊有個叫銀杏的大丫頭,見了我們大房的一多半的姨娘和伺候瑚哥兒的丫頭婆子。而這銀杏卻在事後和那些犯了事的奴才一樣全消失了。所以才,才遷怒了母親和二弟的。這事媳婦兒不好說話,也不知道來龍去脈,所以昨天夜裡並不敢深勸……”所以你可以自己腦補一下。
賈母先是一愣,她說她最沒正事的大兒子怎麼無緣無故就要把璉兒接走,原來她又被這個王氏連累了。“他,他是聽誰說的。”當年的人已經都被處理了,怎麼還有人知道。賈母看了一眼林珍,聰明是聰明但她自信邢氏不可能知道此事,也無從查起。
“我們大房有個燒火婆子,說是先太太的陪嫁。兒媳本想今天早上親自去問問,可是等我去叫人的時候,說是人已經回家探親了。”林珍得到消息賈赦大鬨榮慶堂的時候,就派人趁人不備把那個婆子帶去她的陪嫁莊子上去了。
而林珍看了在一旁嚇的發抖不敢出聲的王夫人,這件事王夫人和賈母早有默契,她的尾也是賈母幫這掃的。怎麼會被發現,不不不,就算被發現也沒證據,大房也拿自己沒辦法。想到這兒,王夫人又挺胸抬頭,直直的跪在地上,悲憤的喊道:“老太太啊,冤枉啊。什麼銀杏金杏的,媳婦兒不知道。咱們賈府那麼多丫頭怎麼就一定說是媳婦兒身邊的。這是天大的冤枉啊,這是欲加之罪啊。”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賈母本來就生病,被她這麼一喊更是頭痛不已,“喊什麼喊,都出去。”
林珍斜睨了王夫人一眼,小聲對著她道“毒婦”,然後揚長而去。
王夫人既心虛又害怕,林珍說的聲雖小,可王夫人離的近,哪能聽不到,氣得她連喘了兩口大氣,卻敢怒不敢言。
看王夫人被氣的不行,林珍心裡挺高興。給自己找點利息。笑嗬嗬的回了大房,家裡新搬來個小豆丁還需要好好安頓一下。
就叫賈璉住正房旁邊的抱廈好了,離得近還方便照顧,以後她想什麼時候玩包子就什麼時候玩,哇哢哢。今天她要抱著包子睡。林珍其實真的很喜歡粉嘟嘟、白嫩嫩的賈璉。
都走了以後,賈母招來了賴嬤嬤:“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傳出這樣的事?府裡有還有誰知道。”
“回老太太的話,府中沒人議論此事,現在大太太管家,有一條就是不準傳閒話。老奴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興許真像大太太說的那樣。”要不這大老爺怎麼就突然發了瘋?還打了二老爺。這不是在打二老爺,這是再大王氏啊。”
聯想林珍說的話,這事就合理了,“這是個攪家的毒婦,還連累了我的政兒。”這個王氏留著遲早是個禍害,要不是看在王家和兩個孩子的份上,哼!
“璉兒過來”,府中吵鬨之事並沒有影響到孩子,沒人敢在林珍的眼皮子底下跟璉兒嚼舌頭,所以對於要和自己父親母親住的賈璉來說,還是新奇加興奮的。
賈璉正玩著九連環,聽見林珍喚他就抬起頭,對著林珍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母親,講故事。”到了每天講故事的時間了。
“好,母親今天就講一個關於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
在賈母麵前耍了威風又掌括了賈政的賈赦就在這時進來,看見林珍和賈璉母子兩靠在軟榻的一頭講著故事。
看著這樣溫馨幸福的畫麵賈赦有點感動。雖然這個妻子不是自己選的甚至是仇人塞進來的,可他第一眼見珍兒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不一樣。正如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個女人確實不一樣,自己隻愛她的身子,隻想和她說心裡話,她給了自己一直渴望的溫暖的家。待賈璉如親子,不就算親生的也不見得能比他的珍兒做的好了。之前張氏生了瑚哥,他也見過張氏和瑚哥兒相處的過程。瑚哥兒多數是和奶嬤嬤丫頭們呆在一起的,張氏多數時候在和老太太爭奪管家權,可後來權是掙到了,可是張氏卻把自己和兒子賠進去了。爭權還有什麼用?想到這裡,賈赦的心中止不住的埋怨。
溫柔的聲音像是有韻律一般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賈赦的怨懟之心不知不覺的被撫平,不知不覺走到林珍和賈璉的身邊坐下,用手撫摸著賈璉的頭發,靜靜的感受這一家三口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