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聽到邱澤的話, 就有些惱怒的看了眼夏葉,她才來班上不到兩周, 不但被舉報明戀邱澤,現在又將外班的人招惹過來打了新同學。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聽邱澤話裡的意思, 剛剛打架的事兒還和他有關。
這時候,趙老師特彆想將邱澤提起來搖一搖,看他的腦袋裡究竟裝了多少水, 竟然要去招惹一個藝術班轉過來的女生。
席揚對著邱澤點頭, 然後拍了拍田野的肩膀, 兩人一起過去,將顧遠弄出了教室。
接下來,汪主任就帶著幾個人一起離開, 往政教處方向走去。
夏書韻原本想去看熱鬨,以前,她經常用類似的方式激怒夏葉, 讓她和人打架,然後學校通知家長,也總是找許晗。
每次許晗到學校,二話不說就會把夏葉給罵一頓,偶爾還會動手。
每當這種時候, 她就會在一旁隔岸觀火, 看夏葉被許晗收拾。
可還沒走出教室, 夏書韻卻突然意識到,夏葉的父母已經離婚了,夏葉跟著二叔,那這次請家長,來的應該是二叔。
如果到時候俞鬆柏想起是自己激怒了他,當場說出來,二叔要是把這件事告訴爸爸,那自己回家可就慘了。
猶豫片刻,夏書韻就規規矩矩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第一節課要用的書和資料。
倒是小檸檬,稍作猶豫就跟了上去,決定當個證人。
趙老師本打算立即跟過去,可想到第一節課是自己的,他立即掏出手機,聯係另一個老師,讓人幫自己代課,又叮囑學生在教室裡認真看書不許亂跑,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政教處。
汪主任並沒有一開始就說教,而是翻開家長通訊錄,聯係學生的家長。
他首先給俞鬆柏的爸爸去了電話,可電話卻是秘書接的,他才講了兩句話,秘書就說俞總正在開會,等會議結束,她會轉達給俞總的。
汪主任想繼續給下一個家長撥號,可突然想起,實驗班那個被打趴下的男生,他根本就不認識。
他看著邱澤,問:“你們班上那個和俞鬆柏打架的男生,叫什麼名字?”
隻要知道名字,又知道是高三一班的,他就能夠在係統裡查找學生家長的聯係方式。
那學生已經躺在地上了,多半是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的,家長來了,多半會大鬨。
好在這兩年多他和俞鬆柏“打交道”的次數多,知道這小子雖是個混球,但打人的時候還算知道輕重,不會鬨出人命。
現在,必須得把兩個學生的家長叫過來,讓他們商量著處理。
邱澤如實回答:“他叫顧遠,是昨天才轉學過來的新生。”
汪主任:……
昨天才轉過來,今天就打架,這囂張程度,完全和俞鬆柏不相上下嘛!
隻不過,戰鬥力就不行了,從剛剛的戰鬥現場來看,那個顧遠,看起來像是被俞鬆柏壓著打。
既然是昨天才轉過來的新生,那自己這裡肯定沒有新生家長的資料,汪主任正準備給趙德海打電話,讓他聯係家長,就看到趙德海頂著他頭上的一對觸角劉海,急衝衝的趕過來了。
汪主任已經知道打架的兩個人一個是實驗班新生,另一個是藝術班的學生,倒是也不好和老趙抱怨。
他歎了口氣,說:“你聯係那個顧遠的家長,我這兒沒號碼。”
趙老師一愣,回道:“這個學生是校長昨天空降到我班上的,還是在家長會之後,我這兒也沒學生家長的聯係方式。”
汪主任:……
夏葉見汪主任一副為難的樣子,主動上前,說:“顧遠和我,是同一個監護人。”
聽了這話,辦公室裡除了小檸檬和俞鬆柏這兩個知情者麵色如常,其他人都楞了一下。
邱澤立即想起,夏書韻上次說夏葉的爸爸要和她媽媽離婚,還說她是可憐蟲,那個顧遠又葉子妹妹長葉子妹妹短的,難不成,她父親這麼快就再婚,並且將繼子轉過來,讓兩人成為同班同學?
想到此處,邱澤看夏葉的眼神多了兩分憐惜。
汪主任雖然也意外,但他現在隻想著趕緊處理打架事件,於是翻出夏葉家長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汪主任簡單的說明情況,並重點強調顧遠暫時不能直立行走,希望她趕緊過來處理。
電話那頭,許晗楞了一下,問:“顧遠是誰?”
汪主任皺眉,“是你女兒夏葉說,顧遠和她是同一個監護人,我應該沒打錯電話吧?”
許晗聽了他的話,略微思索,便知道夏葉口中的同一個監護人,應該是夏秉禮。
這麼說來,那個被打到隻能讓人抬著走的,是小三周凝的兒子?
此時,許晗隻想大笑三聲,可她卻忍住了,還用非常平緩的聲音說:“那汪主任您打錯電話了,我和夏葉爸爸已經離婚了,孩子歸他管,夏葉口中的監護人,應該是她爸爸,而那個被打的,應該是她爸爸的繼子。”
許晗幾句話將事情說清楚,便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許晗臉上露出解恨的神色,這種看熱鬨的場景,她當然不想錯過,隻不過,最近天天宅在家裡,倒是要好好地打扮一番再去,免得被那個小三給壓下去了。
想到此處,許晗便開始翻箱倒櫃找衣服,梳妝打扮起來了。
汪主任被掛斷電話,總算知道夏葉所說的,她和顧遠是同一個監護人是什麼意思了。
可之前夏葉的事都是她媽在管,學校根本沒留夏葉爸爸的電話號碼。
汪主任深吸一口氣,看著夏葉,說:“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來……等等,把你爸爸的號碼給我,我來打。”
畢竟是刺頭學生,以後聯係家長的時候還多得是,他必須得留一個號碼。
夏葉這才知道,汪主任剛剛的電話是打去了許晗那裡,她走過去,用汪主任的手機撥通了夏秉禮的電話。
在政教處的辦公室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俞鬆柏的爸爸俞銘奇比夏秉禮先一步到了。
他進來就踹了俞鬆柏一腳,嘴裡吼著:“你他媽的就知道給我丟臉,距離上次打人,還不到半個月吧,是不是我三天不打你,你就皮癢了?”
俞鬆柏也不躲,就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裡挨打。
可夏葉看的一清二楚,俞銘奇的那一腳壓根兒就是花架子,一點也不重,明顯是做樣子給汪主任看的。
這兩年,汪主任已經看夠這對父子一唱一和的表演,他輕咳一聲,說:“咱們等夏葉爸爸來了,再讓學生說具體情況,你們兩位家長再協商著解決吧!”
“你和葉子打架?”俞銘奇提高了音量。
說完,他在辦公室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煙熏妝小可愛,更氣了,一巴掌拍在俞鬆柏的背上,吼道:“你他媽的總不會把葉子打進醫院了吧?”
這一掌,他是真用了力的,俞鬆柏被拍的一個踉蹌,瞪了自己老爸一眼。
“你還敢瞪……”
“俞叔叔,鬆柏沒打我,是有人欺負我,他幫我忙。”夏葉趕緊解釋。
這俞爸爸的動作也太快了,她都沒反應過來,俞鬆柏就已經遭受無妄之災了。
夏葉對著他露出抱歉的眼神,俞鬆柏聳聳肩,回了她一個吊兒郎當的笑。
俞銘奇盯著夏葉看了足足五秒五秒,終於認出這是之前經常和自己兒子混在一起的煙熏妝小可愛,他尬笑兩聲,“哈哈,哈哈,這樣啊,那這小子還挺仗義的。”
說完,見汪主任一張臉已經黑成鍋底了,他趕緊又變了語氣,說:“有什麼問題不能商量著來,非要用打架來解決?我覺得,就是袁隆平老先生將你們喂的太飽了,讓你們一天無所事事,吃飽了就知道打架!”
汪主任:……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被俞銘奇那個老流氓說出來,總是缺了誠意。
看著俞銘奇表演了接近十分鐘,夏秉禮總算是到了。
汪主任打給夏秉禮的電話,也是秘書接的,當時秘書急匆匆上來,中斷他的會議,說是學校打電話過來,說他的孩子被打趴下了,現在進了醫院。
夏秉禮第一反應是,葉子被打了,主要之前夏葉在學校惹事,都是許晗去處理的,許晗晚上回去,總會忍不住給夏秉禮抱怨。
抱怨的次數多了,夏秉禮自然知道自己的二女兒是個叛逆愛惹事的。
畢竟是親生女兒,平時雖交流不多,但聽到女兒被人打進了醫院,他怎麼可能不急,於是中斷了會議,匆匆忙忙就來了。
找人問了政教處辦公室一路找過來,他卻看到葉子好端端站在那裡,難道是她把彆人打進了醫院,老師情急之下說反了?
可女兒腦袋上的丸子頭都沒亂,又哪裡像是和人打過架的樣子。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家的孩子沒受傷,總算讓夏秉禮鬆了口氣。
夏秉禮內心疑惑,麵上卻不顯,他走進去對汪主任伸手,“老師您好,我是夏葉的爸爸,請問是這孩子在學校惹了什麼麻煩嗎?”
汪主任和他握了手,想起之前夏葉媽媽來學校,總是不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將開始罵夏葉,瞬間覺得這對夫妻不像是一路人。
他輕咳一聲,說:“是俞鬆柏打了顧遠,夏葉雖然沒參與,但根據同學反映,這件事和夏葉有關。”
“顧遠?”夏秉禮皺眉。
凝凝不是說她的兒子品學兼優,斯文懂事嗎?這才來學校第一天,就和人打架了。
可想到是俞鬆柏打了顧遠,俞銘奇一雙眼睛眨呀眨的,和自己對視的時候,眼神裡明顯帶著心虛。
夏秉禮瞬間了然,之前他和許晗離婚,很快又娶了凝凝,葉子心裡肯定是有意見的,隻是沒像她姐姐那樣表現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