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改造我,標記我 易修羅 12952 字 7個月前

距離奧瑟留下次日見的預告已過二十四小時。

在旁人不容易注意到的一麵,淩熠翻下陽台,順著排水管道悄無聲息滑到一樓,朝著人群的反方向,一隻手遮著臉,躡手躡腳離開。

火眼金睛的路人發現了他:

“奧瑟殿下,淩熠在那邊!”

淩熠:……淦!

奧瑟今日有重要行程,因此盛裝打扮。量身剪裁的皇室製服將身材的優點體現得淋漓儘致,深藍色的麵料上銀線繡成的皇室紋飾熠熠生輝,金色綬帶從肩頭垂落,如同夜空中繁星點綴在深藍底色之上。

柔軟細膩的絨緞披風如瀑布般垂落,領口精雕細琢地鑲嵌著華麗的皮草,馮狄家族的徽章以暗紋的形式呈現在披風背麵,底部點綴著金色鑲邊。

與手部完美貼合的手套,勾勒出手指修長的輪廓。忽略掉他手中那束比昨天還土的粉色玫瑰花束,他的出現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從華服到舉止間透露的無與倫比的貴族氣質與皇家風範,皆無可挑剔。

淩熠看到奧瑟的第一眼就明白過來,為什麼同學會向奧瑟倒戈,出賣他的行蹤。

昨天的吃瓜群眾大多隻是為了看熱鬨,今天則更多是為了看人。雖說在電視上也能收看皇子盛裝出席活動,但隻有親身目睹,才能感受到那份近距離的震撼。

淩熠心知躲不掉,氣呼呼走過去。

“不是說今天不送玫瑰花了嗎?”

“這是粉色的。”

“那明天是不是就輪到白色?”

“白色不行,不吉利。如果你喜歡白色的花,可以考慮百合。”

淩熠兩眼一抹黑:“殿下,鮮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人類用植物的生殖器求偶,目的不就是與對方□□,既然您的最終目的已經達成,還有必要進行這個過程嗎?”

奧瑟理所當然地回答:“從小數學老師就告訴我們,隻寫答案不寫過程不得分。”

“誰的戀愛理論是數學老師教的?”淩熠用力把人往車裡推,“好了好了,我求你快走吧,你再這樣我在學校裡沒臉做人了,我還是風紀會長,你讓我怎麼樹立權威?”

奧瑟被他推著走,口氣依然狂妄:“誰不服你告訴我,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權威。”

他胳膊肘撐住車頂,淩熠死活推不動。

“周末有空嗎?”

“沒空。”

“我初學吉他小有成效,想請你品鑒。”

“你敢在宿舍樓下彈吉他,我就從宿舍樓頂跳下去。”

兩人心照不宣地降低了嗓音,旁人雖聽不清他們的交談,卻能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火花四射。

“我猜他並不喜歡您送的花,奧瑟殿下。”

淩熠一回頭,見是雷鉞,說話的對象依然是奧瑟:“看到了嗎?連我同學都看出我不喜歡粉色玫瑰花。”

雷鉞從身後拿出一捧金燦燦的花束,花蕊呈完美螺旋狀,幾十片花瓣層層包裹著花蕊,

每一片花瓣都仿佛黃金打造的透明薄片,閃耀著奪目的光澤。

淩熠從來沒見過這種花,下意識脫口而出:“好漂亮!”

雷鉞:“這是柚茜花,它們隻在克羅斯頓莊園生長,是一種非常稀有且嬌貴的植物,比起隨處可見的玫瑰,我認為它更配得上淩熠。”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連淩熠都聽出了弦外之音,小聲且急迫道:

“……不是,我頭已經夠大了,你又來添什麼亂?”

雷鉞堅定地直視奧瑟,仿佛這是他鼓足勇氣所必須完成的任務,一旦目光遊離就會露怯。

“既然淩熠是單身,任何人都有追求他的權利。我一無軍銜、二無爵位,無法與貴為皇子的您相提並論,但我仍想以一名ALPHA的身份,與您平等競爭。”

淩熠:???

奧瑟傲慢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92.11,你長本事了。你父親私下跟我抱怨,說你不肯念軍校,遇事優柔寡斷,血性不足,我看他是不知道你把血性都用在了這種地方。”

“那父親有沒有告訴您,他最光輝的戰績,不是在戰場上殺敵,而是戰勝十幾個競爭對手,娶到軍部最受歡迎的OMEGA長官,也就是我的母親。”

奧瑟不屑一顧:“你父親掛在嘴邊的光榮事跡,恨不得逢人便講,有誰沒聽過?”

淩熠小聲:“我就沒聽過。”

雷鉞:“看來我父親一定是把您當做關係很好的兄弟,才會跟您聊這些家長裡短的話題。”

奧瑟臉色一陰:“你說我老?”

淩熠:“你們兩個夠了!雷鉞,你早上不是有課嗎?殿下,穿的這麼正式,等下要接待哪國的王子還是公主?你們ALPHA就不能去忙點正事嗎?”

兩束花齊齊送到他麵前,都在等待,似乎他接下誰的花就等於接受誰的告白。

淩熠冷著臉,一把接過奧瑟手裡的,又一把接過雷鉞手裡的,揚聲喊道:“席勒!”

席勒:“在。”

“去學校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鋪,盤下來,我要開間花店!”

奧瑟:“唐德。”

唐德:“在!”

“去把學校周邊的店鋪都買下來,我要當花店房東。”

“好叻!”

淩熠一個人抱著兩大束花,扭頭便要離開這是非之地,迎麵走來締斯,手裡拿了些路邊隨便摘來的小野花。

淩熠警惕:“彆告訴我你也想來添亂。”

締斯赧然一笑,看似在對他講話,視線卻越過他,落在背後的奧瑟身上。

“我生日那天你為我編的花環枯萎了,我想讓你再幫我做一個,可以嗎?”

.

學校操場,淩熠威風凜凜地指揮那些紈絝貴族:“跑完這一圈,每人一百個蛙跳,一百個深蹲,一百個俯臥撐!”

被他當指揮棒拿在手裡搖來搖去的,是一大束嬌嫩欲滴的粉色玫瑰花。

當他不說話時,好好的花束被他大喇喇抗在肩頭,宛如一根可以被當做武器使用的球棒。

他的副隊長站在一旁,老老實實捧著一束金色耀眼的花。

貴族們體力進步了不少,一邊跑圈還能一邊跟淩熠鬥嘴:“你舉著那玩意兒誰看到能好好跑?”

“看到你我就岔氣,土得掉渣,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土死?”

淩熠:“完不成的每人發一朵戴在頭上,今天一整天都不準摘下來!”

“什麼??!”

淩熠滿意地看到他們怨聲載道卻又加快步伐,心想這花送得也不是一無是處。

遠處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人既沒穿校服,又不像是老師或者校工,頭頂棒球帽壓得極低,本意是想掩蓋身份,反倒讓他顯得醒目。

“臥槽,那不是岡薩嗎?”

棒球是馮狄帝國的國民級運動,作為棒球界最出色的投手,岡薩無疑是國家級彆家喻戶曉的運動巨星。

他一米九幾的身高,身材魁梧,淩熠曾經節衣縮食買票去看過他的比賽,還跟風買過他的雜誌,自然一眼就認出本尊。

沒聽說今天有重要的比賽在皇學舉辦,就算有,他獨自出現在校園也很蹊蹺。

淩熠正要跟上去打探,一道身影追著岡薩跑出教學樓,淩熠立刻閃身躲到樹叢後。

追在他後麵的人是維森老師,淩熠沒想到他今天就回來上班,還以為他能在醫院多住上幾天。

“你給我站住!”

維森臉色蒼白,很難說是打抑製劑的後遺症,還是剛跟這人吵過一架。

岡薩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維森聲音顫抖:“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分手?”

與他對比截然相反的,是岡薩沒有任何情感的冷硬。

“我說得很清楚,你也聽明白了,一定要我重複一遍嗎?”

淩熠剛從自己的八卦場中走出來,無意踏入到更大的八卦場中,震驚之際又感到身後哪裡不對勁,一回頭,席勒外加十幾個貴族,都躲在他後麵聽牆角。

淩熠:“……”

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十幾個腦袋比出了小雞搶米的場景。

“你要是真心想分手,為什麼不敢回頭看我?”

“因為我不想見到你,你年紀又不小了,沒必要在我這種人身上耽誤青春。”

“我已經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現在跟我說不要耽誤青春?”

“現在結束還為時不晚,找個正常人好好生活。”

淩熠聽得入神,隨手揪了片花瓣,送到嘴裡才發現不是瓜子,呸地一聲吐到地上。

岡薩又想走,維森抬高聲音:“我從來沒有因為那種事介意過!”

岡薩的拳頭攥了又攥:“但是我介意,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時刻提醒我是個最失敗的ALPHA。我希望你離我越遠越好,永遠從我眼前消失。”

維森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含滿淚

水,眼睜睜看著岡薩的背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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