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改造我,標記我 易修羅 13912 字 5個月前

彌漫在空氣中的氣體分子變成了兩種信息素的混合物,慘遭蹂躪過的玫瑰花瓣淩亂地散落在池邊和水麵,種種跡象都指向此間剛剛發生過一場暢快淋漓的酣戰。

淩熠半邊身子趴在池邊,優雅的背部線條暴露在水麵,懶洋洋得像一隻浮出海麵享受日光浴的美人魚。

看他愜意的模樣,一旁的奧瑟欠身過去,挑起貼在鬢角的濕潤發梢。

“頭發好像長了一點。”

淩熠舒舒服服地趴著,眼睛都懶得睜一下:“這次您可不能再剪了,您答應過我可以留長的。”

一次就夠了,這個托尼老師絕無可能騙他辦卡。

奧瑟指節朝著危險的部位劃去,堪堪停留在腺體上方。

“你的信息素味道怎麼變了?”

淩熠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頭,同樣一臉詫異:“是麼?現在是什麼味道?”

奧瑟湊近氣味源頭,仔細品嗅。

底調還是他熟悉的味道,卻平添一抹奇異的花香。這種花香似乎在哪裡聞到過,但又想不起來。

淩熠回頭瞧見他冥思苦想的樣子,嘲笑道:“描述不出來?您該學化學了,殿下。”

他順手抄起葡萄酒瓶,往杯子裡倒的時候才發現瓶子已空,隻有幾滴殘酒淅淅瀝瀝往下滴。

淩熠失望地放下酒瓶,雙手一撐,從水裡躍到岸上,渾身上下淌著水,就這樣明晃晃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奧瑟在他身後問。

淩熠頭也不回:“叫破喉嚨的人又不是您,再不補充點水分喝我的嗓子就要廢掉了。”

“啊。”他突然停下腳步。

奧瑟:“怎麼了?”

淩熠低下頭,很無語:“我還提醒您注意腳下,沒想到遭殃的是自己。”

伴隨著嘩啦的水聲,奧瑟邁出浴池,隨手取了條浴巾圍在胯間,大步走向淩熠。

地麵積水可見些許淡淡的紅色痕跡。

奧瑟把人徑直從地麵攔腰抱起,瞬間的失衡讓淩熠本能摟緊他的脖子,怎麼說他也曾經是個一米八出頭的ALPHA,被人輕輕鬆鬆公主抱還是讓他感到嫉妒。

滴滴嗒嗒的水珠從溫泉浴池一路灑到寢宮床邊。

奧瑟把人抱起來的動作堪稱粗暴,放到床上時卻很輕柔。

寢宮的床品比病房換過的床墊還要軟,淩熠幾乎半個身子陷進去,索性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奧瑟半蹲在他麵前檢查傷口,碎片在淩熠腳底留下了半厘米長的割痕,所幸不深。

“衣服穿上,我叫蘭澤來看看。”

淩熠覺得誇張:“這麼點小傷,有必要出動皇家醫學院頂級外科醫生嗎?”

“他現在是希爾德貝裡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也犯不著大材小用,您讓人送個醫藥箱過來,我自己就能處理。”

醫藥箱很快被送到,奧瑟卻沒讓淩熠自己動手。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他上藥,還記得他“現在是OMEGA變嬌氣”這件事,動作輕緩得幾乎令人感覺不到。

上藥過程被人為拉得漫長,閒不住的淩熠便又起了玩心,偷偷用足尖描摹人魚線的輪廓。

奧瑟一把抓住不安分的腳踝,責怪地瞪他一眼。

“淘氣,受傷了還不老實。”

淩熠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殿下,您上藥的速度千萬要快一點。”

奧瑟聞言,緊張問:“怎麼?很疼嗎?”

淩熠強忍住笑:“再不快一點,傷口就愈合了。”

奧瑟額角一跳,把人側翻過去隔著被子朝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淩熠裹得像個繭,躲在被子裡笑得前仰後合。

“不許鬨了,腳伸出來。”奧瑟取出紗布,準備包紮。

淩熠乖乖伸出左腳。

這次他倒是挺配合,安安靜靜地看著奧瑟用紗布在自己腳上纏了三圈。

正當奧瑟為他的乖巧感到不適應時,可憐兮兮的聲音再度響起,“殿下……”

“這回是什麼事?”

“我忽然想起來……我傷的是右腳。”

魯瑪每晚例行對宮殿進行巡檢,經過殿下寢宮,發現本應守在門口聽候吩咐的兩名女仆,竟然在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乾什麼呢!”

兩名女仆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嚇得一哆嗦,緊忙回到原位低頭站好。

魯瑪正想再斥責幾句,肆意張揚的笑聲從門的另一側傳來,隔著厚實的牆壁都能想象出裡麵的人有多開心。

跟隨魯瑪巡檢的仆人們不約而同向兩名看門女仆投去羨慕的目光。

早知道自己也爭取這個工作,試問有哪個人不想聽奧瑟殿下和他的小OMEGA的牆角?

魯瑪氣憤地瞪著眼前這扇門,恨不得衝進去將那不知羞恥、不懂矜持、魅惑殿下、敗壞宮規的狐狸精趕出行宮。

怒氣不斷地湧上又被壓製,反複多次,她終於克製住內心的衝動,憤憤地將頭甩回去:“走!”

她不複先前的優雅,噔噔噔地急行,跟隨的仆從們也被迫加快腳步。

拐過一個彎,有黑影蹲在角落鬼鬼祟祟。

魯瑪:“什麼人!?”

黑影回頭,所有人都有一刹那的失神。

由於這張臉辨識度極高,魯瑪立刻認出這是那位沒禮貌的醫生帶來的助理。

這麼多年來她把行宮的每一個環節都管理得有條不紊,就是從這幾個人搬進來開始,她的權威開始慢慢瓦解,從淩熠到醫生,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所以哪怕這個助理貌似天人,她對他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是你,這麼晚了,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火羽慢吞吞地站起來,翻轉手掌。

一隻受驚的小白鼠在他手心東嗅西嗅,尋找安全路徑。

“92號越獄,我來抓捕。”

魯瑪盯緊他手心純白色細毛絨的小東西,片刻後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希爾德貝裡在任總管的致命弱點:害怕一切齧齒類動物。

.

陸頒軍校,校長室。

以博瑞、達倫為首等八名準畢業生,筆直地站成一排。

單看他們表現出的順從,誰能想到不久之前,就是這群人冒著送命的風險,夜闖看守所,險些釀成大禍。

他們班的教官垂手站在校長身側,班裡學生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身為教官要付主要責任。

校長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依次劃過,因傷退役的他曾經也是叱吒軍部的空軍上將,給人造成的壓迫感絲毫不亞於雷铖。

“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的所作所為很有義氣?你們知道你們的行動有多冒險嗎?你們知道看守所有多少真槍實彈的警衛嗎?

“你們所謂的義氣行為,往小了說是犯罪,往大了說就是在送命!稍有不慎,彆說你們想救的人救不出來,連你們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

博瑞聲音洪亮:“報告!此次行動由我一人組織指揮,我願負全部責任!”

達倫不甘示弱:“報告!行動路線及救援方案均為我設計策劃,我願負連帶責任!”

“報告!……”

“夠了!”校長拍案而起,“責任分工挺明確,下一步是不是還要對你們進行論功行賞?”

學生們抿緊嘴唇,均不吭聲。

“陸頒培養你們,教給你們各種各樣的作戰本領,不是讓你們用學到的知識違反法律的!”

博瑞:“報告!如果法律不公怎麼辦?”

“法律不公是公檢法的問題,他們可以內部自查,議會可以責令改正,民眾可以遊行示威,唯獨你們不可以!”

他左右踱步,義正詞嚴:“你們今天是陸頒的學生,未來是帝國的軍人。你們是法律的維護者,而不是破壞者!你們要牢牢記住這一點,軍人最大的使命是服從!”

他從抽屜裡抽出一打畢業證,摔在桌上。

“這次要不是有高層保你們,這些你們一本也拿不到!”

博瑞和達倫堅定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晃動。

其他人還不清楚“高層”的身份和保他們的動機,他們兩個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校長在畢業證中劃了劃,把淩熠、席勒、博瑞和達倫四人的畢業證劃去一邊。

“你們幾個,操場五十圈。”

眾人齊聲應答,上前取走自己的證書。

他轉向教官:“你是他們的教官,監管不力,罰雙倍。”

學生們剛想求情,被教官一個聲音洪亮的“是”堵了回去,紛紛麵露愧疚。

其他人走後,校長室隻剩下博瑞和達倫。

校長坐回原位:“讓你們留下不代表你們可以免罰,找時間自己補上,一圈都不能少。”

他話題一轉:“最近跟淩熠他們有聯係嗎?”

博瑞跟達倫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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