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誆我。
他偏過頭去⒖[((),撩起頭發,給他看耳骨上的抑製環。
“你看,這不戴得好好的嗎?”
雷鉞鬼使神差彆開頭,但僅一眼就讓被酒精染成粉色的耳朵在視網膜留下殘像。
淩熠浮現心知肚明的笑容,主動給他台階下。
“這酒確實上頭……你能幫我拿點水來嗎?”
目送雷鉞離開,淩熠身形晃了晃。
附近沒有支撐,他往自助餐台走了兩步,腳步蹣跚。
最終單手撐在桌子邊緣,低頭閉目,似乎真有幾分醉意。
肯特男爵把淩熠的表現都看在眼裡,他的貼身侍衛上前與他對話,淩熠隻是把手裡的空杯往侍衛手裡一塞,做出擺手走人的手勢。
侍衛還想說什麼,淩熠扭過頭,不悅的表情加一個字,肯特男爵從口型判斷那個字是“滾”。
侍衛無可奈何地離開了,元帥家的小子也沒回來,肯特男爵理理衣領,認為自己有機可乘。
“侍衛們都不懂事,何必與他們置氣?”
淩熠抬頭瞄向聲音來源,目光穿過朦朧的酒氣,宛若蘊含醉人的魔力,一掃之下仿若柔軟的羽毛劃過心尖。
肯特男爵呼吸一滯,接踵而來的是從未體驗過的OMEGA信息素的香氣,他自詡閱人無數,卻無法從記憶庫中提取任何一人與之媲美。
眼前這位醉而不自知的人勾唇一笑,“你說的對,明明我還能喝,他卻勸我不要再喝,你說他是不是不懂事?”
肯特男爵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那我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你看起來確實有點喝多了。”
“是嗎?”淩熠揉揉眉心,“那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
他抬腳要走,身子往旁邊一歪。
肯特男爵下意識去接,連碰都沒碰到,對方又自己站穩。
“你要送我去休息嗎?”淩熠問。
在貴族舞會上,這句話有著雙層含義。
肯特男爵做夢都沒想到他會這麼明晃晃地暗示自己,按壓不住的色心甚至超過了事情敗露的恐懼。
雷鉞端著水杯回來,原地不見淩熠的影子。
情急之下他隻好跟人打聽,問了一個兩個都說沒有見到。
幾聲不懷好意的笑聲傳到他耳中。
“是該羨慕肯特那家夥的豔福呢,還是佩服他的膽量,居然敢在奧瑟殿下的舞會上勾搭他的OMEGA。”
“實話說換你你不心動?咱什麼樣的OMEGA沒玩過,唯獨ALPHA變的OMEGA沒玩過。剛才他跳舞那身段你們沒仔細瞅嗎?看著就辣。”
又一人不屑道:“我就不心動,變性OMEGA的信息素,那不就是人造香精嗎?能好聞到哪去。”
評價淩熠辣的家夥忽然
() 被人揪住衣領,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你你你,你怎麼打人呢?”他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雷鉞。
“淩熠在哪?”環繞在他周圍的信息素濃度驟增。
幾個口嗨的貴族被他的殺氣嚇到,幾根手指同時指向休息區方向。
“剛剛被、被肯特男爵,帶到休息區了……”
雷鉞得到答案,把人丟開,拔腿便走。
專供客人休息的客房有十幾間,雷鉞不知淩熠被帶去了哪一間,也顧不上那麼多,挨間查找。
奧瑟返回舞會的途中正好看到這一幕:“你在找什麼?”
雷鉞見到他,火氣莫名上升,不知是想起兩人激情四射的共舞,還是怪他在自己的地盤沒有把人看好。
“淩熠喝醉了,人不見了!”
淩熠人不見,他在客房區找,這個暗示已經足夠明顯。
奧瑟眼角一跳,淩熠酒後千姿百媚的模樣他是見過的,正因為此,才更不想讓第二個人看到。
眼前一扇扇緊閉的門,每一扇都長得一模一樣,奧瑟從頭走到尾,在某一扇門前停下來。
“閃開!”
“你怎麼知道是這一間?”雷鉞情急連敬語都沒有用。
奧瑟沒有回答,暴力一腳將門踹開,房間裡傳出女人的尖叫。
走廊儘頭擠滿了看熱鬨的貴族們,皇子殿下公開介紹另一半的第一天就被人綠了,這樣的好戲誰不愛看?
門一開,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湧了過來,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透過被破壞的房門,泰莎抓起床單掩住身體,□□的肩膀露在外麵,嚇得瑟瑟發抖,手邊還有受驚掉落的馬鞭。
床上另一個男人渾身不著寸縷,雙手被捆,嘴巴也被堵了起來,見門被踹開拚命叫起來:“唔!唔!唔!”
就在這時,隔壁的房間門開了,淩熠衣著整齊出現在門口:“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吵?”
奧瑟快步走過去,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不像有喝醉過的痕跡。
“怎麼回事?”他低聲問。
“有個人以為我喝醉了對我圖謀不軌,我就裝醉給了他點小小的教訓。”
他側過身子,露出席勒和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的肯特。
肯特見到奧瑟,臉上的表情近乎絕望。
淩熠從現場情況推理了一下事發經過。
“您不會以為我在隔壁所以暴力破門吧?”
“那扇門上有你信息素的氣味。”
“哦,是,”淩熠想起來,“我裝醉嘛,經過時就故意靠了會兒,這人以為我醉得連路都走不了,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動手動腳。殿下,像這樣的人,也配用百姓的稅金養著他?”
奧瑟冷冷看了眼地上的男爵:“我會解決。”
二人對話的同時,隔壁掀起的風波也未曾停止。
隨著房間裡一對男女被曝光,貴族中有兩個人臉色變得難看,一個是剛剛從皇子
頭頂搶了頂綠帽子的伊登侯爵,另一個就是薩利大公。
伍德這個不成器的外姓親戚讓他顏麵掃地,他顧不上皇室形象,撿起馬鞭朝他身上猛抽。
“你這個混賬!我是怎麼叮囑你的?你玩得還挺花,我今天就替夫人清理門戶!”
“唔!唔!唔唔唔!”
他吃痛地邊躲邊逃,還要護住重點部位,被薩利追打著逃出房間,在舞池裡上躥下跳像個發光的肉球。
貴族們吃驚地掩住嘴,有個彆還拿起了手機。
魯瑪喝止了看戲的女仆。
“都愣著乾什麼,還不把薩利大公的兩位千金帶到彆處去?”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孩子們被哄去彆的地方玩,拍照的也被婉言製止。
伊登侯爵搶先一步把門關上,關門前撂下一句:“還不趕緊把衣服穿好?丟人現眼!”
明明自己是最倒黴的那個,還要硬著頭皮給奧瑟道歉:“奧瑟殿下,讓您見笑了。”
泰莎許久都沒出來,伊登侯爵差她的女仆去催,女仆才進去又慌裡慌張地跑出來。
“不好了!夫人自殺了!”
侯爵一驚,衝進屋裡查看,泰莎麵無血色地躺在血泊中,腹部插著一把折疊小刀。
“救、救…救護車!”
侯爵失聲高喊。
“讓一下,讓一下。”蘭澤扒開看熱鬨的人,靠近檢查了泰莎的情況。
“等救護車來,你隻會得到一具屍體。”
侯爵滿手是血,六神無主:“那、那怎麼辦?”
蘭澤按住出血部位:“讓人備車,我親自送她去醫院。”
人命關天,貴族們自覺讓開一條通道,昏迷的泰莎被抬上麵包車。
發生這樣的鬨劇,舞會自然開不下去,賓客們陸陸續續告辭。
雷鉞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自奧瑟出現後,他就沒有跟淩熠講話的機會。
薩利大公讓侍衛先將伍德押了回去,準備明天就把人遣送回國。
他自覺有愧奧瑟,更愧對淩熠,第一次辦舞會就遇到這種齷齪事。
“今天的事閣下不要放在心上,夫人說改天請您去用下午茶,當麵向您致歉。”
淩熠的回複非常得體:“道歉就不必了,麻煩替我轉告夫人,我很期待再次到佛洛蘭打擾。”
女仆們也將兩個小姑娘領了回來。
小孩不懂大人的事,玩得很開心,還向奧瑟展示她們的戰利品。
“奧瑟殿下,請您吃糖!”
淩熠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姐姐手裡的糖,心臟跳到嗓子眼。
“你從哪拿的糖?”
一名女仆帶著歉意回道:“淩熠殿下,小孩子太活潑,我沒看住,不小心讓他們進了席勒侍衛的房間。”
席勒就在一旁,同樣臉色慘白。
“這糖你沒吃吧?”淩熠接著問姐姐。
姐姐被嚇懵了,搖搖頭。
淩熠放下半顆心,原來貴族親戚家的熊孩子,上門做客也會亂翻東西。
但還有半顆心懸著,他的舉動過於反常,很難不讓人起疑心。
果然聽奧瑟問道,“這不是在醫學院席勒送你的糖?一顆糖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淩熠緊急想理由:“我……”
“呸!”
妹妹從嘴裡吐出一枚混著口水的藥片,委屈巴巴。
“奧瑟殿下,這糖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