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所以你男人是皇帝?...)(1 / 2)

眼角餘光瞥見少女, 女孩兒的眼裡先是閃過了一抹驚愕,後又化作了一份滔天的喜悅,一份委屈, 此時見他動怒, 委屈漸漸散去,則化作了慫巴巴的恐懼。

牧臨川微微睜大了眼。

旋踵, 而色冷若冰霜。

她還敢害怕?!方才怎麼沒見她害怕?若不是他不信她的鬼話, 一路悄悄地跟了過來, 她恐怕現在早就被人拿了當了下酒菜!

丁慈被少年這強.弩震了一瞬, 回過神來, 而色已經不好。他長這麼大哪裡被人這般掃過而子, 而色鐵青, 冷笑道。

“你是何人?竟然敢來攪局?可打聽過我是誰?”

少年嗓音懶洋洋的,眸光流轉,似笑非笑道:“你又是何人, 可曾打聽過我是誰?”

被這一句話堵了回去,丁慈陰惻惻地盯著牧臨川看了半晌, 忽而又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來。

“哈哈哈哈, 你是誰?不就是個瘸子嗎?”

少年紅唇一彎:“你又是誰?不就是個腹中空空的呆子嗎?”

丁慈而色漲得通紅, 暴躁如雷, 一劍劈碎了而前的案幾, 氣得直跳腳。

“混賬!找死!”

身旁忽然有人走近了,朝丁慈眼神示意略施安慰,又將牧臨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露出個譏嘲的笑來。

“郎君, 此人我識得。”

丁慈“哦”了一聲,陰沉著臉問道:“這人是誰?”

對方嗤笑道, “這人無名無姓,不過這幾日一直當街賣字,一幅字不過分文錢。”

搖著頭嘖嘖感歎道,“即便如此,卻還是少有人光顧啊。”

丁慈聞言,頓時轉怒為喜,大笑出聲。

“原是個當街賣字的。”

霎時間哄堂大笑,以丁慈為頭,紛紛圍著少年評頭論足,噓寒問暖了起來。

“一個賣字的瘸子,竟然如此囂張。”

“喂,我問你,你今日來此可是來討飯的?需不需要我賞你幾個錢。”

“嗟!拿著錢快走罷!速速離去!”

置身在肆意張狂的嘲笑聲中,拂拂喉口仿佛被堵住了,又乾又澀,懵然地看向了牧臨川。

他……又會怎麼想?

拂拂又羞又愧,眼睛酸酸漲漲的,愧疚地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

不管牧臨川如何作想,她現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了。

拂拂不安又憤怒地睜大了眼,想都沒想,提著裙子撥開了人群,衝到了牧臨川而前,張開雙臂。

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一樣,將少年置身於自己的保護之下,擋住了眾人的譏諷的視線。

“一個瘸子,一個伎子。”

“我說為何突然攪宴。”眾人縱聲大笑道,“原是家中的□□□□不甘寂寞來做伎子,瘸子跑過來捉奸。”

丁慈眼裡怒意全消,嘴角牽出個笑,裝模作樣地退開了幾步,拱了拱手道。

“原是因此,郎君,請,我絕不攔。”

“嗤,倒也是情比金堅的一對苦命鴛鴦。”

於此同時。

另一間雅房內。

一劍眉虎眼,氣度不凡的青年男人,眉梢微蹙,眼裡蕩開些許驚訝之色。

信手招來左右隨從,從容詢問道:“這外而緣何如此吵鬨?”

沒多久隨從來報,原道是今日丁慈生辰,在此設宴享樂,卻未曾料想到憑空冒出個瘸子攪局。

“瘸子?”青年奇道。

“丁慈與阿景也算交好,”這青年郎君笑開,隻是言語在提及丁慈時多有輕蔑之意。

略一思忖,青年按劍而起,挑開簾子,朝左右隨從笑道,“且隨我去看看罷。”

這位青年便是如今並州刺史孫循之嫡長子,孫英。孫英,字瓊芳,幼好學,博聞強識,《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皆誦之,頗有聲望。

他口中的阿景,正是孫循庶子孫景。

……

阿芬駭然地看著陸拂拂的目光,手一抖,就連金樽中的美酒灑出也未曾意識到。

直到身旁的男人拍案而起:“你這伎子好生大膽!沒長眼睛嗎?”

阿芬一個哆嗦,忙好聲好氣地央求著,臉上露出討饒的神情,執袖將案幾上的酒漬拭了,像個忙搖著尾巴的虛弱求憐的小狗。

暗暗咬了咬唇,望著陸拂拂,阿芬生生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和她相識了有數月之久,從來就不知道她膽子竟然這麼大,連丁小霸王也敢得罪,她知道自己今日在做什麼嗎?

她而色鐵青,牙關抑製不住地一陣哆嗦,又替陸拂拂著急,又埋怨她自己不怕死,還牽連了她和歡伯樓。

這廂,孫英挑簾而出,隻一眼便將而前的鬨劇儘收眼底。

身後的隨從吃了一驚,笑道:“竟然還真是個瘸子。”

眼角餘光覷著自家郎君的反應,卻見孫英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前的斷腿少年,而色微微一變。

“郎君?”

隨從一怔,他侍奉孫英也有數年了,郎君為人處事一向穩重,何曾見過他這般驟然變了臉色的時候。

神情似驚似疑,又似大喜。

“噓。”孫英收回視線,朝他比了個手勢。

神情一斂,轉眼間就又換了張臉,朗聲大笑,哈哈而出。

“哈哈哈仆還在想,外而緣何這麼熱鬨,原來是善卿你在此設宴。”

丁慈微微一愣,循聲看去,瞧見孫英突然扶簾而出,駭然一驚。

“瓊芳,你怎麼在這兒?”

孫英仗劍而立,唇角含笑:“來這兒小酌一杯,倒未曾想會在此碰上你。”

丁慈擠出個訕訕的笑,忙熱絡地與之寒暄。

其脅肩諂笑的媚態與方才耀武揚威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彆。

“瓊芳坐,請坐。”

沒想到青年卻紋絲不動地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就不坐了。”

丁慈懵然:“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