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喜歡一頭叫田螺的大灰狼?(2 / 2)

等她儘量快速的洗完獸皮艱難擰乾之後,她那十根胡蘿卜一般的手指比之前更腫了。

阮秋秋有點欲哭無淚,她搓了搓凍僵的手指,端著木盆回到了溫暖的“主臥。”

也許是她回來的有些猝不及防了,以至於“田螺灰狼”還沒有恢複成他之前昏睡的樣子,整頭狼姿勢有些奇怪的側躺在石床上,露在外頭的半張俊臉上浮著一抹明顯的紅。

阮秋秋:“……”

她有點疑惑,把木盆放在了地上,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在石桌上一小堆碎成了粉末的鹽石屍體。

阮秋秋:“………………”

她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瞅了兩眼大灰狼先生,後者看似毫無反應。

阮秋秋幽幽的歎了口氣,走上前想把鹽石的屍體收拾起來,卻在那一小堆粉末邊上發現了另外幾小塊碎的很規則的鹽石碎塊。

鹽石碎塊變上,還有明顯被動過的骨針和少了一小截的動物筋做成的“線”。

難道田螺灰狼先生還縫衣服了?

阮秋秋覺得有些驚奇,她轉過頭,就發現原本放在地上的那盆雪,也被大灰狼先生放進了石鍋裡燒開了。

甚至,那頭狼還彆扭的用木碗盛了一些熱水,放在桌子上冷著。

阮秋秋上前,摸了摸木碗,裡麵的水還是溫熱的。

她喝了一口,心裡和胃一起暖了起來,甚至眼睛都有些丟人的紅了。

算上昨天夜裡在雪地裡救她的那次,這已經是這頭外界傳聞異常變態的大灰狼先生第二次回應她了。

她知道他聽不懂“田螺灰狼”的意思,但他卻聽懂了她那句“想要吃有些鹽味的食物。”

她隻是半期待半開玩笑的試探,他卻真的回應了她。

甚至,他回應的,比她想要的更多。

阮秋秋沒忍住又看了兩眼躺在石床上的大灰狼先生,看著他臉上還在微微滲血的猙獰傷疤,心底有些酸澀。

她這頭大灰狼夫君,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變態嗜殺麼?

她知道,她洗被他弄臟的獸皮不好過,很冷很餓。但他傷的這樣嚴重,又是怎麼樣艱難的移動著殘肢,彆扭又疼痛的捏碎了鹽石。

阮秋秋更加堅定了絕對不會放棄他的念頭,捏了一小塊被大灰狼先生弄碎的鹽石,又拿起了五根肉條和一些塊莖粉,放進了燒開了水的石鍋裡。

等她回頭,就發現那頭狼趁她不注意悄悄換了個姿勢,原本微微泛紅的臉又蒼白了起來。

阮秋秋被他一係列舉動弄的又心酸又想笑,她用木勺攪了攪那鍋食物,心底暖了暖。

阮秋秋彎了彎唇,十分感謝的說,“田螺灰狼先生,謝謝你了。”

她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嘴裡說著對“田螺灰狼”的感謝話語,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淵訣顫了顫睫毛,心口麻麻的,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世界上既沒有田螺部落,也沒有田螺灰狼這種生物。

鹽石明明是他掰碎的,雖然一開始因為擔心她會突然回來沒控製好力氣,弄碎了一小塊。

水也是他燒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田螺灰狼先生。

淵訣纖長的指尖一遍一遍撫摸著剛剛被自己偷偷縫上的獸皮上的洞,心裡又煩躁又有些說不清的委屈:

她隻會叫他儲備糧先生。

對自己演技過於自信的惡狼先生根本不知道他的人族小夫人早就發現他在裝暈了,他想著想著,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讓他心口一陣緊縮和煩悶的念頭——

難道,她喜歡一頭叫田螺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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