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的結界、奇妙的植物、追殺而來的魔物……
阮秋秋很快就弄明白了,大灰狼先生並不是要對她怎麼樣,他說的那句話真的就隻是字麵意思。
心口泛起麻麻的感覺,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哭笑不得。
阮秋秋沉下心思將所有的情報都記在了心裡,隻是略有些疑惑——
在這陣白霧裡,淵訣的身影被模糊了,整個探查過程到最後,也都沒有提及他是在哪裡洗的野澡,受的傷也沒有明說。
阮秋秋隱隱明白大概是這頭狼不想讓自己擔心,但她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當白霧漸漸消散,那頭狼的呼吸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阮秋秋忍不住睜開了眼。
她鼓起勇氣,咬著唇,到底還是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狼,在外麵洗的澡?”
儘可能的保持著優雅狼設的淵訣聽到她這句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話,眼底滿是訝然,很快又轉化成了無法言喻的溫柔喜悅。
明明人家秋秋隻是在擔心他,並沒有彆的意思,某醋狼卻用自己的思維,硬是理解成了小夫人在吃野澡的醋。
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的淵訣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順勢側躺在阮秋秋身邊,唇角翹起,低沉的尾音壓抑著一絲明顯的笑意,略害羞的解釋,“狼穿著自帶的衣服……在一處溫泉附近,周圍隻有岩石,並無任何活物,植物也沒有。”
阮秋秋:“……”
阮秋秋:“???”
這頭狼的腦回路太過於神奇以至於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心底原本不太高興的情緒幾乎瞬間消散了,她彎了彎唇,伸出手,緩緩碰到了大灰狼先生的尾巴尖。
那狼大約是沒準備好被摸大尾巴,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但短暫的就像一簇綻放不到一息的煙花,尾音低啞,聽的阮秋秋臉燙了起來。
她像被燙了一樣,想收回手,但大灰狼先生卻惦念著不久前那個輕輕擦過他唇角的吻。
心機狼把小妻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尾巴上,嗓音輕到近乎低喃,“夫人摸了狼的尾巴了。”
“狼是不是可以咬夫人一口?”
他看似是像以往一樣,遵循著以前的方法,但阮秋秋卻被田螺灰狼的無恥驚到了。
之前他趁自己不備咬自己,她都沒有要摸他尾巴!
但即便是這樣想,阮秋秋還是心軟的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這頭該死的甜美的狼的請求。
她慢慢把自己蜷縮了一點兒,乾脆扯過一床獸皮被蓋在身上,企圖遮掩住等下被他咬一口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下意識反應。
儘管害羞,阮秋秋還是決定和狼說一下關於他的魔氣亦或是妖力能加快自己修煉速度的事。
聽完阮秋秋的話,饒是已經修煉成一幅不輕易改變表情的淵·麵癱帝·訣,向來清冷的表情也繃不住了。
“哦?”他明明都快害羞到熟了,卻還是故作淡定,低低的哦了一聲,聽的阮秋秋臉都快冒煙了。
她幸虧沒說自己會怎麼樣,否則這頭狼說不定會更過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善良溫柔的田螺灰狼先生這麼會得寸進尺?
淵訣忍不住低低笑了聲,到底還是輕聲和小夫人說了,她的靈力對自己而言,也是能快速提升他的修為的。
隻是,她的靈力隻會帶起一些戰栗的感覺,雖然很奇妙且容易讓他渾身燥熱,卻沒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因此,狼便將這一點也隱瞞了下來。
不得不說,一人一狼在某些方麵真是又耿直又害羞,腦回路簡直相似到了可怕的地步。
沒有完全收回的妖識緩緩落在阮秋秋軟軟的唇上,淵訣修長和指尖上冒出了一團小小的黑霧,消除了全部的威脅,緩緩按上了阮秋秋的手腕。
秋秋也順著將變異水係靈力往大灰狼先生那兒送,隻是在四肢百骸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時,有些疑惑的想,他說要咬她,難道不是手腕?
眼前的光亮突然像被什麼遮擋住了,阮秋秋在快要承受不住的靈力暴漲下半睜著眼,視線範圍裡屬於淵訣的俊臉越放越大。
她禁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另一隻手抓緊了獸皮被。
唇上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但幾乎在阮秋秋剛感受到的片刻,奇妙的觸感就消失了,大灰狼先生滿臉通紅,幾乎立刻縮了回去。
阮秋秋被迫承受著筋脈傳來的輕微灼燒感,半響慢吞吞的眨了眨眼,過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她、她剛剛是被淵訣親了嗎?
心跳迅速加快到一種不可預計的速度,阮秋秋瞬間熱到快要爆炸。
她努力的運轉著體內的靈力修煉,同時快速思考一個要命的問題——
她和淵訣的初吻,就隻有這麼平淡的嗎?
為什麼那頭狼的臉比她還要紅,毛線條都快被他的眼淚浸濕了。
可是,她好像,真的,連一點點奇特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連一些特彆的記憶都沒留下,這個短暫的輕吻,就像輕飄飄的羽毛一樣,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