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秋秋卻沒有心力研究自己的實力到底提升到了什麼地步。
她隻覺得累,很累。
明明隻是躺在石床上修煉,渾身每一寸皮膚卻都好像被碾壓過,泛著痛感,讓她無暇顧及自己現在是不是有點臟臟的。
阮秋秋甚至沒有力氣睜開眼,她費力動了動手指,卻隻覺得腦袋上空“轟”的一聲,炸開了無數絢爛的煙花,接著便眼前一片空白,雖然沒暈過去,但也實在是沒辦法動彈了。
田螺灰狼比自家小妻子的情況好一些。
他在受重傷之前,已經修煉到了五階,雖然和秋秋一起修煉給他的刺激極大,卻也能在承受範圍之內,在這次修煉結束之後,內傷好了七八成,破碎的妖核也勉強凝聚在了一起。
最大的收獲是,
他恢複了光明。
毛茸茸的尾巴輕輕動了動,沒有繼續卷著“睡熟”的秋秋,淵訣動作輕柔的握著阮秋秋手。
修長的指尖輕繞著眼尾勾了一下,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毛線條便完全滑了下來。
漆黑的眉宇下,閃爍著一雙略有些陰鬱的狹長雙眸。
淵訣眯了眯眼,還有些不太適應山洞裡的光亮,睫毛上抖動著幾滴晶瑩的水珠。
他脊背停止,手掌卻有些顫抖,瞳仁一次一次的努力聚焦,順著慢慢摸索的指尖,想要準確的落在阮秋秋身上。
儘管已經用妖識“看”過了她許多次。
可是,他很想,很想親眼看看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短短的一秒,但卻猶如星星升起般漫長。
一片朦朧的視線裡,終於漸漸的浮現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略淩亂的鋪在獸皮被上的黑色長發,略顯潮紅的雙頰,緊閉著眼睛。
視線貪婪的盯著他肖想已久的小夫人。
一路毫不掩飾的暴露的從她的額頭眉間,滑過卷翹的睫毛,略在她紅潤的唇上。
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夫人長得很漂亮。
卻沒想到,親眼看到她之後,卻是讓他更加的歡歡喜,似乎整個身體全部的血液都在叫囂著親吻她、得到她。
身體像不受控製一般的向前傾,粗糲的指腹滑過她柔軟的臉頰,等理智回籠的時候,他已經情不自禁的碰了碰她的唇角。
“狼好喜歡……”睫毛上的淚珠滑落,落在了阮秋秋麵頰上,冰冰涼涼的,和小灰狼先生的淚水一樣。
淵訣呼吸炙熱,落在唇上,濕濕的。
阮秋秋理智回籠,耳邊是他難得坦陳的聲音,原本熱度漸褪的臉頰又有點紅了。
她猶豫著是睜開眼回應她的狼夫君,還是繼續安靜的,聽聽這頭狼還會不會再說一些彆的。
甚至,阮秋秋有些惡劣的想——
等這頭狼下一次親她的時候,她就醒過來,嚇他一跳,那個平時冷的要命的狼會露出什麼表情呢?
但當她真的聽到淵訣,帶著惡狼落淚般的溫柔沙啞的聲音,一遍一遍說著喜歡秋秋,甚至如同記憶世界裡的小灰狼先生一樣,求她永遠不要離開的時候,到底還是心軟了。
她大約是栽在這頭連正確的接吻姿勢都不太清楚、隻會用唇一次一次輕輕碰她唇角的大灰狼身上了,明明他前兩秒才剛剛讓她修煉的那麼痛苦,現在她卻根本沒辦法拆穿他偷親的惡劣行為。
淵訣他,平時醒著的時候很冷酷的樣子,咬她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和害羞。
現在,不就是地方從手腕換成了唇角麼?為什麼都不敢咬她一下。
雖然在心裡這麼想,但阮秋秋知道,她就是理論知識豐富。
哪怕是這樣青澀的碰觸,她就已經和那頭狼一樣,渾身戰栗、激動不已。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呼吸反而綿長了許多。
漸漸的習慣了某狼的親親,阮秋秋放鬆了下來,她都堅持了十幾分鐘了,這頭狼也隻是敢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和臉頰,本就很疲憊的秋秋乾脆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她猜測,從來沒有學習過也什麼都不懂的大灰狼先生應該是不懂對她做什麼的。
事實證明她確實沒猜錯。
某頭耿直的狼崽親了許多口之後感到很滿足,雖然身體某些地方變得很奇怪,但隻要努力鎮壓便沒有關係。
最終淵訣隻是心滿意足的抱著他的秋秋睡了一整個晚上,甚至不太敢睡熟,在第二天一早,秋秋有醒來跡象的時候,提前爬了起來。
於是等第二天阮秋秋悠悠醒來的時候,還留有餘溫的暖融融的被窩裡,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阮秋秋無奈的笑了一下,麵頰微紅的伸手在唇上碰了一下,然後連忙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大灰狼先生。
她環顧了一□□內,意外的發現她現在丹田內的靈力濃鬱程度已經達到了兩階巔峰,差一些便能夠踏入三階。
同樣的,阮秋秋也注意到了,山洞裡的靈氣濃鬱遠不如他們剛搬來的時候了,大約隻有那時的三分之一。
實力提升了許多,阮秋秋對自己身體的了解程度自然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她默默的感知了一下,然後不知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
嗯。
田螺灰狼先生果然,什麼都沒乾。
就連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都還是昨天的,外麵那層厚獸皮外套都沒給她脫。
“醒了?”獸皮簾子外,傳來熟悉的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