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確實很忙,忙得焦頭爛額。
之前A市政府對明氏旗下的各個公司的針對和打壓雖然已經隨著長盛的成功收購而停止,但餘波還在。
明家所有人都撲在對各種突發事件的救火上了,明遠這個家族接班人更是當仁不讓。他哪裡還有心思琢磨和體會女朋友安然的小心思,而且此刻安然也不算是他正式的女朋友。
事情的發展在許源的蝴蝶下,早已微妙的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按道理,安然在明遠的支持下,此刻應該已經拿下眾多大製作電影女一號的角色,正值事業極速上升的巔峰期。一如現在的梁聲。
可惜的是,在許源的蝴蝶下。明家在長盛醫藥上折了巨額資金,最主要的是,明家無形的影響力和權威性被大大削弱。這影響到了明家在所有行業的資源調配,分給明遠娛樂公司的錢和資源也少了很多。自然不能再像世界劇情裡的那樣,大筆投資眾多有前景的電影項目了。
而且,從長盛醫藥出事以來,明遠投在工作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自然而然的,他同安然相處的時間也就少了。
便不再像世界劇情裡的那樣,明大總裁力捧新人安然,重金為其開路,帶其參加各路晚宴結交上層名流和政府高官,甚至將其帶回老宅參與家宴。
在此刻的明遠心裡,長久分居兩地的安然,並不是世界劇情裡的那個一顰一笑都牽動他心弦的神秘又體貼的女神,而是一個三天兩頭發信息鬨脾氣求關注的小演員。與他此前的其他女伴,沒什麼區彆。
如果不是安然在那方麵和他意外合拍的話,明遠甚至想直接和安然一拍兩散了。
畢竟安然說白了就是一個小明星,原本家裡就不喜歡讓戲子做當家主母。而隨著明家的勢衰,原本不需要進行商業聯姻的明遠,也不得不開始考慮通過聯姻的手段,來綁定牢不可破的強力同盟了。
而從安然的角度,她隻看到了好不容易抱到大腿的明遠對她越來越疏離。
她在外拍戲,不能在明遠身邊切身體會明遠的辛苦,便隻能對此心存猜忌和焦慮,從而越發不停的想要綁住明遠,維係住這份感情。
如此,兩人的感情維係也越來越脆弱。
安然躲在劇組的角落裡,看著手機上明遠發來的那條冷冰冰的,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怒氣和厭煩的“我很忙,你能不能乖一點?!不要煩我!”的短信,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苦澀,淚水一下子就襲出來了。
重生以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惶恐,密集拍戲的重負,小報八卦亂寫的無良緋聞,導演的嗬斥,演員的排擠,路人群演的指點,等等。這些種種早已彙聚成了巨大的壓力,重重的壓在安然的心頭。明遠這條粗暴的短信回複,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將這些負能量全都引爆了。
安然痛苦的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前,無聲的哭泣著。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前段時間的明遠還對她視若珍寶來著。
明遠是安然重生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有能量的男人。是明遠給予重生後的她機遇和溫暖,是明遠給她平台,是明遠信任她的能力。
她承認,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動機不良,但如今,在明遠的若即若離下,安然越發的認清了自己的真心——她是愛著明遠的。
她不知道,失去了明遠的扶持,自己還能走多遠;她不敢想象,沒有了明遠的照顧,她還能接到什麼工作;她更不敢想象,失去了愛情的自己,該如何生活。
安然痛苦的哭泣著,感覺自己的胃痙攣到了一起,她麵色蒼白,四肢發冷,額頭冒出了森森冷汗。
飾演女主角的宋影後剛好叼著酸奶路過,見此情形她幸災樂禍的冷笑了一聲:“喲,某些人的金大腿啊,怕是涼咯。”
安然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對宋影後怒目而視。
就是這個女人,前世就曾多次欺壓身為配角和替身的自己,這一世,她還在劇組對自己無形霸淩!
而梁聲,一貫君子作風、助人為樂的梁聲,居然也變得諂上媚下,對飽受刁難的自己視若無睹!
宋影後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蹲在地上的安然,嘴裡嘖嘖嘖的感歎道:“想吃天鵝肉的話,得先照照鏡子看自己有沒有這份本事。妹妹,不是我說你,你和那個兩棲綱吃昆蟲的四條腿大眼睛動物相比,還差的遠呢。總是想著投機取巧傍這個搭那個的,不如啊,多修煉修煉自身!”
“你!”安然憤怒的站起來,咬緊了自己的牙關。
“怎麼,我說錯了嗎?就算我說錯了,你又能把我怎樣?”宋影後用種打發叫花子的同情和憐憫姿態,將手裡的另兩盒未拆封的酸奶,扔到了安然的腳邊,她用一種譏笑的口吻說道:“賞你的,小~配~角。”
然後,她蔑視的瞥了安然一眼,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就嫋嫋婷婷的走開了。
安然恨恨的把酸奶踢遠了,她對著宋影後的背影捏起了拳頭。
宋影後一路扭著水蛇腰走到梁聲的化妝間,梁聲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他的經紀人王姐靠在他旁邊的梳妝台上,玩著手機。
宋影後倚在門上隨意的敲了下,然後不等主人同意,就徑直走了進去。
她風情萬種的走到梁聲身邊,曖昧的貼緊了梁聲,緩慢的替他理了理衣領,還輕佻的撫過了他的喉結。然後吐氣如蘭的說道:“弟弟,我求你的事,怎麼樣了?”
梁聲苦笑著想把宋影後扒遠一點,說道:“姐,我看是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