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 19(2 / 2)

不出齊懷瑾所料,許源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說道:“你身上的衣服,確實很是有些陳舊了,而且還是昨天的那一套。”紅衣少年豪氣萬丈的大手一揮:“走,我帶你去做個幾十套衣服,彆白瞎了這一身的好容貌!”

“好,都聽瑜少爺的。”齊懷瑾既無奈又甜蜜的回答。

土匪甲和土匪李六對視一眼,互相都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確認過眼神,我們都遇到對的人!這個小秀才絕對是黑虎山的下一個壓寨夫人沒跑了!

“這一套翡翠綠的襯你的膚色,給你做兩套。”

“這天蠶絲的料子輕薄涼爽,穿著舒適,給你做十套。”

“這碧水青的絲綢十分襯你,來五匹。”

“黃櫨錦緞也很好,黛螺絹布也不錯,各做十套。”

幾輩子都富可敵國,如今仍不缺錢花的許源在製衣店裡揮斥方遒,樂壞布店的一眾小二和掌櫃。

齊懷瑾更是感動。“我對江瑜心存利用,他卻如此赤誠待我。”他想 ,“有朝一日,我定也要助江瑜遠走高飛。如此良才美玉的男子,不該和我一樣,困守黑虎山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收獲滿滿的出了製衣店,土匪李六搶著說道:“二位少爺逛累了,不如去虎頭寨的酒樓歇歇吧。那酒樓是小的按瑜少爺您的吩咐一手建立經營的,可瑜少爺您,還不曾親自到酒樓去巡視過呢。”

土匪甲瞪了李六一眼,隻覺得這個李六比土匪乙還會溜須拍馬,他也不甘示弱的表現道:“雖然虎頭寨酒樓是小六子負責經營的,但昭陽酒樓卻是老子帶人端掉的!齊秀才你要不要去樓裡坐坐?”

“你們端掉了昭陽酒樓?”齊懷瑾驚訝的問。

“對呀!”土匪甲洋洋得意的點頭,“那昭陽酒樓血口噴人、為虎作倀,老子我氣不過,帶人去砸了幾次,如今已經被我們砸到關門歇業了。”

“血口噴人、為虎作倀?”齊懷瑾十分不解,“那不是昭陽公主的產業嗎?怎麼會是為虎作倀?”

“那昭陽酒樓說咱們抄襲他家菜譜,可不就是血口噴人?”土匪李六也是憤憤不平,“不但如此,兄弟們在大當家的指導下,好不容易才做出了肥皂、火柴、烈酒這些新穎東西,這才剛開張多久?那昭陽公主就又派人,在縣裡也賣這些稀奇物什了!小的懷疑,說不定就是那昭陽公主使了什麼法子抄襲咱們的!”

“就是!”土匪甲接茬說道:“這昭陽公主處處和咱虎頭寨作對,可不就是那戲文裡唱得為虎作倀的惡虎嗎?”

……你們都叫黑虎山和虎頭寨了,還好意思說人家一個公主叫惡虎。齊懷瑾有些無語,他問道:“那你們不怕得罪昭陽公主嗎?”

“嗬。”不等土匪甲和土匪李六回答,許源便輕笑了一聲:“小兔子,我今天告訴你一句話。永遠都彆怕得罪昭陽公主!你是我江瑜罩著的!”

齊懷瑾:……糟糕,又是心跳加速的感覺。

“就是,昭陽公主算什麼?”土匪李六崇拜的附和道,“來一個滅一個!”

“是這個理,就算是太子來了,咱們的大刀也不懼他!”土匪甲豪氣的說。

齊懷瑾很感動,感動之餘開始擔憂。

這世道,隻有無知者和莽夫才會對皇權無所畏懼。巧的是,齊懷瑾既不是無知者,也不是莽夫。

齊懷瑾看著麵前的紅衣少年,他是那麼的神采飛揚與意氣風發,他仿佛對什麼都無所畏懼,又仿佛永遠都是無憂無慮。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從容,是他齊懷瑾從來不曾擁有的氣度。

可這份氣度在麵對至尊無上的皇權時,還能夠一如既往嗎?如果那個昭陽公主真的攜天家之威來尋釁挑事,荒蠻之地的虎頭寨真的扛得住嗎?那個傳說中萬夫不敵的大魚寨主,到時候,真的能護住他的江瑜嗎?

他的江瑜,這麼神仙兒似的一個人物,就合該活得肆意瀟灑,合該無憂無慮,合該永遠都這麼自信和從容。

齊懷瑾隨著許源,被李六引到虎頭寨的新酒樓。虎頭寨酒樓的裝飾奢華又典雅,服務周到又完善,菜色更是新穎又美味,比齊懷瑾去年在昭陽酒樓享受的那頓大餐還要完美。可,齊懷瑾卻食不知味。

齊懷瑾過山車一樣的心理活動,許源半點都沒有發現。她隻是覺著眼前的小秀才,吃飯斯斯文文的,又乖巧又安靜,真是越看越覺得養眼。

許源忍不住的又夾了根胡蘿卜放到對方的盤子裡,流氓似的痞痞調笑道:“多吃點胡蘿卜,小兔子。”

齊懷瑾抬起頭,看著笑得燦爛的許源,心裡忽的冒出一個念頭:就算是那權勢滔天的昭陽公主,也休想傷害江瑜一絲一毫!

京城,坤寧宮。

一向端莊沉穩的皇後砸碎了最心愛的青花釉裡紅玉壺,她的手中捏著一封薄薄的書信,秀美柔和的麵龐如今卻猙獰可怖。

“把朱封那個閹貨給本宮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