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的女土匪41(1 / 2)

夜,皇宮。

那黑幕似的天空裂開了一條巨縫, 像是有巨人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劃過這黑色的帷幔, 電閃雷鳴, 疾風驟雨。

昭陽宮內, 宮門緊閉。

殿內紅綃帳暖、嬌喘連連,顛鸞倒鳳,被翻紅浪。藍田日暖玉生煙,**一刻值千金。

昭陽宮外, 有一清麗身影,手持油傘,於雨中孑然獨立、姿態傲然。

李嬤嬤匆匆的抱著一件白狐披風跑了過來, 心疼的給那道清麗佳人披上, 低聲道:“娘娘,您都在這裡站了幾個時辰了, 咱回吧。”

“嬤嬤,這一世祁琬彤沒有了本宮的精心教養和苦心阻撓, 竟然這麼早就和祁禎無媒苟合的搞到了一起呢。她果然在骨子裡就是個賤貨和蠢貨!”李貴妃輕笑著說, 單薄的身姿因為久站而有些搖搖欲墜, 李嬤嬤連忙扶穩了她。

“可憐本宮前世, 含辛茹苦的養育了祁琬彤十多年,把畢生學識都傾囊傳授於她。替她請名師、延大儒,把嫁妝財產全都交付於她,將她當做平生唯一的一件珍寶,隻差沒把心肝兒都掏出來捧給她。到臨了, 卻隻得了她的背叛。”

“她為了嫁給祁禎,竟然拿本宮做箋子。”

“本宮隻當她受了祁禎的蒙蔽,到死也未曾多麼怨她,隻是擔憂她的不倫之戀為世不容。”

“可誰曾想,本宮的魂魄竟然未曾消散,隻是渾渾噩噩的於這世間遊蕩。本宮這才知道,她祁琬彤壓根不是本宮的親女!”

李貴妃絕美的容顏劃過了一絲淚痕,她又想到了自己破碎不堪的前世。

她李睿珺,本是這世間最好命、最受寵愛的女子,可於這世間挑一絕好的知心兒郎嫁了。卻被那些朝臣學究們逼著,說是為了江山社稷的考量,嫁了年紀足以做她爹爹的姊夫。

行吧,嫁姊夫就嫁姊夫,她認了。

可她堂堂蘭陵李家的女兒,蕙質蘭心、德才兼備,又是受眾臣相邀而奉旨進宮,居然還當不了皇後。

姊夫說,要等她生下兒子才好封後,這樣才堵得住天下悠悠諸口。

行吧,生兒子就生兒子。太醫說了,她李睿珺肚子裡的是個健康有力的小皇子。

可誰承想,一向安康無事的她竟然在生產時大出血,弄壞了身子不說,生出來的也隻是個公主。

姊夫遺憾的告訴她,張氏先她一步生下皇子。君無戲言,他隻能立張氏子為儲君,立張氏為皇後。

行吧,她都認了。貴妃就貴妃吧,誰讓她這個按大婦教養長大的蘭陵李家女,不如那個五品小官的張氏女運氣好呢。

姊夫有姊夫的苦衷吧,她李睿珺也不好埋怨自己的親女,要怪就怪那個太醫誤診吧。

雖然生得隻是女兒,她卻求了姊夫。依著李家的規矩,將女兒充做男子教養。蘭陵李家,書香世家,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隻有通文識字明大義的好女子。

姊夫說,作為補償,可以將她的女兒封號昭陽,依儲君之例教養長大。

女兒與太子兩小無猜,宛若金童玉女。李睿珺很欣慰,兄妹相扶,將來也好有個照應。

可誰知,她李睿珺到底還是不會教養女兒。

她辛辛苦苦按儲君風度、男子氣魄養大的女兒,隨著年紀漸長,卻越來越矯揉造作、嗲聲嗲氣,更是以貴妃之女的身份跑去討好皇後。

行吧,她還是認了。女兒天性如此,她改不了,倒不如遂了女兒的意,就讓女兒做個從心所欲之人吧。誰讓她李睿珺就這麼一個孩子,她不介意為了女兒退讓那張氏三分。

可誰知,竟又讓她發現女兒恬不知恥、枉顧人倫,放著她看好的忠勇侯府世子不要,竟上趕著想做太子祁禎的情人!

李睿珺又驚又怒,一心隻想著如何替女兒遮掩,如何讓女兒改悔。

可宮廷卻爆出了一個驚天醜聞。

昭陽公主祁琬彤與陛下滴血不溶,乃是她李睿珺與外男私通所生!

皇後張氏說,她李睿珺雖然有罪,但她的女兒祁琬彤卻是稚子無辜。

祁禎更是坦言,他與祁琬彤既無兄妹之實,那麼看在兄妹之情上,他願意接納祁琬彤置於太子後院,而不是任由祁琬彤從公主之尊淪為庶人。

荒唐,滑稽!

從女兒躲閃的目光裡,李睿珺又如何看不出來,這是女兒聯合皇後母子設下的局。皇後張氏同意女兒嫁給祁禎,代價便是她李睿珺的命。

還有那個所謂的外男,也是祁禎一脈的政敵。

為了家族聲譽,也為了“成全”這不孝的女兒,李睿珺飲鴆自儘。

臨死前,李睿珺還在擔憂女兒的不倫之戀會混淆血脈,還在疑惑女兒為何會與皇帝滴血不容。

好在蒼天有眼,讓她看清事實的真相,更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遇。

這一世,欠了她的,她李睿珺都要一一討回來!

雨下得越來越大,那雷聲像是巨人在咆哮發怒,那閃電像是刀鋒在折射光亮,那萬鈞雷霆似是要撕破這黑暗混沌的一切!

“嬤嬤,我的孩兒是已經找到了吧?”李貴妃緊緊抓著嬤嬤的手,又一次的問道。

忠心耿耿的李嬤嬤憐惜的替李貴妃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再一次回答道:“前些日子睿木少爺傳信來說,已經找到了。小殿下龍章鳳姿、天資聰穎,與娘娘您很是相似。”

“我的孩兒,自然是最優秀的。”李貴妃微笑著說,她看向昭陽宮窗欞上纏繞著的紅燭剪影,青顰眉黛間閃過了一絲狠戾,“我要把這對賤人所擁有的一切,都補償給我的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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