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穆瑜和係統討論,“把年薪也相應抬高,是不是可以多花出去一些錢?”
係統也認為可以,但又本能有些不安,總隱隱覺得這些人如果真來了他們公司,還能掙來更多的錢。
……但暫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重要的是花錢。
畢竟按照穿書局的規律,下個季度之前如果存款依舊超額,他們就會又被抓去新的考核世界。
雖說又買了不少任意門,被抓走了也不是回不來,但眼下的穆瑜,尚且很享受這種清閒的退休生活。
給兩個小朋友開家長會,開完家長會以後一起逛一逛超市、買一些年貨兩串糖葫蘆回家,帶領孤兒院的小黃人們包餃子……這種忙碌的程度就剛剛好。
穆瑜被紅彤彤的糖葫蘆拉回注意力。
穆雪團小同學和大野狼在討論兩串糖葫蘆哪個更好吃,因為一時沒能得出結論,所以需要穩重成熟的大人來做裁判。
兩串酸甜可口、裹著糖紙和糯米紙的糖葫蘆。山楂中間被細細地切開,一個夾著白年糕一個夾著紅豆沙。
各有各的風味,一個excellent一個wonderful。
穩重成熟的大人認為都好吃,並趁機叼走了整整兩顆糖葫蘆。
兩個小崽崽的第三十七次較量不分勝負,熱乎乎地鑽進老師懷裡猜拳,互相都嘗到了對方的糖葫蘆,禮貌互贈大拇指以示確實好吃。
順便慶祝合作愉快,下一個任務是找穩重成熟的大人給餃子當裁判,三鮮餡和肉餡至少都要嘗一整盤。
“商量了一路,想方設法哄你吃糖葫蘆。”
老片警把車開回孤兒院,下車找地方抽煙,看著滿地亂跑的小屁孩笑著搖頭:“真是……”
他想說“沒想到”,又想說“太好了”。
還想告訴這個突然就出現在他們這兒的人,這些孩子有好些年沒這麼撒歡了,多謝你救他們,多謝你拉住那個臭小子。
這些孩子現在都變成好人家的孩子了,以後健健康康、堂堂正正地長大,自己能養活自己,就會多出更多個好人家。
老片警到最後也沒能挑出最合適的一句,於是隻好拿出一包煙塞給穆瑜:“拿著抽,不抽也拿著。”
煙是他們這的硬通貨,抽煙的自己留下,不抽煙的拿來送人。老片警這包煙是買來一整條、準備答謝那個匿名舉報的人的,咬牙花了半個月的工資。
不能不答謝,那些人差一點就放了那把火,那把火差一點就燒了他們家,老片警的妻兒那時候都在家裡睡覺。
隻可惜到最後也沒能聯係上人,打進來的舉報電話再打回去變成了個空號,可能是不願招惹事端,也或許是不想留名。
穆瑜沒有推辭,溫聲道了謝,把那包煙仔細收好。
“抓人那天我做了個噩夢。”老片警用力搓了把臉,深吸口氣呼出來,“夢見我家真叫火燒了……還好夢是反的。”
老片警其實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跟對方聊起這些。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確像臭小子說的那樣“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好人真的真的”,也或許是因為那場夢裡也有一個人叫莊衍。
夢裡的莊衍和麵前這個人天差地彆,在那場煎熬過頭也漫長的夢裡,莊衍是第一個倒在聞楓燃手下的人——後來還有很多人,還有放火燒了老片警家的那幾個惡棍。
那時的警方已經分析出聞楓燃的作案邏輯,聞楓燃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還是去了。
警方趕到的時候,那個渾身是傷的黑影,就站在街角的枯樹叢裡,早已死去的楓樹枝杈尖銳嶙峋,樹衣上滿是血跡。
老片警在夢裡掙紮著推開彆人往前跑,可他往前走,那個欠扁的臭小子就往後退。
“我要你幫我報仇了嗎?”老片警的嗓子在夢裡啞得像是生吞了口沙,“聞楓燃,你過來,跟我回家。”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失望還是絕望,亦或隻是憤怒,鋪天蓋地的憤怒——這孩子憑什麼被推進這種命運裡的憤怒
臭小子依然往後退,瘦得仿佛隻剩一折就斷的骨頭,兩隻手藏在背後朝他很乖地笑,身上全是自己向自己揮刀的傷。
“沒有家。”夢裡那個臭小子的聲音很低,很平靜,“阿叔,我把家搞丟啦。”
“好早就搞丟啦,我不該教弟弟妹妹出門的。”
“我該告訴他們孤兒院外麵都是壞人,不要出去,這個世界好多壞人……”
老片警喊得嗓子裡都是血:“聞楓燃!”
那孩子張開手臂往後倒,摔進早荒蕪的楓林。
/
聞楓燃扛著九號小黃人,九號小黃人扛著二十九號小小黃人,搖搖晃晃站起來用力揮手:“阿叔!”
老片警一眼就被嚇得魂飛膽喪:“給我下來!!臭小子你不怕摔了我害怕!你饒了我這個心臟——聞楓燃!!!”
聞楓燃笑得肚子痛:“不會摔壞嘛!這裡都是落葉!”
孤兒院的紅楓林在今秋長得比哪年都好,一樹一樹的紅葉絢爛,像是澆不滅的火在陽光底下漂漂亮亮地燒。
三號小黃人特彆喜歡攝影,聞楓燃就超級大方地用自己掙的錢買了個二手相機給他,照了好多照片,有幾張上了雜誌、其中一張聽說還拿了獎。
拿獎居然還能給錢,上雜誌也能給錢,三號小黃人本來想偷跑出去打工的,拿到稿費興高采烈回來給其他小黃人講,先彆急著出去打工。
他們力氣小,乾苦力肯定掙得錢少,要出去掙錢,至少要把數學好好學到能算明白自己掙了多少錢吧。
他這次去領獎的時候還聽雜誌社的老師講,警方破獲了一個好大的窩點,裡麵全是壞人拐小孩。
特殊教育那邊的老師聽他們說了想法,也耐心地把小黃人們叫到一起,讓詹霜天坐在邊上,認真地給他們講。
不能因為急著想幫家裡掙錢,就偷跑出去,這樣會有危險。
真出了危險,家裡的人肯定要傷心。
小黃人們盯著老師放的新聞片段,嚇得抱成一團,一想那個結果就堅決不乾,誰也不敢擅自再打聽外麵有什麼賺錢的門路。
“卡車快回來了,狗蛋驢蛋你們兩個出門去路口接!”
血紅大野狼誓要給雪團兄弟證明自己的統治力,插著腰揮斥方遒:“龍仔虎仔去拿花布!要跟老板娘說謝謝!二丫帶著弟弟妹妹去買糖,喜歡什麼糖隨便買,哥掙錢了!”
院子裡的應聲清脆,新學校的生活讓一群小屁孩迅速適應了和外界的交流,尤其長跑隊和武術隊——幾個小丫頭都癡迷武術,練得比小子還專心,二丫還用新學會的踩腳戳眼踹襠**,救了一個差點被壞人欺負的小姑娘。
孤兒院在入冬前做了翻修,重新蓋了通透敞亮的大瓦房,還盤了聞楓燃心心念念的地暖。
他雪團兄弟說這東西可舒服了,鋪上個毯子,冬天能在地上打滾。
這些小屁孩們在學校半工半讀,學習好的玩命學習、實在不開竅的就玩命練體育,視頻電話裡爭先恐後跟哥講,學校的天文台能看見可多星星。
進步最大的是小傻子,現在連聞楓燃都得改口叫人家“詹霜天”了,雪團兄弟遠在花滑隊編寫的火柴人教材特彆好用,連學校的老師都說進步快得不可思議。
聞楓燃樂得合不攏嘴,三兩下竄到最高的那棵樹的樹枝上,指揮小屁孩們分工合作準備過年。
處變不驚的雪團兄弟對他們的方言非常感興趣,正拿著火柴人筆記本,在和孤兒院裡的一群小黃人認真學習。
三十幾個小屁孩爭先恐後地教,挺大的一個院子,聽取咩聲一片。
……
老片警掐滅手裡的煙,也一並狠狠掐碎掉那個離譜的夢。他到最後也什麼都沒說,隻是格外鄭重地朝穆瑜道謝:“有勞。”
他其實應該問一些問題——比如對方顯然不是莊衍,那麼真的莊衍哪去了,眼前這個人又是誰,真實身份是什麼,接下來又有些什麼打算。
這也是老片警這次會來“幫忙”開車的原因。
但老片警送他們回來,在這裡抽了一支煙,發現自己完全不想問,也完全不想進行這項調查。
所以老片警隻是給穆瑜塞煙,同時謹慎打聽:“……我們這夥人沒乾什麼不合法的事吧?”
穆瑜笑著搖頭。
“那就行了。”老片警長舒一口氣,他很高興和孤兒院這群小屁孩一夥,不過他必須得回家包餃子了,“你們也好好過年!新年快樂!”
院子裡三十幾個羊咩咩嗓門清脆:“阿叔新年快樂!!!”
老片警咧了下嘴,又抹了把臉騎上自行車匆匆走了,頭都沒好意思回。
這大概是孤兒院成立以來,過得最熱鬨的一個年。
也是聞楓燃這輩子過得最熱鬨的一個年——話是這麼說,血紅大野狼長這麼大,其實也就正正經經過了一個年。
畢竟年關難過,討債的偷東西的收保護費的,往年這時候聞楓燃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就算消停半個晚上,也是坐在最高的那個房頂不睡覺。
今年不一樣,小屁孩們要麼比之前長得高、要麼比之前身體壯、要麼比之前成績好。
小傻子不傻了,不再摳包子餡給他吃,改成悄悄找到三個裝硬幣的餃子藏兜裡,等到吃完飯才塞給他。
給哥一個、給雪老師一個、給神仙老師一個。
聞楓燃笑得坐在地上揉眼睛,沒糾正小傻子磕磕絆絆的說法,把人抱在懷裡頂腦門,教他說:“長命百歲,快樂平安。”
小傻子藏在他懷裡含含糊糊:“長命平安。”
聞楓燃摸出一個鋼鏰,和紅包一起,塞進小傻子的衣服口袋裡。
大家都得回家過年,修車行老板匆匆來匆匆走,連拉貨的卡車一起扔下一捆仙女棒,小屁孩們興高采烈地舉著往外蹦火星的仙女棒滿院子亂跑。
“哥找到家啦。”聞楓燃貼著小傻子的額頭,“特彆好的一個家,像場夢,不想醒。”
小傻子聽懂了“不想醒”,依然對這個詞代表的含義十分應激,啊嗚一口結結實實咬在他哥的手腕上。
聞楓燃疼得一哆嗦:“……”
醒了。
很清醒,不是夢。
全都是真的。
小傻子盯著他哥發誓“每天都睡覺、每天都睡醒”,才放心地自己爬上床,蓋好小被子睡著了。
聞楓燃幫他把燈關了,又摸了一把被窩的確暖和,才把門關嚴,拔腿直衝楓樹林。
他雪團兄弟在楓樹林那件小屋的門口,見他過來,就沉穩地打了個手勢。
聞楓燃立刻取出記了滿滿當當的一整本筆記:“老師休息了嗎?”
他雪團兄弟點了點頭,惜字如金:“累了。”
聞楓燃皺緊眉,兩個人一起坐在台階上,一人拿出一盞小台燈,開始研究聞楓燃的筆記。
大野狼的直覺一向相當敏銳,除此之外,數學當中的統計學也學得非常好。
穆雪團選手的觀察力向來出眾,除此之外,記憶力也非常優秀。
所以,理論上隻要他們收集的樣本數據足夠多,就能總結出什麼情況下能讓老師更舒服一些。
不落枕、腿也不疼、也不會一個人出神地想心事,能完全放鬆下來的那種舒服。
“這裡要加一次吧。”聞楓燃一下一下咬著鉛筆頭,“這塊的點對嗎?是不是應該再高一點,我覺得有一點保守。”
已經在幼兒園學習了初等數學的穆雪團指揮若定:“這裡上,這裡下。”
聞楓燃“哦”了一聲,跟著改:“我覺得可以再多一個變量,這個條件可以加進去。”
他雪團兄弟冷靜點頭:“行。”
……
兩個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專心畫折線統計圖的小同學,完全沒有注意到小台燈悄然變成了三盞。
最亮的一盞護眼燈給兩個小同學照著本子,暗中向宿主通報:“宿主!大野狼和雪團還差98.9%就算對了!”
穆瑜:“……”
係統小聲辯解:“這種計算對他們來說太複雜了,我都要跑五分鐘呢。”
穆瑜有些啞然,撐身坐起來,披上外套:“我是認為,我們在這件事上出現了些誤解。”
穆瑜說:“我的身體其實也沒有很差。”
係統其實對這個觀點持保留意見,但係統也不得不承認,它宿主對身體的控製力很強,幾乎不會表現出真正的虛弱。
但雪團和大野狼的緊張也並非是全然沒有理由的。
最主要的問題……其實還是出在,目前的穆雪團選手和血紅大野狼,都稍微有些太能掙錢了。
s03世界的雪團品牌已經發展壯大成了體係,甚至有了主題遊樂園,即使目前不接受任何代言邀請,也依然有錢不停自己往他們的賬戶裡鑽。
血紅大野狼就更不用說,綜藝的拍攝還剩最後一期,成團還是單飛、是否能順利晉入wod的懸念未決,人氣就已經高到不可思議。
這些人氣裡有一大半都來自秀場——在穆影帝的親自教導下,英模文化這位獨苗苗模特在少年組、甚至在許多不特意區分年齡的t台上,都已經開始隱約展現出統治級的實力。
雖然在某些方麵尚且稚嫩、雖然因為年紀的原因身體還沒完全長成,但光是目前的表現,就已經吸引了一眾頂級秀場和雜誌,還有不少設計師特地來搶他接下來的獨家,帶著大筆的錢試圖直接砸暈英模文化。
這些問題帶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每次有一大筆錢入賬,穆瑜就必須把意識收斂回意識海。
……去想辦法花。
收斂這個意識的過程,在外人看來,就很像是短暫的眩暈或疲倦導致的出神。
而有些時候需要處理的錢太多,直接開啟淺休眠,就更容易引起誤會。
就比如林唐那個vcr公開的那天。
那天圈內幾乎地震,所有人都知道了峰景傳媒是怎麼壓榨自家的台柱子、怎麼利用那個偽造的錄音來增加穆瑾初的負罪感。
林氏甚至幾次在幕後違規操控汽聯暗中施壓,要以“不合規則”、“存在違規操作”、“賽程中存在異常乾擾”為由,取消穆寒春曾經創下的紀錄。
後者曝光後迅速引發連鎖反應,林飛捷原本就已經夠差的名聲一毀再毀,終於徹底引爆了各大俱樂部和賽車聯盟的抵製。
抵製的結果,不隻是能撈得盆滿缽滿的拉力賽從此與林氏、與林飛捷本人再無相關,不再接受財團或俱樂部讚助,賽製回歸汽聯本身。
還多了一場不求快、不求贏,完全炫技性質的表演賽。
參賽的是和穆寒春比過賽的所有車手。
那些車手也都已經老了,都已經身為人父,或退役或轉做教練。
這些人拿回曾經和穆寒春同場競技過的賽車,在安全的一望無際的草場上炫技,給當初那個明明就很乖的孩子“跑個帥的”。
“彆恨我們!穆,彆恨拉力賽,彆恨賽車!”曾經被穆寒春用拖車繩從流沙裡救出來的英國老車手大聲喊,“你沒做錯任何事!never——never!!”
那時候的穆瑜其實也把情緒控製得很好。
他和聞楓燃一起在房間裡看轉播,小狼崽擔心到目不轉睛牢牢盯他,穆瑜卻隻是笑著揉了揉小老板的腦袋:“never,從未,絕不。”
穆瑜從未恨過賽車,他隻是更喜歡安全駕駛、更喜歡用二十邁慢慢地走,這些或許與得知驟變時的痛苦回憶有關,也或許隻是性情使然。
三歲的穆瑜其實也喜歡二十邁,對一位賽車手來說把車開到二十邁未免太折磨了,所以穆寒春一般都騎三輪車送穆瑜上學。
穆瑜那天還帶大野狼去參加了一個廣告的拍攝。
第一次參與廣告拍攝的聞楓燃表現極佳,越來越多的人會在見到這個紅發小子的時候想起穆瑜——倒不是因為相似。
這是隻一身野勁淩厲難馴的小狼崽,和那位已經退圈、溫潤寬和的影帝完全是兩個極端,隻是但凡熟悉穆瑜的人,都會忍不住生出這種念頭。
如果穆瑜有學生,應當就會被教成這樣。
如出一轍的細節把控、如出一轍的專注負責,唯一不太一樣的就是狼崽有點喜歡錢,在逐漸能搞懂合同、數學也突飛猛進以後,就堅決不肯讓公司和經紀人吃半點虧。
……所以。
當聞楓燃結束拍攝,來到休息室,發現靠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叫也叫不醒的老師,嚇得差一點就像當初的小傻子那樣把嗓子也生生嚎壞,背起老師瘋狂衝進醫院還摔了兩個跟頭,坐在走廊裡瘋狂發抖的時候……一定想不到。
一定想不到,老師其實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生病,也沒有因為那天的情緒波動太大而昏過去。
老師叫不醒的原因是忽然被咣嘰砸進來了一筆錢。
錢的數目有點大,一時花不出去,恰逢新一輪最終考核開考。
時間緊任務重,係統一個人攔不住自動運轉的代碼,老師回去緊急幫忙了。
“太難了。”係統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為花錢憂愁,“宿主……要不要先告訴雪團和大野狼,他們現在算出來的結果已經偏離正確值1348.9%了?”
係統還在外麵給兩位同學打護眼燈,眼睜睜看著幼兒園學曆的雪團和雖然上了初中但水平似乎還略遜一籌的大野狼認真討論、仔細分析、越算差的越多。
大野狼可能還沒有發現,他有一個小數點的位置錯了一位,以至於折線圖已經以某種極不合理的姿勢雛鷹起飛了。
雪團同學可能發現了,但雪團現在還在上幼兒園,幼兒園的小朋友隻會認為這條線飛上去很好看,很像3a。
穆瑜也覺得外麵很冷,兩個小朋友就這麼坐在台階上,即使可以畫方框調節溫度,也難免容易被風吹得受涼:“有道理。”
他撐了下床沿,正要起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動靜。
“宿主!”係統火速殺回來報信,“快躺下裝睡,他們算完了!!!”
大野狼哪裡都好,就是在發現經紀人不好好睡覺、熬夜篩選合適的習題冊的時候,會耷拉著耳朵急得團團轉,嘮叨得連穆瑜都吃不消。
小雪團也哪裡都好,就是在發現老師不好好睡覺、熬夜製定訓練計劃的時候,會鑽進麻袋裡暗中跟隨老師,穆瑜已經好幾次都被不小心絆倒在床上了。
一人一統立刻精誠配合,穆瑜躺好閉眼,係統把被子緊急扯平。
……
門被小心地推開一條小縫。
血紅大野狼負責衝鋒,謹慎查看屋內環境,並回頭比劃手勢:老師睡著。
雪團負責殿後,沉穩點頭,同樣比劃了個手勢。
門被四隻小手一起扶著仔仔細細關好,沒發出半點聲音,時間又過去稍許,床邊出現一隻換了睡衣毛絨絨的小狼崽和一隻換了睡衣軟乎乎的小雪團,你幫我我拉你悄悄擠進被窩。
通過艱巨而漫長的計算,兩個小朋友得出了和正確答案偏離36000%的結論。
小狼崽負責保護老師的胸口和膝蓋,仔細把艾草包放好,然後自己鑽到老師胸口替老師擋風。
小雪團負責保護老師不落枕,伸出兩個小胳膊,抱住老師的脖子,在老師肩窩裡團成一小團。
“宿主,我已經算出了正確的答案!”係統跑了幾分鐘的數據,得出最標準的折線圖,興衝衝趕回來,“我還準備了‘一吃數學就考一百分藥丸’,兩顆,可以給他們——宿主?”
穆影帝比劃了個“噓”,被兩個偷偷擠進被窩一起睡覺的小朋友貼著,給係統在枕頭旁邊找了一個位置。
係統:“……”
係統沉默了幾秒鐘,立場發生嚴重動搖,藏好正確答案和小藥丸,擠到枕頭底下。
“小朋友,數學就是要慢慢學的。”
穆瑜和係統討論,隨遇而安:“我小時候的數學也很不好,一直到三年級都不會微積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