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養炸毛超凶小童星(1 / 2)

酷到童教練激動得滿地亂跑。

酷到一支舞跳完,還未出分就先出圈。

沉默鬱積的無火之火在這一刻,明火執仗地在台上爆燃。

沒有人去管什麼最後的“死亡三十秒”,所有人都肆無忌憚地揮霍體力,把底交給他們臨時替補的編外主舞。

第三日神造海洋與陸地,第四日分晝夜,從此有了日月星辰。

第五日飛鳥與魚在這片天地間誕生,第六日生靈繁衍。

最後三十秒,肩背瘦削鋒利如刀的少年單手高舉垂眸急喘。然後舞台全部由他揮霍,被他指的地方燒起烈焰,他踏過的腳印湧出炙紅岩漿。

第七日,神要休息,但神就是神。

神明不墜深淵,倘若深淵要來,那就用岩漿填平溝壑。

穆影帝親手做的舞台效果,配合血紅大野狼無數次的定點練習,每個動作都有熾亮的火光隨之燃燒。

熾烈的紅楓囂張地燒遍全場,在屏幕上燒,在舞台上燒,燒得痛痛快快無法無天,要所有人都看得見。

評委還沒來得及討論出結果,wod總部來觀賽的監製已經殺到後台,指著監視器上背負銀狼的少年:“我要他們!讓他們去洛杉磯!”

評委嚇了一跳:“可是,他們練習的時間短,一些細微的動作和配合還有瑕疵,不一定能拿直通券——”

中國賽區加入wod時間尚短,隻有一張直通券可以直接去洛杉磯的總決賽舞台,剩下的還要繼續和其他賽區爭奪三十二進十六、十六進八的名額。

smolder——剛緊急改了報名表,現在叫bzesmolder的舞團成員,平均年齡不過十四歲,過個年也才十五。

這個年紀在青少年組其實也很吃虧,大部分能走到最後的隊伍,平均年齡都會在十八歲上下。

身體力量爆發的最優年齡是十七到十九歲,這些孩子還沒長夠,還太小,注定會在控製和力度上處於先天劣勢……

“去他bloody的瑕疵!”監製爆著一口中英混合的粗,“我要邀請他們去開場揭幕!!”

國內賽區的總決賽,尚未徹底分出全盤勝負,一張邀請函就已經確定。

會有一支來自中國的少年舞團來負責開場的揭幕,他們會帶來血紅色的小狼,是隻相當凶的頭狼,野蠻生長光芒萬丈。

“還有伴奏的樂隊!能邀請他們一起去嗎!”監製抓著賽事導播,“他們太棒了!我從見過這麼草率但優秀的現場伴奏樂隊,雖然他們完全沒人看指揮都在各搞各的……”

監製常年職掌世界級舞台,見多了訓練有素、合作完美仿佛機器的樂隊。

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一看就是生拉硬拽、仿佛在大師雲集的少林寺綁架來了一群掃地僧,完全沒有排練磨合就敢上的!

雖然彈鋼琴的掃地僧每次被電吉他炫技蓋過去,就會抬頭飛眼刀,而彈電吉他的掃地僧也會踢琴凳,但帶著墨鏡麵無表情敲三角鐵的中國小雪球簡直太可愛了!

還有那位架子鼓的鼓手,監製完全沒想到能在這樣一個舞台看到這種水平的演奏,怎麼會有人把double-timeswing打得這樣優雅從容,那幾個頂級爵士樂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鼓手真該來看看。

總之!前所未有的精彩演出!

excellent!!

監製用力搖晃賽事導播的手:“我們可以付錢!飛機頭等艙,請他們住聖加百利喜來登酒店!!”

賽事導播聽著監製亂七八糟但入鄉隨俗的比喻,看著後台,汗都快下來了:“這,這個可能不一定行。”

監製滿心憂傷:“no!!!”

賽事導播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主要還是……賽事主辦方說了也不算。這個咖位,一般人也很難請得起。

評委之所以會搶過樂器上場,是因為主辦方的疏忽,請來的伴奏樂隊疏忽大意,竟然沒有預先排練。

現在smolder舞團已經完美結束了演出,臨時東拚西湊的樂隊也就功成身退,現場解散,那個戴墨鏡的小朋友手裡的三角鐵已經換成了棒棒糖。

“不論怎麼說,我們會通知smolder舞團的。”賽事導播致謝,“十分感謝您的邀請,我們非常榮幸……”

“榮幸的是我們!”監製相當得意地搖頭,“那個紅頭發的男孩,他有成為世界級巨星的潛質——我們要搶下他亮相的初舞台!”

smolder正按規則巡場,氣氛已經被點爆的觀眾席甚至比剛才熱鬨。

不斷有人往他們身上貼代表“點讚”和“完美表現”的貼紙,有人爭先恐後地伸出手去和他們擊掌,不少人都在對那個紅頭發的臨時替補主舞喊話。

屏幕上已經出了分數,bzesmolder的《第七天》拿到目前最高分,和第二名拉開斷層式差距。

沒有人有異議,畢竟對舞蹈的評判標準可以有很多——技術難度、動作編排、變化性技巧性同步性……甚至服裝舞美都有打分項。

這些項目需要等專業評委來判斷,但有一種表演不需要等,滿場的高聲歡呼和喝彩就是最好的答案。

規則可以被不斷細化,判斷標準可以有很多種,但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不會變。

所有藝術形式的“美”,根源都在能打動人。

“漂亮!最好的一支舞!”觀眾朝聞楓燃大聲喊,“實至名歸!”

“牛逼!!!”“完美表現,點讚自力更生帶飛型主舞!!”

“帶飛bzesmolder拜托了血紅牛逼大野狼!!”

來自wod總部的監製也興奮地搶過控製台,用滿場燈光給這支隊伍點了個“wonderful”,看向那支原地解散的臨時樂隊仍然十分不舍:“真的沒有可能邀請到他們嗎?”

賽事導播也很遺憾,隻好如實承認:“是因為我們的失誤,之前的樂隊效果太差,smolder舞團的教練和監護人才會搶過電吉他和琴鍵熱身的。”

——所以,能不因為這個重大失誤被對麵追究責任,就已經是萬幸了。

要想通過他們邀請這支生拉硬拽緊急拚湊起來的樂隊,實在有點困難。

畢竟他們也不符合那幾位評委的愛好,不是做素人當練習生出道的綜藝的,很難會有這種好運氣,也沒有和這個咖位的評委打交道的經驗……

還沒來得及詳細解釋完,監控室的門忽然被篤篤敲響。

賽事導播愣了下,過去拉開門:“您好哪位……梁導?”

來到是《大家來看11號》的總導演。

戴著頂鴨舌帽,既滄桑又淡然,有種看得非常開的疲憊命運感:“啊,您好。”

這檔綜藝的製作組,沒能在開拍的半年後如願解散。

甚至還在《最終章》一期播出後,被迫繼續錄製《這次絕對是最終章》,跟隨11號一起來到了wod的中國賽區總決賽現場。

賽事導播不太清楚對方來意,但先道歉肯定沒錯,畢竟他們這次的簍子捅得說小不大絕對大,誰來興師問罪都有可能。

反正要不是那位力挽狂瀾、三言兩語定乾坤,救了場進而也救了主辦方一命的經紀人先生,童教練此刻大概已經在生啃那個樂隊首席了。

“是不是我們的失誤影響到您這邊節目拍攝了?”

賽事導播知道賽事方和綜藝那邊有商業合作,但不懂具體詳情,總歸特彆抱歉:“還請多多包涵,要是能幫我們解釋一下就更好了……”

《大家來看11號》的總導演搖頭解釋:“不是,我是來確認行程的。”

賽事導播:“……什麼行程?”

總導演:“《這次絕對肯定發誓是最終章》的拍攝行程。”

賽事導播:“?”

……主要還是那位wod總部來的監製,嗓門實在是太大了。

賽事主辦方在隔壁聽見,就當機立斷,立刻聯係了smolder舞團。

童教練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搖晃著不由分說,綁架走了原本可能要去米蘭的11號。

blood-redwildwolf的經紀公司查詢了通告日程,發現雖然米蘭的行程存在衝突,但一結束開場舞就直飛紐約剛好來得及。

11號那位經紀人先生隨身攜帶的、在剛才的演出中負責敲三角鐵的神秘雪團,在觀摩了smolder六人激情查閱的旅遊攻略後,對洛杉磯和紐約也很感興趣,想去看環球影城和舉著冰淇淋的自由女神像。

綜上,那位經紀人先生同意了去洛杉磯,再轉紐約。

賽事導播有些迷茫,他當然知道那位經紀人頗為深藏不露,但依然不明白上麵這句話和“要拍攝這次絕對肯定發誓是最終章”的關係:“……所以,貴節目組為什麼也要去?”

總導演:“問得好。”

賽事導播:“?”

總導演帶上打工人專屬的滄桑墨鏡,長歎了口氣,交給賽事導播一份行程統計表,並對扒著門縫翹首以待的wod總監表示請放心,四位評委會前往洛杉磯。

所以臨時拉幫結夥湊對的樂隊還可以在開場亮個相。

這次掃地僧們會提前排練幾次,他們一定會重組並提前排練,因為那位經紀人先生今天玩得很開心。

而一切以評委為準、屬於評委和觀眾的節目《大家來看11號》,也會全程陪同,並擔負起協調和行程安排的全部工作。

解釋到這裡,也跟風看過幾集綜藝、想起“節目是評委的節目”的口號的賽事導播,隱約明白了為什麼節目組也要去。

賽事導播看著行程表上“這次絕對肯定發誓是最終章”幾個一號字,還是忍不住問:“那要是11號不止揭幕,還參加比賽,繼續晉級了呢?”

問出這句話的賽事導播迎來了總導演穿透墨鏡的死亡凝視。

“哈哈。”賽事導播說,“開玩笑。”

總導演收回行程表,用鴨舌帽蓋住消失的發際線,一言不發地飄走了。

……

bzesmolder應邀前往wod世界總決賽,開場揭幕炸穿全場。

國內的決賽,直通券最終花落一支千征百戰、成名已久的舞團。

bzesmolder從三十二強殺到十六強,再殺到八強,止步八進四。

媒體報道的時候沒有用“遺憾”、“惜敗”之類的字眼,因為這已經是目前為止,國內青少年舞團在國際正規賽事中拿到的最好成績。

“宿主。”係統翻了好多遍評論,特彆高興,“這回沒有一個人說大野狼劃水了!”

——不是沒有劃水的主舞,但一場接一場的比賽看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為聞楓燃和“劃水”這兩個字有任何關係。

他入行晚,起步比起專業練這個多年的練習生差,但勝在機能強、身體掌控天賦高,況且還有玩了命一樣的不知疲倦的練習。

綜藝拍攝的時候,後幾期童教練把smolder拉來伴舞,還有人說聞楓燃水平不行,拉低了整個舞團的表現。

後來就沒人這麼說了,到wod國內決賽的時候有人開始喊“帶飛”,到世界賽的八強戰,開始有人追著他隊服背後的銀狼喊“小狼神”。

就像仿佛天生就是為了秀場而生的、原世界線裡台步走得宛如乾架都能火的血紅大野狼,也正在迅速被越來越多的大牌秀場和知名設計師注意到。

終於過了接單高峰期、以為能放個假好好休息一下的英模文化,就這麼被公司獨苗苗藝人一個人的單子又不講道理地淹了。

一群隻休息了一個月多一點的天選打工人,再次悲壯地回到寬敞明亮的工位,吃著食堂裡已經拓展到全世界風味的美食,拿著全部工時都按加班算的三倍工資,繼續工作。

更重要的是,他們家的血紅大野狼真的玩得很開心。

超級開心,練動作累到站不起來也開心,糾正體態被推拿師按得慘嚎引來全部小黃人圍觀也開心。

不光是因為能掙好多錢、能供所有小黃人都好好讀書,也不光是因為想搶來足夠的話語權,牢牢護住經紀人。

這些當然都是聞楓燃最最重要的事——但對經紀人來說,也有件同樣重要的事。

係統抱著情緒探測儀彙報:“大野狼超級開心!他喜歡跳舞也喜歡t台!他還想學架子鼓!”

上輩子的聞楓燃沒來得及去想“喜歡什麼”。

他要考慮的是“什麼有用”、“什麼能多掙錢”、“什麼能護住弟弟妹妹”,摸爬滾打得一身泥濘,沒人護著的野狼崽子頭破血流瘦骨嶙峋,還要掙紮著齜起牙。

就像一輛破破爛爛的五菱宏光,窗戶也破了、倒車鏡也沒了,一邊的門拿膠帶纏上,還在玩命踩油門。

但現在不一樣了,不著急,一切都來得及,他們的車速可以慢下來。

可以開二十邁,可以去看路邊的風景,當然也可以給油——但那得是因為喜歡。

因為喜歡、因為熱愛,因為沉迷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所以可以油門焊死然後炫酷漂移。

這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隻有擁有了隨時可以慢下來的權力,全速疾馳的狂飆才會帶來真正的痛快舒暢。

“還好。”穆瑜和係統擊掌,“我們做得不錯。”

係統特彆興奮:“宿主可以當超級金牌經紀人!”

穆瑜的確在考慮退休後的職業,倒還真沒計劃過這一項,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經紀人要坐飛機。”

人是會長大的,兩歲時穆瑜能接受的極限高度是兩米、極限速度是二十邁,被兩個以上奇怪的人盯著就必須閉上眼睛在心裡祈禱,希望能從天而降一個汽車人。

等長到三歲,穆瑜就能接受三米和三十邁了。

十八歲那年他去考駕照,路考的時候側方有一輛渣土車失控,穆瑜提醒教練坐好,用一輛前驅桑塔納開出了270°回轉漂移。

但穆瑜還是不太喜歡坐飛機,尤其是民航客機。

主要原因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裡不論多有錢,也不能買下一架客機,然後和機長禮貌商議“請問可以讓我來開嗎”。

所以他們來洛杉磯的這一趟,穆瑜其實是真的和係統認真討論過,是否存在買下一條遊輪,然後遠渡重洋走水路去比賽的可行性。

可惜聞楓燃這段時間的通告安排實在太密,水路比不上飛機的速度。如果他們要坐船過來,就得順便再買下一個秀場,改在遊輪上舉辦。

穆瑜覺得可以,係統覺得可以,穆雪團同學和大野狼都超級興奮地覺得可以。

但秀場主辦方不乾。

主辦方哭著殺到英模文化,堅持他們這場的主題是秋冬裝不是泳裝,設計師完全不想在路過夏威夷,背景是沙灘、陽光和比基尼的遊輪上展示羽絨服。

“但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這麼乾!”係統查詢了聞楓燃接下來的行程,“馬上就要開學了,大野狼接下來要用功讀書,我們可以買一艘遊輪慢慢回去!”

穆瑜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計劃的,並擁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花出去好多錢。”

係統敲三角鐵:“對!!”

血紅大野狼掙來的錢已經超過了他目前的數學水平,於是拉上他雪團兄弟一起幫忙,兩個人算了一下午。

得出的結論是可以供孤兒院裡的所有小黃人都放心讀書、想讀多久就讀多久,都能供得起,剩下的錢存銀行,利息還夠他雪團兄弟和經紀人環遊世界。

……

算完以後,聞楓燃對著這個計算結果拚命揉眼睛:“這也太幸福了。”

他把密密麻麻的算草紙仔細疊好,寶貝似的藏起來:“那我豈不是現在死掉都能瞑目了。”

說完這句話的血紅大野狼就慘遭雪團大哥製裁。

大哥的跳躍能力非常強悍,強悍到離譜,跳起來不光能打到大野狼的膝蓋,還能打頭。

“啪”的一下,特彆嚴格。

“呸呸!”血紅大野狼趕快知錯就改,“我說錯了!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然後由他雪團兄弟拿著噴壺給他“施法”,施法的過程是噴一頭一臉的水,施法過後不吉利的話就會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