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養超乖聰明小機器人(2 / 2)

穆瑜打了個噴嚏。</p>

“宿主!”係統有點緊張,“宿主著涼了嗎?要不要吃藥?”</p>

穆瑜搖了搖頭,接住重新滿血複活、高高興興舉著蛋糕跑過來的小領航員:“應該不是。”</p>

他問係統:“我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大筆資金入賬?”</p>

係統火速打起十二分警惕緊急調查:“沒有!宿主,我們暫時還很安全。”</p>

“那就好。”穆瑜鬆了口氣,“大概是錯覺。”</p>

他接過切好的蛋糕,和小領航員用力擊掌,並一起認真討論,決定把今天定為“自由的小領航員蒲雲杉就職宣誓日”。</p>

大口吃掉蛋糕、在浴室裡興高采烈玩了半天水,又回到臥室裡頂著小蜻蜓看了好幾頁機械師教材的小雲杉樹,其實並沒輾轉反側到再睡塌第四張床。</p>

他太高興也太累了,抱著那本怎麼都看不夠的寶貝書,舒舒服服地蜷在暖和的被窩裡,幾乎隻用三秒鐘就飛快地睡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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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其實一晃即過。</p>

蒲雲杉不光在月考裡拿到了小紅花,還拿到了整個學校的第一名。</p>

這次就連最不講理的孩子也搶不走他的第一名。</p>

……因為那塊不講理的大灰石頭實在是太能打了。</p>

要用意識操控機器人戰鬥,自然要同步視覺、聽覺和觸覺。</p>

眼睜睜看著一個小機器人在麵前飛速展開、變形,不由分說變成碩大的大灰石頭,轟隆隆發動“巨石攻擊”,對二年級的小朋友來說,還是有點太過於驚險刺激。</p>

幸好小機械師把遙控器也練習得非常熟練。</p>

不論多千鈞一發的情況,那塊大灰石頭都能在對手認輸的下一秒,精準停止攻擊,並變成一棵漂漂亮亮原地立正抱拳,乖乖說“承讓”的小樹。</p>

即使是遇上那種嚇到魂飛魄散、依然死不認賬,坐在地上大喊著蒲雲杉是用黑魔法的,也沒什麼人會再去理會。</p>

——畢竟蒲雲杉就坐在場邊,在老師的輔助下,戴著專業的護目鏡,正在飛濺的火花裡熟練地修複那些壞掉的小機器人。</p>

倒是喊著人家用黑魔法的那個機器人,在上一個擂台上,還暴力拽掉了另外一個小機器人的胳膊。</p>

在意識和小型機甲同步戰鬥的情況下,即使有疼痛屏蔽,拽掉胳膊這種事,也比一塊會變成大石頭的小樹更像黑魔法得多。</p>

“好了。”蒲雲杉抹了把汗,握住小機器人的胳膊活動了下,抬起頭,“這樣就沒問題了。”</p>

老師坐在旁邊,隻能幫得上遞螺絲、找螺母,還經常找不對型號,看的驚詫不已:“比咱們學校的維修師修得還好!”</p>

即使是學校裡專門負責維修機器人的維修師,也隻是勉強能把機器拚回原樣,不掉下來就算成功。</p>

現在被蒲雲杉修好的小機器人,那條撕掉的手臂被格外漂亮的焊接修複,壞掉的關節也用新的軸承代替,擰上了新的螺絲和螺母,靈活得立刻就能參加下一場擂台賽。</p>

小機械師單手推起護目鏡,露出漂亮的森林綠色眼睛,被誇得有點局促:“您過獎啦。”</p>

他小聲說:“這些都是導師先生教給我的。”</p>

老師給他做幫手,安靜的小機械師埋頭工作,總共說了不過二十句話,大概提了十九次“導師先生”。</p>

老師實在忍不住好奇,笑著問:“是說你的那位哥哥嗎?”</p>

電焊的溫度很高,小機械師的小臉熱得紅撲撲,輕輕抿了下嘴角。</p>

“那其實是你的導師?”老師說,“看起來真年輕。”</p>

其實老師們也知道,那不可能真是蒲雲杉的哥哥——哪還有人能隨便換哥哥的。</p>

但蒲雲杉以前的家長對他不好,老師們也願意承認有新的、能取締蒲雲杉過去那個“哥哥”的人,來牽著他走出陰影。</p>

蒲雲杉很自豪地點頭,拿出s級資格證:“是大機械師導師先生。”</p>

老師沒想到這個身份居然是真的,有點錯愕:“不是機械學院駕駛係的同學嗎??”</p>

“暫時也是。”蒲雲杉的條理很清晰,“不過馬上要畢業,過幾天就要考試,所以幾天以後就不是了。”</p>

導師先生申請了提前畢業,小機械師還要作為場外搭檔,一起參加畢業考核。</p>

為了備考,蒲雲杉每天都熬夜鍛煉遙控技巧,在小蜻蜓的指導下勤奮練習排水渠過彎,這才能在月考裡表現得這麼自如。</p>

要是放在半個月前,他可能就要拿著小鉗子小扳手,舉著小螺絲刀,追在大灰石頭機器人後麵一邊大喊“對不起”一邊火速給人家拚散成一地的機器人了。</p>

老師愣了好半晌,才緩過神:“這麼厲害?那可要加油。”</p>

一直都隻坐在教室角落、灰撲撲安靜異常,像是隨時會無聲無息消失的小朋友,現在有一雙亮晶晶的森林綠色眼睛,彎起來像是會說話,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p>

老師摸了摸他的背,發現不再瘦得脊骨突出,放心了不少:“你是不是長高了?身體比過去好多了吧?”</p>

“是!”蒲雲杉立刻坐直,“我長高了五厘米,現在的體重是24.59千克。”</p>

……其實偶爾會是2024.59千克。</p>

但導師先生告訴他這是稱壞了,讓他不用記住這個數據,所以小雲杉樹就聽話地沒記。</p>

老師鬆了口氣,笑出來:“很好嘛,這回出去留學就更安全了。”</p>

有關蒲雲杉家裡的事,傳得很廣,老師其實也了解一些。</p>

蒲雲杉以前的那個監護人,按理來說應當是蒲家的私人醫生,但一心想要爭個揚眉吐氣出人頭地,所以幾乎沒怎麼管過蒲雲杉。</p>

要光是不管也好——說實話,老師們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就算是自己跌跌撞撞長大,蒲雲杉也不至於長得這樣辛苦。</p>

不是沒有老師就蒲雲杉的情況和對方談。</p>

談過很多次,都不歡而散,甚至一度爆發過小範圍的爭吵。</p>

“我能怎麼辦?!”對方被請到醫院,在病房外惱火得厲害,仿佛受到了極嚴重的指控和汙蔑,“那些人我們一個都惹不起!”</p>

“我在外麵拚死拚活,想辦法變強,難道不是為了將來能護住他?不然怎麼辦,我空手跟人家去拚命嗎?”對方語氣煩躁,“為什麼就不能懂事,為什麼非要給我添麻煩,為什麼就不能聽話一點——”</p>

“虞先生,您先聽我們說……”老師打斷了幾次,最後提高聲音,“虞執同學!”</p>

那個穿著機甲係校服、臉色陰沉的機械學院學生終於停下話頭。</p>

“他很聽話了。”老師說,“他的肩膀碎了,因為您把他交給那些人‘隨意處置’。”</p>

對方像是被這話按住,臉色一瞬仿佛透出心虛,一瞬又難看得要命。</p>

老師問:“您說的‘將來’是什麼時候?”</p>

對方喘了幾口氣,沒再說話。</p>

“如果照顧蒲雲杉同學,對您來說的確這樣吃力的話,您可以申請離開蒲家,並切斷和蒲家的關係。”</p>

老師說:“這樣,蒲雲杉同學就不會再給您添麻煩,會由機械樹官方代為照顧。”</p>

那年輕人的臉色越發難看,半晌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p>

……那之後,蒲雲杉的處境的確好過了那麼一個月。</p>

在那一個月裡,那個灰撲撲的孩子就像是忽然被人澆了一捧水、端出去隨便曬了曬太陽的一盆花,立刻就掙紮著有了精神。</p>

雖然那塊肩胛骨不是很穩固,胳膊動不動就會自己掉下來,還要老師幫忙裝上,但蒲雲杉還是超級高興,連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p>

隻不過,那段時間再怎麼滿打滿算,也隻有一個月。</p>

虞執不是完全不會愧疚、不會良心發作、完全不會覺得心虛。</p>

但有些人的愧疚和心虛是有時限,斤斤計較著按分量稱算的。就算是這樣,動輒還要反複翻出來,當做“已經儘心”的證據。</p>

就仿佛那一個月的“補償”已經是極大的讓步,既然已經做出了讓步、已經遷就了這麼多,自然可以變本加厲地繼續壓榨,繼續肆無忌憚地發泄。</p>

這其實比純粹的惡人更可怕。</p>

尤其是對蒲雲杉這樣乖過頭的孩子來說——他能理解那個所謂的“哥哥”上學很辛苦、學習很累、為了各種考試很心煩,為了保護彆墅,處理外麵的事、和外麵的人打交道,也很憋屈惱火。</p>

所以他不添亂不打擾,乖乖地當小出氣筒,在心裡記著那一捧水、一點陽光,一點一點安靜乖巧地枯萎在小角落裡,變成不會動的小石頭。</p>

……還好,一切終歸都還來得及。</p>

“當機械師很好。”</p>

老師知道蒲雲杉最近一放學就要去機械學院,把他送到門口,又告訴蒲雲杉:“跟著你的導師,走遠一點。”</p>

老師說:“多看幾個地方,多學一些東西,變厲害了再回來。”</p>

小機械師乖乖地用力點頭,又立正站好,深深鞠躬。</p>

老師有些啞然,把他拉起來:“最近有沒有人又堵你?他們可能是衝著你的邀請函來的。”</p>

老師們其實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但還有人不死心,盯著蒲雲杉收到的邀請。</p>

尤其是看到一個連意識強度都沒有的、幾乎是公認的“小廢物”,居然脫胎換骨似的仿佛變了個人,不少人其實都動了心思。</p>

成年人忌諱機械樹,不敢貿然做什麼出格的事。但小孩子和機械學院那些未畢業的學生,是不用擔心被扔到海裡去的。</p>

同齡的孩子,蒲雲杉已經完全能夠應付,但這裡和機械學院畢竟不遠。</p>

難保什麼時候,就會有被授意的機械學院的學生,在家裡“不知情”的情況下來針對蒲雲杉。</p>

雖說就剩下最後幾天,可往往越是這時候越該提高警惕。</p>

小機械師肩背筆挺,認真作答眼睛亮亮:“我不給他們。”</p>

老師失笑:“是讓你小心一點,保護好自己,彆挨欺負……”</p>

話還沒說完,老師就忍不住皺了下眉,又往街角仔細看了看,把蒲雲杉拉到身後。</p>

他們其實已經出了校門,不遠處就是幾個機甲係的學生。</p>

這時候機械學院還沒放學,看起來不像是來接弟弟妹妹放學的——況且那幾個學生其實也在機械樹上很有名,家境都相當不錯、地位頗高,有一個甚至是執法官的兒子。</p>

以好戰善戰聞名的機甲係,幾個二十出頭的學生,最囂張放肆、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哪怕被家裡三令五申過,隻怕也未必會怕什麼虛無縹緲的“機械樹發怒”。</p>

老師一時拿不住這些人是衝著什麼來的,低聲問蒲雲杉:“你的導師在機械學院,打過擂台賽嗎?”</p>

蒲雲杉點了點頭——在機械學院這種地方,要畢業就必須要打擂台賽,非機甲係的學生也不例外。</p>

隻不過大多數非機甲係的學生都是一輪遊,到最後的總排名,前幾頁和機甲係排名基本上都完全一致。</p>

老師謹慎地問:“贏過多少人?”</p>

蒲雲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低頭打開一頁工工整整的正字。</p>

老師:“……”</p>

老師:“不用數了,蒲雲杉,你現在往校門裡跑。”</p>

不論這些人是為了那個“邀請函”,還是因為被蒲雲杉的導師打敗不服氣,看勢頭都不像是善茬。</p>

老師已經見這些人慢悠悠走過來,心生不安:“你能聯係上你的導師嗎?”</p>

蒲雲杉點了點頭。</p>

老師正要催他快跑,為首的那個袖口繡著金線家徽、神情傲慢的貴族少爺已經走到近前,臉上掛著笑點頭示意:“我們是來找蒲雲杉小朋友的。”</p>

他行動間,能隱約聽見機械部件的液壓聲,顯然至少已經有一部分做了改造。</p>

那種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不見半點和善,看向蒲雲杉的視線極感興趣,倒像是在看什麼非人的獵物。</p>

“克蘭·傑夫先生。”老師知道他的身份,迎上對方的視線,心頭更沉:“不好意思,這是在學校——”</p>

“不是吧?”克蘭攤開手,“這不是校門外嗎?難道機械學院的附屬小學擴建了?還是這也是什麼魔法?”</p>

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哄笑起來。</p>

“請自重!”老師皺緊眉,“蒲雲杉不認識你們,不能跟你們走。”</p>

老師說:“隻有他的家長能來接他,很抱歉,幾位請回吧。”</p>

“不不,您誤會了,我們這兒有他認識的人。”克蘭笑吟吟偏頭,“我們是陪他哥哥一起來接他的。”</p>

老師錯愕抬頭,看清對方時更難以置信:“虞先生?!”</p>

自從被逐出蒲家,虞執已經很久沒再公開露過麵了。</p>

他倒也像是有點骨氣,在向機械樹官方申訴敗訴以後,就咬牙不顧一切地拚命準備畢業考試,聽說在好幾科裡都拿到了機甲係有史以來的最高分。</p>

老師聽人說過這些事,也隻是有些歎息,完全沒想到虞執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甚至把蒲雲杉交給他們:“你怎麼——”</p>

“哦,他也是不得已的。”克蘭不以為然,笑著擺了擺手,“他不跟我們來,我就會舉報他在畢業考核裡作弊……再說我也沒想乾什麼。”</p>

“我也對機械師很有興趣,喜歡拆東西研究。”克蘭活動了兩下手腕,能聽見液壓傳動的聲音,“對他弟弟很感興趣……”</p>

他看向蒲雲杉的眼神,分明已經像是在看一個等待被拆的機器人,徑直繞過老師,正要伸手去扯蒲雲杉,卻忽然被一塊相當沉重的灰石頭劈麵砸了過來。</p>

小機械師完全沒聽他們在說什麼,全神貫注地按遙控器,大灰石頭機器人一路拚命吃石頭,分量沉得要命,砸得那個克蘭少爺猝不及防退了幾步。</p>

小機械狗縱身撲上去,這一次的變身遠比之前那種華麗效果更務實——機械零件自動拚裝,變成格外精壯強悍的軍犬造型,低吼著將目標重重撲在地上。</p>

蒲雲杉大聲喊:“老師快跑!”</p>

老師快急死了:“我是讓你跑!他們有這麼多人,還帶了機甲……虞先生!”</p>

這些人敢選在機械學院附屬小學的門口惹事,顯然也是知道沒人敢管——未成年人的鬥毆機械樹無權插手,這些身份尊貴的“上等人家的少爺”,也沒人敢觸黴頭招惹。</p>

校門口不多時就變得空蕩蕩一片,連結束考試的學生也被校內的老師帶回去,不敢在這時候貿然出門。</p>

已經有人把進校門的空子堵住,老師並非沒料到這一點,可完全沒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會有虞執。</p>

蒲雲杉已經用小鑰匙通知了導師先生,他完全不認識這些人,但知道來者不善,熟練地快速按著遙控器,大灰石頭機器人已經東蕩西殺地撞翻了好幾個。</p>

小機械師站得筆直,護目鏡後的眼睛裡是遠超年齡的沉著冷靜,甚至舉起手裡的電焊槍,精準擊退了一個想把他抓走的壞人。</p>

他背上背的其實早就不是小書包了,那是偽裝成書包的、導師先生和他一起做的翅膀,隻要展開就能飛起來,沒有任何人抓得住他。</p>

所以小機械師給導師先生發的消息,其實也是“013號領航員蒲雲杉彙報:戰鬥中,結束戰鬥後將前往臘腸炒飯攤西北五米、番茄汁超香烤冷麵攤東南十米處會合。”</p>

“虞先生!”老師被衝散了,看不見人群裡的情形,氣得牙關緊咬,“那是你本該照顧的孩子!”</p>

“是他先看不起我的!”虞執神色陰鷙,在離開蒲家後,他的日子顯然相當不好過,看起來比過去狼狽了不少,“找到了比我強的管家、私人醫生來伺候他,就把我像垃圾一樣轟出去,他拿我當過哥哥嗎?!”</p>

老師匪夷所思地看著他。</p>

——原來真的有人是天生的蛀蟲。</p>

倘若這根樹枝被蛀爛了、吸乾了養分,就避之不及地立刻離開。</p>

倘若被從樹枝上驅逐,就轉而恨起樹枝不知感恩、不肯庇護。</p>

“您拿蒲雲杉當過弟弟嗎?”老師儘力向一片混亂中擠進去,追問,“您拿那孩子當過弟弟嗎?”</p>

“當然!”虞執像是個歇斯底裡的、狼狽的自辯者,他嘶聲喊,“我已經夠儘力了!”</p>

他似乎一直在辯解、在不忿,不論是反複上訴又被機械樹駁回,還是根本沒機會在擂台對戰那個駕駛係的學生,被一隻他媽的變異機械蜻蜓打得落花流水。</p>

他好像還存在某種“蒲雲杉向他認錯、請他幫忙,他就想辦法救下蒲雲杉”的臆想——他依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任何事,依然在重複那些“他是想韜光養晦”、“沒辦法”、“難道要他赤手空拳去跟人家拚命嗎”。</p>

“我儘力了!我又不是什麼能給教授上課、讓學院庇護的天才,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做不到讓機械樹給他撐腰!所以我就活該是嗎?”</p>

虞執幾乎是瘋狂地嘶吼:“把你們任何一個人放在我這個位置上,你們能做得比我更好嗎?!你們這些——”</p>

有人回答他:“能啊。”</p>

虞執錯愕愣住。</p>

他才發現身邊的那些人已經被撂倒了好幾個,似乎有極擅長打架、下手極狠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混進來,對上那些機械改造過的身體也絲毫不怵,二話不說掄起來往地上就砸。</p>

這種清場的效果比大灰石頭機器人更震撼,一套昂貴的等身機甲裝備躺在地上,裡麵的人已經沒了動靜,看起來是被直接踹暈過去的。</p>

那套相當昂貴的機甲上,蹲著個楓紅色頭發的少年,慢慢活動著手腕,輪廓淩厲深邃,瞳孔漆黑,漫不經心地垂著眼看虞執。</p>

虞執叫他一掃,頭皮發麻,後背居然飆出一層冷汗。</p>

少年正變聲,嗓音微低,慢慢咬字:“剛才那話,你再說一遍。”</p>

“什麼……什麼話?”虞執止不住打顫,開口時竟有些結巴,“我,我說我儘力了……”</p>

少年:“再上一句。”</p>

——再上一句是,虞執說的是,“難道要我赤手空拳去跟人家拚命嗎”。</p>

“不然呢。”少年偏頭,“赤手空拳怎麼了?”</p>

“那是弟弟。”</p>

少年拍拍手上的土:“命都不敢拚,你當個屁的哥哥。”</p>

少年看著他:“垃圾。”</p>

虞執被他眼裡的不屑釘在地上。</p>

“老師好。”紅發少年跳下來,唰地拉上外套拉鏈,規規矩矩朝老師問好,“我是……藍翔魔法學院來的。”</p>

被經紀人先生緊急聯係出差、來這邊接個活的聞楓燃趕了一路,好容易背熟台詞,精準撈住被酷得張開翅膀飛過來的蒲雲杉:“蒲雲杉同學在三天後要去我們學校就讀,我來接他。”</p>

聞楓燃最喜歡往回撿小黃人,把今天還沒喝水的小雲杉樹扛在肩膀上:“跟我走吧,我是你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