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餘溫未了 楚寒衣青 9752 字 3個月前

給人按久了,有點無聊了,就想搞點事情玩玩。

他搖頭,不承認:“我什麼也沒乾。”

溫彆玉警告俞適野:“不要亂來。”

“我怎麼可能亂來?我就在好好的替你按摩。”俞適野真的沒有亂來,就是像撓溫彆玉的癢癢,先點點溫彆玉的脖頸,又點點溫彆玉的耳後,暗戳戳地調皮著。

溫彆玉始終沉穩自如,隻在俞適野露出破綻時候一反手,正好撓到俞適野的癢處。

九年前的癢點在九年後還是怕癢。

俞適野當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刷啦倒退一大步,頭皮都麻了半邊。

溫彆玉嘴角勾勾,笑了。

之前都是俞適野主動拉進距離,現在變成他主動了,他朝俞適野走了兩步,還沒伸手,手臂就被人抓住。

嚴正警告的變成了俞適野:“你不要亂來。”

溫彆玉:“我不亂來。”

俞適野壓根不相信,他牢牢控住住了溫彆玉的雙手,欺身上前,把溫彆玉困在自己和池壁之間,最後用身體壓上去,不許人動。

“你發誓。”

“……”

“我們好好按脖子。按脖子不是很好嘛。”

這話裡還有點委屈,先不好好按脖子的是誰?

溫彆玉無語地瞅了人一眼。

“快保證!”俞適野又催了一聲,“我替你按完,你還要替我按,時間很緊的。”

“好好,”溫彆玉投降了,“我保證……”

發了一通誓後,兩人總算回到正確的道路。

俞適野幫溫彆玉按完,就輪到溫彆玉來幫他了。

俞適野這下徹底舒服了,可以完全放任自己在熱量之中沉浮著。他迷迷糊糊地,連一向活躍的思維也遲滯下來,和他一起泡在熱水裡歇憩了。

也許是現在這樣太舒服了,他突然惦念起一件事情來。

“……對了,我們接下去還有什麼行程?”

“沒什麼了。就剩兩三天,沒做安排,打算看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這一趟旅行很快就要結束,終點已在不遠的地方等候。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俞適野一下從愜意中清醒了。他還有很多地方想去玩,認認真真的玩,彆說三五天,七八天也打不住。可在同時,他也清晰地意識到,不論是三五天還是七八天,這一場旅遊,依然有終點。

這讓俞適野意興闌珊。

“……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隨意吧。玩得太久,回頭你工作補不上——”他覺得這句話可能有點暴露自己的內心,於是換了口吻,笑道,“那我這個股東可就虧大了。”

“工作歸工作,玩歸玩,玩的時候就不要想著工作了。不過……”溫彆玉也有些興致不高,“你很在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提早回去,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

他說完這一句,順勢收回了幫俞適野按摩的手,來到旁邊,端起酒壺,倒上一杯,一口喝下。剛才鬨得有點厲害,頭發都被溫泉水給搞濕了,動作一大,就有一滴水珠飛下來,直甩到溫彆玉的眼角,溫彆玉眨了一下眼。

這一幕正好被俞適野看見,仿佛溫彆玉哭泣的一幕讓俞適野有點愣住。他本能地湊上前去,想親吻這張臉,吻去臉上的淚,讓淚水變成笑意,讓笑意依然柔和。

湊到一半,他記起了什麼,硬生生停下,抬起手來,去擦拭那點水珠。

水珠是沁涼的,沾在俞適野的手指上,沾出了一點點熟悉又陌生的心疼。

他的話,這才姍姍來遲,帶點自嘲:

“……小心。這樣會讓我想吻你。”

溫彆玉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震動,他張開口,嘴角正好碰到俞適野摩挲著臉頰的手指。

這隻是一個意外。

可接下去,溫彆玉沒有屏蔽這個意外,他沒有掙紮,沒有離去,僅僅是有點走神般的斂下了眼,斂下眼後又抬起來,看了俞適野一回,恍惚裡帶著些清明。

俞適野感覺到了一點點溫熱,和溫泉水不一樣的溫熱。

他的手向下一點,抬起人來,湊上去,貼近著,親吻溫彆玉。

依然沒有任何反抗。

固守的城池在碰到他時自然繳械,回憶交織著現實,再一次侵入俞適野的感官之中。

火焰躁動起來。

躁動成了野獸,在身體裡大聲咆哮。

等親吻到近乎窒息的時候,俞適野終於將人放開了,溫彆玉有些暈眩,撐著池壁,向下滑了滑,當俞適野伸手去扶他的時候,他還很認真很強硬地辯了一句,就是聲音有點虛:

“酒喝太多了……我有點醉了,該起來休息了……”

“正好我也是。”

俞適野附和著根本沒有的事,自溫泉中站起來,又彎腰把暈乎乎的人橫抱起來,一路走到沙灘椅前,先將其放下,自己再從旁抽來一條浴巾,把浴巾整個覆蓋在溫彆玉身上,耐心地,從頭發開始,讓浴巾一點點擦乾對方的身體。

擦到後來,溫彆玉身上本來有的水珠都被擦乾了,可俞適野忘了自己,在他一低頭的時候,又有新的水珠,自俞適野身上滴落下來,滴到溫彆玉的身上。

這些水珠像還存著些熱量,讓本來淺暈的身軀再泛起更多的紅色痕跡。

他繼續擦拭著,漸漸的,不再隔著浴巾,目光也開始落在更多的位置上……

狹小的沙灘椅容納兩個人的方式隻有唯一一種,當俞適野擁住人,強硬地闖入的時候,飽含著疼痛的悶哼倉促響起來,可聲音被壓得很低,甚至沒有那些急促的喘息高。

溫彆玉一手橫在自己麵前,遮住了半張臉。

快樂連同暈眩一起聚集,俞適野沒有喝酒,卻感覺到濃濃的酒意在身體裡彙聚,支配著他的行為。他耐心地進行著,想看溫彆玉的反應,於是哄著人將臉露出來。

哄到後來,溫彆玉支撐不住,他睜開了眼睛,看了俞適野一眼,眼眶一瞬間蓄出許多晶瑩,淺淺的眼盛不住它們,它們在看見俞適野的時候,紛紛落了下來。

俞適野本能伸手,摸到一手濕痕。他瞬間清醒,身體裡的暈眩全成了濃濃的苦酒,灌入他的喉嚨,好像他剛才真的喝了一大壺的酒。他硬生生停下自己的動作,想要起來,也想看清楚溫彆玉:“彆玉,你……?”

溫彆玉沒有讓俞適野離開。他抬起雙臂,攬住俞適野的脖頸,擁抱俞適野,將臉埋在俞適野的脖頸,發泄似的,用力咬了俞適野一口,把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藏在此處。

淡淡的血腥氣息散在空氣中。

溫彆玉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都在顫抖,力量卻出奇的大,好像要將俞適野一直藏到自己身體之中,和自己的血肉化成一處: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