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照例開始了晚間夜談。
“所以,”還是景星闌率先開口,“你說,我要不要明天再去買個鋤頭什麼的,提前替皇兄備著?”
他甚至開始擔心萬一梁帝常年批閱奏折的手被鋤頭磨出水泡來了要怎麼辦,又萬一被劉家村的人冒犯到了,大發雷霆要誅九族該怎麼辦。
喬鏡歎了一口氣道:“彆說皇帝了,就算是生活在現代都市裡的學生白領,你告訴我有多少能真拿起鋤頭下地乾活的?不都是單純去鄉□□驗個新鮮嗎,沒兩天就會膩了。”
他這麼一說,景星闌就霍然開朗了。
“你說的是。”他肯定道,“而且朝中也不可能一直讓皇帝在京郊呆著,國不可一日無君,總不能滿朝文武都跑到劉家村來吧。”
喬鏡覺得不能再讓景星闌繼續說下去了,否則以男人的烏鴉嘴這事兒很有可能就會成真。他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來城裡這麼多天,書坊這邊的事情搞定了嗎?”
“搞定了,”景星闌轉了個身,討好地牽起青年的手,“下周首印就能出來,書坊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先印個三百本試試水,如果賣的不好也不會虧太多,但我跟他說直接加個零,對你的作品有信心。”
喬鏡麵無表情地把手抽了回來:“彆鬨,明天還要趕路呢。”
“……哦。”
雖然幾天不見頗為想念,但景星闌也知道喬鏡今天的確是累著了,於是隻能遺憾地放棄了剛冒出來的那點兒小心思。
就是可惜了老管家精心布置的這間房,他想。
“咱們明天早點出發,”景星闌說道,他一向計劃周密,自覺不會出半點紕漏,“書坊這邊,我已經派人盯著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但是地裡的秧苗如果再不去澆水,估計是活不成了。”
“…………”
“你怎麼不說話了?”景星闌從這沉默的回應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用手肘撐起半邊身子,低頭盯著平躺在床上看似若無其事的喬鏡,表情探究地眯起了雙眸。
他太了解喬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