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番外(2 / 2)

每次出現在人前時,沈容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可靠模樣,而且他的頭發還非常濃密,和實驗室內一幫黑眼圈沉重臉色蠟黃的熬夜禿頭黨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工作上,他和楊柳也是完全不同風格的兩個人,一個習慣於快刀斬亂麻,腦袋裡永遠充滿了各種鬼才般的點子;一個習慣於層層剝繭,接手一個項目後,會像是縝密的偵探一樣,從蛛絲馬跡中找到突破點。

單是從他們的論文中就能看出來分彆。每次楊柳引用的文獻數量之稀少,都讓導師太陽穴突突直跳,血壓直線上升,而沈容的論文,則漂亮得可以當做範本來給學弟學妹們展示——

讀者:道理我都懂,但是,這就是你一本正經地寫那篇《論男性脫發數量與女朋友年齡的相關性研究》,並且拉著師弟師妹們調查了大半個華科院的理由嗎?

沈容寫這篇論文的念頭來自於國外的搞笑諾貝爾獎,彼時他們小組剛剛經曆了第一百二十一次實驗失敗,項目組的所有人都已經呈現出了眼神呆滯印堂發黑的狀態,而在導師嚴厲批評了一位因為走投無路而被電信算命詐騙三個月生活費、還被女友慘遭分手的師弟後,身為小組長的沈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在最灰暗無光的時期,他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

他們是新時代的985大學生,封建迷信不可取,也要對賽博算命這種偽裝成科學的畫餅項目有著敏銳的判斷。為了開解失戀的師弟,順便減少實驗室地麵上與日記俱增的頭發數量,沈容大筆一揮,擬定了這個論文題目,並帶著一幫國內頂級的年輕學霸們,正兒八經地開始了研究調查。

起初,他們認為這兩者絕對是正相關的,畢竟用常識考慮都知道,沒有女生想找一個禿頭男生處對象。然而很快,調查出來的結果就啪啪打了他們的臉——

在科研界,至少是在華科院內部,每天掉發超過五十根以上的男生,擁有女朋友的比例反而最高。

“你不能把導師也算進來!”楊柳跳腳道,因為他的頭發僅次於沈容,是實驗室內排行第二的濃密,並且也是毫無爭議的母胎solo兼桃花運絕緣人士之一,“他都和師母結婚幾十年了!大學就在一起了!”

沈容不得不提醒他一件殘酷的事實:“我們是在同齡人之中橫向比較,而且你不知道嗎,師母之前說過的,導師在上大三的時候,就已經禿得差不多了。”

楊柳:“…………”

最後,他們不得不沉痛地在論文結尾寫道:“綜上所述,比起外表,女性更看重男性的內在品質和能力,禿頭這個變量反而對於高質量男性尋找配偶——尤其是年輕配偶這方麵影響不大。因此,研究者鄭重忠告所有希望脫單的男性們,在保養自己發根的同時,請務必注意多發sci。”

“頭發總有一天會離你遠去,但是,已經發表過的論文不會。”

在晏河清發布這一章更新之後,沈容便榮升為了無數科研黨心中當之無愧的脫單教教主,好幾所高校的學生會還合作創辦了一個“沈容獎”,作為華國本土的搞笑諾貝爾獎頒發,鼓勵各位未來的科研大佬們積極踴躍參加。

而在第一屆沈容物理獎評選期間,現實中的楊柳本人,以一篇精彩絕倫的《生產新能源螺旋槳汽車以緩解城市早晚高峰堵車的可行性分析》,橫空出世,憑借出色的實用性和猶如腦震蕩般石破天驚的設計圖紙,毫無爭議地拔得頭籌。

對此,慘遭落選的《國足比賽進球輸球期間球場的受力分析》論文作者表示強烈不服。

他在微博上公開表示,這一屆的沈容獎理應頒給自己,因為他的研究同樣具有極強的實用性,能夠經受住國足球迷檢驗的比賽場館,在抗震能力方麵,絕對是無可匹敵的!

已經成立了相關研究組、準備認真分析主角所寫論文的外國科學家們:“…………”

晏河清是認真的嗎???

就連喬存誌在得知這件事後,都忍不住在客廳內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我也寫一篇論文怎麼樣?”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用茶杯刮了刮漂浮在表麵的茶沫,悠哉悠哉地問坐在對麵沙發上的韓有朋,“論文題目的話,就叫《父輩優秀基因對於促進世界科技繁榮的貢獻研究》,怎麼樣?我覺得拿個□□不成問題。”

畢竟他是喬鏡的爹。

喬存誌想,要不是他和妻子現在都已經退休了,二胎怎麼著都得安排上。

韓有朋白了他一眼,他覺得喬存誌說這番話的目的,就純粹是在自己麵前炫耀兒記子帶來的茶葉:“多大人了,瞧你自戀的。”

趁著喬存誌不注意,他也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儘,把喬存誌心疼得眼角都直抽抽,罵道:“喝茶哪裡有你這麼喝的?簡直是牛嚼牡丹!”

這茶其實是過年的時候景星闌送上門的,一小罐就要大幾千。喬存誌雖然默認了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但喝茶葉的時候還是心裡酸溜溜的,總有種賣兒換茶的感覺。當初對兩人關係最不安的喬母在過完一個年後,反倒受不了他在家裡天天念叨兒子了,天天跑出去和姐妹跳廣場舞,就留喬存誌一個孤寡老頭在家對著茶罐大眼瞪小眼,長籲短歎。

要不是韓有朋今天來串門,喬存誌估計又能跟自己較一天的勁。

“兒孫自有兒孫福,”韓有朋點評道,“我看啊,你就是剛退休不習慣,每天在家不知道乾什麼好了。有空就跟我去學校湖邊釣釣魚,感受一下青春的氣息,多和年輕人打打交道,也省的呆在家發黴。”

喬存誌斜眼瞥他:“我怎麼感覺你怎麼閒呢,竟然還有空跟我釣魚。你們這些搞研究的,不都是活到老乾到老嗎?”

“我可不行,”韓有朋眉飛色舞道,“唉,誰叫我手底下的學生太能乾,現在我基本上也不用負責太多工作了,偶爾指導一下他們的研究方向就行。每天閒來無事,也隻能來找你這個孤寡老頭喝喝茶了。”

兩個互相凡爾賽的老頭子捏著茶杯,隔著茶幾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哼笑。

算了,不跟這老家夥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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