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察也一頭霧水地看向風間和川:“您說的冰是指……?”
見太宰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風間和川言簡意賅道:“犯人用來殺害被害人的凶器是一把冰刀。”
說罷,他隨手拿起桌上被封在證物袋裡的賬本,拆開密封袋後翻開:“這是被害人的賬目嗎?”
警察本來還想問他是怎麼做出這種判斷的,聽他這麼問忙點頭:“是,福山先生和海外企業聯合建立了一家製藥公司,主要的賬目都在藥品的交易上。我們的分析師對這些賬目做了初步的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們複印了賬本的內容做詳細檢測,但是還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得出結論。”
他話還沒說完,風間和川就把賬本扔給了他:“不用了,賬本是偽造的。”
警察手忙腳亂地接住本子,聽清風間和川的話後驚了一下:“您說什麼?!”
“去年十月向美洲的出荷有問題,抗生素的量過多了。”風間和川說罷,像是不太想多做解釋,語氣溫和但不容拒絕道,“您隻要把這件事告訴負責賬目檢查人,他們很快就能知道原因。”
警察一愣,而後忙應:“是!”
賬目的事對目前的案情說不定有很大幫助,他沒再多說,再次道了聲謝後就連忙帶著賬目跑去樓下聯絡相關人員了。
警察下樓之後,太宰治說是要去彆墅的其他地方調查一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也離開了。
臥室裡一下子就隻剩下中島敦和風間和川兩個人和福山十四郎的屍體麵麵相覷。
占星術師注視著牆壁上的血字沉默不語。
中島敦走到他身邊,猶豫著問:“風間先生,您和太宰先生為什麼說犯人是用冰的異能力者?”
風間和川回頭看他,溫聲解釋道:“血跡和溫度。”
青年退後一步:“你觀察一下這間臥室,雖然地上殘留的血跡非常多,但其實幾乎全都是被害人倒地之後從傷口‘流’出的血液。噴濺狀的血跡隻有窗戶玻璃上的一部分。”
中島敦愣了一下,旋即打量起整間屋子。
發現確實如風間和川所說,雖然屋內一片狼藉,但沾著血跡的地方確實隻有地板。他看向右手邊的玻璃,在上麵找到了一塊極不顯眼的血跡。
風間和川接著道:“被害人身上的傷全部都是銳器造成的傷口,而且其中有至少四道是傷在動脈,肯定會造成血液噴濺。既然如此,那臥室作為第一案發現場,內部的情形就很不合理。
“事實上阻止傷口血液噴濺的常規手段有很多,但都不適用於這次事件。根據現有的情報,可能性最大的情況為犯人是用冰的異能力者。他在用冰攻擊被害人、留下傷口時,將被害人身上的傷口瞬間凍結,因此血液才沒有噴濺出來。
“——如果你之前有留意的話,會發現臥室內的溫度比外界要低上不少,這也是犯人用冰導致的。”
“……確實。”中島敦回想了一下,打開臥室門的時候確實有種陰冷的感覺。他原先以為是屋內的環境導致,亦或者是凶殺現場給他帶來的心理作用。沒想到是這種原因。
風間和川看著他,思忖片刻道:“而且犯人以前應該很少使用異能力戰鬥。”
中島敦意外:“誒?”
風間和川:“死者身上的傷口很多,但卻毫無章法,單純從犯人的施虐意圖來解釋其實不算合理。從現場這幅混亂的樣子來看,被害人死前一定是進行過激烈的反抗。就犯人的目的來說,在第一時間控製住被害人才是最合理的,但是被害人還有餘力反抗就說明他無法迅速製服對方。”
一個異能力者無法製服普通人,隻能說是他的異能力不夠強,亦或是對異能力的掌控還不熟練。
中島敦了然:“原來如此。”
說罷,風間和川又補充:“而且雖然隻是推測,但從傷口的角度來看,犯人的身高大概不超過160cm……很有可能還沒有成年。”
“還沒有成年……?”中島敦看了眼麵前的凶案現場,難以置信道。
製造出這樣的案件的凶手居然還是未成年人?
他還在處在震驚之中,太宰治調查完彆墅的周邊後又回到了臥室。
風間和川一邊翻看著桌上的證物,聽到他的聲音後頭也不回地問:“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太宰治攤開手,歎道:“什麼也沒有。這次的犯人的手段實在是高明。”
“……”風間和川的動作一頓,放下手裡的證物袋,而後轉過頭,看向太宰治,真誠發問,“港口黑手黨乾部居然連這種事都解決不了。你不會是想包庇犯人吧?”
太宰治:“……”
太宰治:“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為什麼亂步先生會說這起事件會和你有關——難道你和犯人有什麼關係?”
中島敦:“…………”
你們怎麼又開始了??!